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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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温水送药（第2页）

林伺月回房间前给小武打了一通电话，尽可能清晰地描述了下昨天下午在医院碰到杨媚的事。电话那头的小武语气霎时严肃了起来，听得很仔细。

“大概……就是这样，但首先我只知道杨媚和魏代天几年前的确有男女关系，不确定现在，也不确定她昨天口中的姓魏的到底是不是魏代天，其次她只是提到了傅阿姨的车祸，很难直接说明和他们有关……这些你有什麽办法吗？”

小武那边响起敲键盘的声响，一时没有回复她，好半晌音量才重新恢复：“现在这个切入口还是有点太模糊了，不过我会尽全力。”

他顿一顿：“林伺月，这事儿不只是你的心结，也是我的，这些年我真的反反复复想过，要是那天不让你看到监控，你是不是能过得更自在些。”

许久没有回应，小武电话攥紧了些，故作轻松地闲聊：“不说这个了，你昨天怎麽回事？和同事闹矛盾吗？”

林伺月这才笑一笑，三言两语带过去。

挂了电话，外面的阴云似乎更重了，房间窗帘拉上後几乎和傍晚无异，她有点累，躺床上想睡一会儿，可翻来覆去快半小时都没能睡着，心里放不下杨媚的事，最终还是起来换了身衣服，打车出门。

四十分钟後，她回到此前工作了三年多的私立机构。

出来接她的是曾经关系很好的同事，热络地聊了好一会儿，等其他被吸引来的认识的前同事们差不多散了，她才低了声，求对方给她看一看前些年杨媚在他们机构做过的手术资料。

杨媚自己开了一家皮包模特公司，背地里还是一些情色生意，经常会带手底下的模特们过来整容，陆陆续续有好几年。林伺月记得她，她却早已不记得林伺月了。

同事很为难，但经不住她磨，加上以前欠过人情，最终还是放她去了资料室。

“不要开灯，免得被人看到，最多一小时，你先紧着早些年的看，那会儿电子版的不全，只有纸质的，这两年的电子版资料我不能发你，顶多之後到我办公室用我电脑看。”

“谢了，姐。”

林伺月搂着她的袖子感恩半天，才深吸口气，进了资料室。

杨媚是六七年前就开始做模特公司的，初期招揽的人多，资料一堆一堆。

早些年机构为了赚钱路子也很野，登记个艺名都能直接把手术做了，有些人年年回来修复，来一次换一个新名字，脸也是新的，对应起来很麻烦。

她蹲在光线昏暗的小资料室里举着手机对了快一个小时，千头万绪，好在这行做久了，认起五官来还是熟练些，同事来敲门催她时，她紧着最後一点点时间，仔仔细细把单抽出来的几分资料摆放到一起，心里突突地跳了起来。

资料上是一个年轻女孩，最早的一次手术是在六年前。

不，应该说，在这个机构的第一次手术，而在此之前——林伺月眯起眼，反复辨认，确认女孩脸上一定是曾经受到过严重的面部挫伤，在来他们机构前就已经做过修复。

女孩面部挫伤过，而且，就她的原生外型条件来说，即便整了也算不上美女，按杨媚的作风几乎不可能给她的脸投资，而事实是杨媚甚至每一年都出钱让女孩来做修复。

“伺月，伺月——”

“来了！”

她深深呵出口气，记下女孩的名字，住址和其他信息，出了资料室。

外面在下雨，空气里满是潮意。

同事担心她住得远，晚了回去不方便，约她改天休息的时候吃顿饭，她冲人道谢加道别後，便打车准备先回去，上车的第一时间就把那个女孩的情况告知给了小武。

做完这一切，她几乎精疲力尽，在车上睡了整整一路。

回到傅寒家时差不多五点半。

她进门後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慢慢喝完後，头脑意识才重新清醒了好些。

阵雨已经停了。

正好快傍晚，一楼客厅外正对的院子里霞光掩映。

摸摸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蹑手蹑脚围着她转了好几圈，一时朝着门的方向，一时又朝着边上牵引绳的方向，明显是想出去溜溜，它在家憋了一天了。

林伺月看着它忍不住笑了一下，很快换鞋，将牵引绳套好，带它出去溜圈。

雨後空气清新湿润，这片住宅区占地庞大，且绿化规格也是顶级，溜了快半小时都还没逛到五分之一的面积，连回去都是开着导航才没迷路。

摸摸显然是被溜开心了，浑身的毛一抖一抖，脚步欢快地往家门去。

林伺月牵着它在後头，一擡头，却是全身一凛。

家门没关。

她意识白了一瞬，连忙进去，里头的情况更吓人，一楼几乎所有房间的门都开着。

进贼了吗？

这种地方也会进贼吗？

而就在下一刻，二楼的楼梯上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道语气严肃而隐约失控的男声。

“我就是要监控，对，我家门口的，立刻，马上，给我送过来。”

“我家里丢了一个人。”

“什麽叫一个下午算不上失踪？你们这句话负责任吗？”

步移景换间，他下到一楼来，冷不丁看到客厅中央还牵着狗绳怔怔看向他的林伺月，寒潭一般的目光刹那间止不住地晃动。

再下一刻，他已然飞速挂了电话，几大步上前，不由分说地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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