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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捧着手机吱哇乱叫,不复羞涩:“谢谢姐姐!”她捧着脸一脸羡慕,“你一定很爱你老公吧。”
“是呀。”云心月伸手,指尖泛起落日和暖的光,落在画板的楼泊舟脸上,“我很爱他,就像他爱我一样,不可或缺,无可取代。”
大学生们心满意足,带着糖从农家乐离开。
她将画板收起,回民宿休息。
在苗寨半个月时间,她已经在寨子里混了个脸熟,当地人看见她都会塞一把自家青菜。
提着青菜回到院子,云心月先把快递拆了,将打印出来的照片装相框里,放置在桌面上。
照片打印了很多,大都装相册,只有背影照和眼睛特写照装相框。
两张照片被她排在一起,放在花瓶下。
她的大拇指在照片上扫过,先去做饭吃过,又好好洗了个澡,早早躺在床上。
这一晚,梦境来袭。
她落在战场上,血色铜花遍地开,日暖天却寒,风吹铁锈重。
云心月感觉自己的魂体都凉了。
南陵几近灭国的大战,还是没能避免吗……
仔细一看,她却发现战场不在南陵的山野林地里,而是更为开阔的高原,打的也不是步兵战,而是骑兵突袭战。
她拔高视野看,不见战火遍地,才又降落巍峨宫殿,寻找楼泊舟。
她正奇怪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就见阿鲁那居然用草席裹了一具白骨,用来威胁高坐马上的主将。
“将阿宁给我,我就把公主的骸骨还给你。”
沙曦气得发抖,在诸将隔壁挽了个枪花,直指阿鲁那满是血污的脸庞:“高阳四王子,你会下地狱的。”
“哈哈哈哈——”阿鲁那眼神癫狂,仰天长笑,“你觉得我在意吗?”
他当初不要王位,后又不择手段登上王位,挑起南陵内乱,可都是为了让阿宁顺利“成神”,永远留在他身边。
“而且——”他看向被甲衣和恶鬼面具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主将位,“南陵圣子掘了你们西随神女的墓,他难道就不要下地狱吗!”
掘墓?
是阿舟。
云心月落地,想要飘向他,却好像被什么扯住一样,倒回尸体附近。
她好像只能无限上下,却有方圆的拘禁。
“怎么。”阿鲁那看向楼泊舟,“几年不见,是被公主身上的尸毒毁了脸,连露面的勇气都没有了,还要自欺欺人戴上假面么。”
几年?
她不是才回到现代两个月左右,怎么会有几年。
还有——
云心月直勾勾盯着那张面具。
阿舟为什么要戴假面,他不是在意别人眼光的人,难道脸上沾惹的尸毒很厉害吗?
几年过去,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握着缰绳的手松开,缓缓放到自己面具旁边的搭扣上,用力一按——
恶面被他绑着粘满血的布条揭开。
少年面容露出来的瞬间,云心月浑身发寒,似有寒冰泡脚,钻入脚底,一路往上攀爬,冻结了她的血液,在脖颈上结出一片片薄冰。
头皮也被战栗揪紧得厉害,一阵阵发麻。
“阿舟……”
凌乱的银发被假面勾下,细细一条条银线,将他半张脸遮掩。
楼泊舟缓缓垂下漆黑沉静的眼眸,盯着他的手腕。
阿鲁那嗤笑:“原来只是白了头,还以为毁了脸呢。”他收紧握着尸骨的手,“把阿宁给我,否则,我便捏碎她的骨头!”
他文雅的脸庞,已近扭曲。
真丑啊。
楼泊舟想。
原来过分急迫的人,会是这般模样。
沙曦怒喝:“阿鲁那!你敢!”
阿鲁那完全不理会沙曦,只盯着一脸平静的楼泊舟:“如何,换还是不换。”
他扯了一下尸骨,扯得腕骨上的月牙银饰晃荡不休。
楼泊舟眼神不动,冷静得令人心寒:“换。”
阿鲁那得逞般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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