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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伺月:“没想好,只是起过这麽一点念头,我对现在的工作有点疲惫,前几年缺钱,现在没这个顾虑了,当初如果不是任姨生病,我可能会接着往上读,读到博士。”
“你知道我还想问什麽。”
林伺月摆了摆手,看向一旁:“可你也知道我不想回答。”
岑舒还想再张口。
她知道林伺月心里有结,後悔七年前的那天和林嘉洛冲动对峙,如果能应对得更好些,那条短信可能就发不出去了。前两年憋着一口气把林嘉洛送进去,注意力都在那上面,现在人也进去了,魏代天一时半会也不是她所能及,她又空了一截,不时又陷进那份心结里。
手机忽然响了,队里经理催她回去,岑舒呵口气,还是不说了。
林伺月跟着她下楼,恰好看到小武给她发了微信,说宠物医院那边下午要安排手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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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前天晚上,小武打来一个电话,说执勤时碰到一只流浪狗,看着眼熟,有点像摸摸。拍了照片问她要不要过来认一认。
林伺月那天困得早,在床上收到那张照片,怔了半天,一下爬了起来。
当年送养小狗时是小武陪她一起找的家长,因而有印象。照片光线很暗,只能隐约看到一只脏兮兮的大狗狼狈地躲在垃圾箱後,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毛色。
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对眼睛,连夜打车过去。
赶到派出所时,狗已经大概擦过一遍,一看就是家养的狗,亲人,有教养。
小武弄了点狗粮,它蒙头吃着,听见门被推开,擡头警惕地望了几秒钟,忽然抛下眼前所有吃的,摇头晃脑往来人身上扑去。
“诶,不能扑人,你这爪子多脏!”
一下三五个人叫出声来,可随即就见林伺月蹲下去,手机就地一放,用力抱住了这条脏兮兮的流浪狗。
事後小武打听了下,是原来的家长举家搬迁,因为不方便就弃养了,丢在原来的房子里,狗是饿了才跑出来的,估计流浪了至少一周。
脏了饿了不说,左前腿还有点瘸。
她连夜将狗送去了宠物医院,一通检查下来,确认是被车压过,骨头断了,得手术。
宠物医生以为狗是林伺月捡来的,委婉地提醒了下,动手术至少得花个两万,没想到她一秒都没犹豫,直接预约了手术。
住进医院笼子的大狗一直蜷缩在角落里,临走前,她蹲在门口半晌,对它叫了一声“摸摸”。
它擡头了。
岑舒听说下午是摸摸的手术,说等训练完了一定过去看看。
“诶,不过说真的,你真不打算自己养?我看你还是很疼它啊。”
林伺月替她拿了外套,送她出去,半天才扯开唇角说:“还是算了,我让宠物医生那边帮忙找领养了,应该这几天就能找到。”
岑舒拢拢眉,多馀再劝她了。
宠物医院离火锅店不远,地铁过去就二十分钟。
费用缴完她再去看,狗已经被剃了一半的毛了,大概是自己都觉得自己丑,始终背着脸不肯转过来看她,逗得护士和她两人一直在笑。
笑完,又很难不注意到它左前腿上红肿溢血的伤口。
小武是一个多小时後赶来的,手术已经差不多结束了。
狗从手术室里移出来,重新放回了笼子里,麻醉的药性还没过,整只狗瘫着,舌头直溜溜伸着,模样既可怜又滑稽。林伺月则一直蹲在笼子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他的头。
一旁有护士和她说话。
“林小姐,这两天陆陆续续有想领养的人来看它啦,不过可能是刚剃了毛,不好看,人家看完就没下文了。”
说这话时摸摸原本还在努力晃晃的尾巴,一下子瘪下去,失落得很明显。
林伺月对护士比了个嘘的手势,而後拍着她的肩膀出去说。
“……如果之後再有人来看它,就说我可以承担它以後狗粮丶玩具丶看病包括洗澡之类的费用,只要愿意收养它。”
护士一下没理解,犹豫着问:“可是林小姐,都这样了你看你不如直接自己收养呢?是家里有人对狗毛过敏吗?”
林伺月一时沉默,小武从身後出现,接过话:“不用,你负担这个钱说不清楚,可能原本没什麽心思的人後面慢慢起贪念了,再说为了白嫖才养狗的,能是什麽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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