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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活下去,就要靠争、靠抢。
沈玉竹有点明白了,但一切都这打破了他以往的认知。
“东夷的首领想要北狄,所以才会想袭击分散部落,但东夷没想到皇室会和北狄联盟,于是他们就想除掉我来打破联盟。”
“可是......”说到这里,沈玉竹忍不住坐起身,“东夷难道很落魄吗?就非得抢北狄的吗?”
看来这下是不用睡觉了,拓跋苍木索性也坐起身,靠在床头耐心给他解释。
“北狄尚且有大片草原来养育牛羊,但东夷只有贫瘠的土地,传言东夷人其实都是以往战乱时逃难的中原人和其余部落的人。”
“无序的制度、混杂的人口导致他们至今都尚未得到真正的统一,现任的首领也是靠武力坐上去的,所以他面对东夷人物资匮乏的困境,也就只能想到抢夺北狄。”
拓跋苍木显然对东夷的处境了如指掌,沈玉竹联想到今日发生的袭击,“所以你知道东夷会派人刺杀你?”
“嗯,不过他们那点伎俩不足为惧。”
拓跋苍木以为沈玉竹还在害怕,轻声安慰。
*
不足为惧?
沈玉竹牙关咬紧,如果不是他在,如果没有那个预知梦,拓跋苍木现在已经中毒了!
按照梦里的情形,那毒虽然没能让拓跋苍木死掉,但他的手臂却是废了,对一个驰骋战场的儿郎来说,手是多么重要!
这人实在太轻敌、太自以为是了。
沈玉竹沉着脸,“所以你明明知道他们会做什么,明明知道自己会有性命之忧,你却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这与看到拓跋苍木受伤却不包扎的气愤不同,沈玉竹现在恨不得咬他一口。
连性命都不顾及的人他该怎么帮?大家都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沈玉竹攥紧拳头,他不想干了。
敏锐的感觉到沈玉竹情绪变化的拓跋苍木心觉冤枉,这人怎么又生气了?
“我的身边有随行的侍卫,更何况东夷的乌合之众成不了什么气候。”
拓跋苍木越解释,沈玉竹的脸就越黑。
简直和这人无法沟通!
沈玉竹深觉自己再和拓跋苍木呆在一起的话,可能会干出什么不理智的事。
人在盛怒的时候是说不出话的,于是沈玉竹起身就走,谁要跟他睡在同一个帐篷。
意识到闯祸了的拓跋苍木连忙去拽他的胳膊,“怎么了?在闹什么?”
沈玉竹气的想笑,他甩开拓跋苍木的手,发现胳膊上的手纹丝不动后,更生气了。
“放手,我今晚出去睡,不想看见你。”
拓跋苍木连忙松开手,可松手后沈玉竹抬步就要走。
僵持之下,拓跋苍木看见沈玉竹被他拽红的手腕,在白皙的肌肤上像一圈深红烙印。
年轻的北狄首领果断的做出了决定,“你呆在这里,若是不想看见我,我走。”
在这个夜晚,拓跋苍木抱着他的被子走出了帐篷。
附近巡逻的侍卫眼睁睁地看着首领掀开门帘走出,一步三回头,最后进了一旁赛罕的帐篷。
这情形侍卫实在太过熟悉,这不就是和他们惹了妻子生气后被赶出来的时候一样吗?
首领这是......被殿下赶出来了?首领居然也会被赶出帐篷?
侍卫连忙低头,似乎发现了英明神武的首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首领他,惧内啊!
那位中原来的的皇子竟恐怖如斯,连首领都能驯服。
*
睡得迷迷糊糊的赛罕被突然进来的拓跋苍木吵醒,他打了个哈欠将灯点上。
赛罕打量着拓跋苍木不算高兴的脸色,联想到现在已经是深夜,斟酌着开口。
“首领这是和殿下吵架了?”
拓跋苍木郁闷地将被子铺在赛罕的榻上,“不知道,突然就生气要走。”
赛罕摸着胡须,八卦让他清醒了几分,“你们之前发生了什么矛盾么?殿下可不像个会随意生气的人。”
拓跋苍木将他们之间的谈话简单告诉了赛罕之后,他看见赛罕突然笑起来。
“你笑什么?”
赛罕笑着摆手,“我只是感慨,首领以后恐怕再不能当将脑袋别在腰带上的独身人了。”
唉,这小子也有牵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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