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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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黑月之潮上 第九十七章（第2页）

“那是自然，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掩盖。”楚子航说。

【“诸君，坏消息，核动力舱的电路出了问题。你们还不能上浮，你们必须做一次深海行走，手动输入密码。”源稚生接入通讯频道，“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如果我们拒绝，你们就不会把我们拉上去，是麽？”恺撒低声说。“如果你们拒绝，所有人都会死，拉不拉你们上来已经无所谓了。”源稚生说。你是劝我们为了救更多的人自己去死？”“如果我在深潜器上我会去做深海行走。”“妈的那样你就一辈子去不了天体海滩卖防晒油了平塔岛象龟！你会愿意麽？而你在劝我做的事会让我永远看不到自己的婚礼！”恺撒怒吼。】

【“我不愿意，可我还是会做，你愿不愿意，是你的事。”源稚生一字一顿。“日本分部果然都是疯子！你们真他妈的是一帮狗娘养的！”】

“我赞同你最後说的话。”昂热鼓掌，“其实我也被坑过几回。”

曼施坦因：“校长这个时候就不要煽风点火了吧。”

“事实嘛。”

‘恺撒’脸色很不好，但他还是决定去输入密码。‘路明非’在旁拦着他。【恺撒冷冷地说，“按照我说的做，如果我没能上来，楚子航接替我的位置。看来提前录好遗书还是有用的。”】

“但是……”‘路明非’还没说完，‘恺撒’把他推开。

衆人看见‘恺撒’一脸严肃。【“别以为我这麽做是因为我愿意为你们俩牺牲自己，我是个有未婚妻的人，我的命比你们都值钱。我只是不愿意出现那种你们两个中的某一个死在这片海里而我活下来的局面，那样我不知道该怎麽跟人讲我的这段人生，太耻辱了，耻辱到我可以为了这件事吞枪自杀。”】

“不愧是恺撒。”芬格尔说。诺诺接话：“倒也不用太过冲动，好好安排。”虽然这麽说，她还是希望恺撒活下去。

他们说话期间，外面已经变得如地狱一般。许多猩红色的血雾升起，地面裂缝爬出什麽细长的活物。看起来让人直犯恶心。诺诺皱眉，实在不想多看两眼，但是‘恺撒’要出去，她还是要看着。

而且，尸守这个东西……她看着窗外。还有一些，蛇尾人身，都是不好对付的。U

【它们撕裂笼罩自己的胎衣，身体泛着金属般的光泽，瞳孔是狰狞的金色。它们从迪里雅斯特号侧面经过，却没有把哪怕一丝目光投向这亮着灯的金属物体。】

“看来上面日本人有的忙了。”古德里安看着越来越多的蛇尾人身往上游去。

【恺撒说道：“……我们的任务只是把这里夷平，无论是列宁号丶胚胎还是高天原，这种东西的存在本身就是麻烦。“深海行走的装具最多只能支撑五分钟。”楚子航说，“我会让深潜器降低一点。”“时间足够了。”恺撒钻进驾驶舱侧面的加压舱，反身扣上了厚达10匣米的舱门。”】

衆人随着‘恺撒’出去，这才完整看到海底的全部面貌。

许多尸守在他们旁边乱窜。长相丑陋，身体残破。

衆人比‘恺撒’很快游到列宁号上。【狭长的核动力舱被投掷在列宁号不远处的肺螺堆里，数以百万计的肺螺在旁边蠕动。】

‘恺撒’落进去。衆人有些犹豫。古德里安倒是没想太多，但是他刚刚进去，就觉得浑身被虫咬的疼痛，立马跳出来：“校长！不能进去。”曼施坦因过来扶他：“你这个冒冒失失的性格该改了。”古德里安抖抖身体。

【恺撒竭力操纵笨拙的义肢恢复站姿，在肺螺堆里跋涉，一步步接近核动力舱。海流太混乱了，他不敢漂浮着前进，所以不敢松开齐柏林装具上的铅坠，只能这样贴着海床，介乎走和爬之间。齐柏林装具已经在超负荷工作，压力超标，出力超标，头盔内的照明灯不断闪灭。高压对于视觉的影响是最明显的，视线中的目标开始出现重影，大脑出现剧烈的疼痛。】

【恺撒闭上眼睛，释放了“镰鼬”，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听觉不是辅助，甚至比视觉更有效。】

有心跳声，铃铛声。与海水混合着，有低沉音乐会的感觉。

【迄今为止没有一座城市的音乐和高天原类似，高天原的音乐寂静悠然，就像是僧侣独立在尘世之外，悲悯地看着世界的变迁，让人想到奈良的月光下，钟声里佛塔在大地上投出修长的影子。】

衆人看到‘恺撒’躺在肺螺里，抱着一堆肺螺，微笑的睡着了。

诺诺目瞪口呆看向恺撒，恺撒也是一脸懵：“啊？我好像听到一阵好听的音乐，然後诺诺出现了，我抱住她，後来就不记得了。”

“是幻觉。”昂热说。“青铜铃致幻。”

【楚子航捂住了麦克风，摘下耳机递给路明非，盯着路明非的眼睛：“记住，从核动力舱脱离开始，须弥座已经监控不到核动力舱运转的数据了，在水底通讯必须依靠电缆。”“什麽意思？我听不明白！”路明非茫然地摇头。“也就是说你不告诉源君，他不知道核动力舱有没有再度点火。如果我没能把恺撒带回来，你就告诉源君点火已经成功，但无法回收我和恺撒，让他立刻回收你。源君无法核实点火的结果，但他只能选择回收你。而如果我还在这里，他会要求我们一个人留在深潜器中另一个人出舱。”楚子航把耳机戴在路明非头上，“别说太多话，也别出于不好意思跟我争。就像恺撒不是为了牺牲自己救你我而出舱的，只是作为队长，他的骄傲不允许他把我们赶出舱去。”】

‘路明非’不明所以看着他。直到他听到‘楚子航’说出这一句话。

【“我的骄傲也不允许我让一个低年级的出舱。”楚子航起身，“如果我们没能回来，你就是下潜小组的组长。”】

‘路明非’看他。‘楚子航’也看着他。最後轻轻叹息一声。

衆人各自望着对方。然後就看见‘楚子航’低了低身子。【“真心地回答我一句，你是不是还忘不了诺诺？”】

‘路明非’低着头。

衆人只能透过窗户，听不见声音。

【“如果我们三个中最後只有你逃生，不要因此觉得有负罪感。不是你的缘故导致我和恺撒出事，再试试能不能打动诺诺吧，我总觉得她其实是个内心很弱的女孩，失去了恺撒会很难过吧？”楚子航走向加压舱，“你还有目标没实现呢，不像我，我没什麽目标了。”】

路明非觉得牙酸。他看到这幅场景就想起当初他和楚子航的对话了。

说实话，他直到一年後除了那点破心思，对于诺诺的感情越发说不出是什麽滋味了。

楚子航不知道何时来到他的身边，在他的背点了一下。路明非要转身，楚子航制止了。“不知道一年後恺撒和诺诺结不结婚。但是有人一直在关心你爱你的。”

路明非沉默，才道：“我是最无能的。喜欢上我才是最大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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