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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没用。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赫连笙只有小小的一个,一个人在宫内享尽了冷清人暖。
这件事在独孤雅复宠之后几乎被所有人遗忘,但是赫连衡还记得。
因为自那之后,赫连笙的脾气就变得乖戾了起来。
但是即便如此,赫连衡还是觉得,赫连笙并没有其他人说的那样……
不堪。
*
他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叹了口气:“这第三盏琉璃盏,如果我没认错的话,是四哥送过来的?”
空气里燃着熏香。
赫连笙喜欢浓烈的味道,这香像是玉兰的香气,带着股暖甜。
“嗯。”他道,“他说是贺礼。”
他皱了皱眉,懒洋洋地道:“说了些有的没的,我没听,收了就借口有事把他送走了。”
赫连衡一怔。
随即,他有些无奈:“哎……”
“也真是奇了。”他道,“四哥温文儒雅,待人极大方,对待我们这些兄弟也极好。偏偏你不喜欢他,你到底是哪里对他有成见?”
赫连笙手上拿着一颗夜明珠,正端详着,闻言,将珠子往一旁的盘子里一丢。
价值千金的珠子被随意丢在角落,委委屈屈地滚了一会儿,便不动了。
“假。”他道。
“你还记不记得。”他支着下巴,漫不经心地道,“他有一个妾室,姓陆?”
赫连瑾比他们大几岁,早已出宫建府,也娶了正妃,是大将军谢长寅之女,谢如烟。
这个陆氏,是他婚后第二年纳的妾室。
“我记得。”赫连衡一愣,“当年四嫂有孕,陆氏给她投毒致其小产,休养了一年才休养好。四哥当即就命人把陆氏逐出府了。”
他犹豫着道,“当时还有人说,四哥这么一个温雅的人冲冠一怒为红颜,四哥四嫂伉俪情深。”
“伉俪情深。”赫连笙嗤笑了一声,“如果真的伉俪情深的话。怎么会第二年就纳妾。”
赫连衡被噎了一下。
“谢如烟怀孕三月的时候。”赫连笙轻声道,“有人上了道折子,弹劾当年刚刚凯旋的谢将军与西北的成王有秘密来往,意图谋反。”
赫连衡脸上的笑意慢慢地敛了。
“这件事圣上派人调查过。”他道,“谢将军是无辜的。”
“是啊。”赫连笙唇抵着杯子,慢慢地笑开,懒洋洋地道,“虽然,谢将军最后被证明是无辜的。但是……你猜,得知谢将军意图谋反,那个从结婚初始就跟四嫂‘伉俪情深’的我四哥,在想什么呢?”
“我可听说,那道毒,差了半分,没命的可就不是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了。”
赫连衡看着他。
少顷,他深吸了一口气:“小七……”
“我猜的。”他赫连笙站起身,“你随便听听就算了,毕竟我这么恶毒,嫉妒我四哥比我名声好,也不是不可能。”
说完,他走到一边,从不远处的柜子里拿出了两件大红的喜服,自然地问赫连衡:
“这两件哪件好看?”
赫连衡:“……”
他还沉浸在刚刚听到的“秘辛”中回不过神,被这一抹艳红晃了满眼。
等到赫连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才猛地醒过神。
“右边……的?”
这一回,赫连笙颇为赞同。
“我也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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