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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国家,冰冷的酒店,完全听不懂的语言。
第一次独自出门旅行的宴望舒此时此刻充满无助。
出门前以为自己会英语就能畅通无阻的宴望舒,现在才明白他是多么的异想天开。
萧藏的电话依旧没有打通,但他的手机已经快要没电了。
他带了充电器,可是没人告诉过他,韩国的插头跟国内的不一样,他根本就没办法给手机充电。
宴望舒只能去向酒店的工作人员求助,然而他却发现他听不懂工作人员说的话,甚至分辨不出来,他们说的到底是韩语还是韩式英语。
手机弹出了低电压警告,可宴望舒却还是没能借到充电器。
他只能重新返回房间,将手机放在一边,抱膝坐在床上,祈祷着至少能撑到黄经理请的翻译到来。
然而在他一次次强迫症一般点亮手机屏幕去看萧藏是不是给他回电话的时候,手机终于倔强的自动关机了。
这下,宴望舒彻底与世界隔绝了。
他慢慢仰躺下来,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发呆。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前世的病房里,也是这么独自一人,冰冷,孤寂,跟整个世界隔绝,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宴望舒的脑子里很乱,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着,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这一个多月的新生是不是一场梦。
也许他现在睡一觉,醒来之后又会听到滴滴作响的监控器的声音,又会回到动都动不了的境地。
“当当当——”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传来的敲门声将宴望舒拉回了现实。
他转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翻身坐起,又看了看自己纤细却健康的双手,才确定自己并没有回去。
“当当当当当——”
敲门声越来越急,来人仿佛带着怒气。
这不是翻译,翻译肯定不会这么没礼貌。
宴望舒突然想起来,出门前黄经理曾经叮嘱他在国外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所以他没有下床,只是默默的抱紧双腿,假装屋里没人。
门外的人越来越急,似乎在大声说着什么。
隔着门,宴望舒听不清,他环顾四周,伸手将台灯拿起来握在手里,警惕的死死盯着门口。
过了片刻,门口的声音消失了。
宴望舒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滴”的一声——
有人用房卡刷开了他的门。
宴望舒是真的吓到了。
他迅速跳下床,举着手中的台灯躲在墙后,想着如果来人敢进来,他就从背后一台灯敲死他,然而就在此时,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舒?”
是萧藏!
宴望舒心里一松,手中的台灯应声而落,摔在了地上。
萧藏没想到宴望舒会在墙后,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大跳,刚转头去看,却被突然扑过来的宴望舒抱了个满怀。
“小舒?”
萧藏一手提着蛋糕,一手拎着刚刚买的一捧花,实在腾不出手抱住他家小辅助,只能低头看着胸前的绿毛毛,尽量温柔的问道,“你手机怎么关机了?敲门你也不应一声,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宴望舒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萧藏不肯松手,仿佛一松开,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一样。
“那个啥,虽然我也觉得我不应该打扰你们,但是,酒店的工作人员需要跟小舒确认一下他没问题。”
尤可为从外面探头进来,他身后还跟着WPG战队的其他人以及一个一脸紧张的酒店工作人员。
幸好尤可为懂韩语,才能说服工作人员过来给他们开门,不过工作人员还是要亲自确认一下宴望舒的情况。
听到尤可为的话,宴望舒放松了手臂,手指却还是紧紧抓着萧藏腰侧的衣服不肯松开。
萧藏腾开空将手中的蛋糕和花放在床上,然后将宴望舒的手握住,拉着他一起往外走。
手中有了萧藏的温度,宴望舒感觉舒服了一些,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笑脸,让自己的状态看起来好一些。
“您好先生,这几位是您的朋友吗?”
工作人员有些担心的问道。
宴望舒松开萧藏的手,走出房门,尤可为贴心给翻译成中文,宴望舒这才点了点头,然后用英语告诉工作人员这些都是他的朋友,他很好,麻烦了。
工作人员又拿出一张表让宴望舒签了字,才转身离开,而此时宴望舒也差不多调整好了情绪,笑着招呼道:“余总管,尤大仙,时光,你们怎么都来了?快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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