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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初微是想尽快逃离栖宁,怕夜长梦多,而他无比淡定。
见郁初微没有答应,他转头看她:“郁初微,我刚救了你。”
“我刚救了你。”他的目光终于不再像之前那样阴沉,而是灼灼看着她。
郁初微秒懂他的意思,要她感恩,不要过河拆桥。她本来觉得栖宁不安全,要尽快离开徐涛的势力范围,但一想刚才在派出所,所长对他们180度转弯的态度,想必他那通电话里称呼的章叔,不是小人物,这两天在栖宁至少是安全的。
“好。”她便松了口。
裴砚淮订的酒店是栖宁最大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并且还是顶层的总统套房,既豪华,私密性也极强,从专属电梯出来,踩在软绵的地毯上,郁初微一直紧绷的心终于松弛下来。
从茶楼一路到派出所,甚至直到刚才,她不过是靠心里那口气强撑着罢了,并不如外表看着的那样无畏无惧,被徐涛碰过的地方也早已如上百只虫子爬着让她恶心。
裴砚淮走在前面,在进房门之前,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郁初微,
“今天如果我晚去一步,你知道后果吗?”
“知道,但工作职责所在。”她点头。如果今天不是裴砚淮犹如天降,她这辈子可能就毁了,被徐涛强迫,然后投诉无门。
“今天谢谢你。”她在人情方面嘴巴很笨,特别不擅长表达情绪,谢谢两个字就是她能说出口的。不过一切都放在她的心里。
裴砚淮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又变了,似发怒
“郁初微,明知道有危险,你为什么要去赴约?今天如果我没有临时改了机票提前回国,没有来栖宁,又或者没有看到你那条朋友圈的定位,你说你怎么办?如果你出事了算什么?宏正律所会给你颁奖?还是你们肖主任会给你补偿?你这不叫工作尽责,你这叫愚蠢。一切不顾自己安危的行为都是愚蠢至极...”
他本有一大堆话要骂,但见郁初微红了眼眶,又生生咽了回去。
“进来吧。”
他开门进去,然后径直朝浴室走,给郁初微放了热水,命令
“去洗澡。”
郁初微听话地进浴室,关门的刹那,所有紧绷的情绪以及后怕才全部涌上来。洗了一遍又一遍,然后躲进浴缸里泡了许久,直到身上发红,她才慢悠悠出来,情绪也已经恢复如初。
她穿在身上的浴衣有些大,松松垮垮的包裹着她,白皙的皮肤带着一点点粉,整个人都是羸弱的。
裴砚淮在客厅阳台上打电话,听到动静回头看了她一眼,眉心紧皱,也不知是生她的气,还是生电话那头的气。
电话是他父亲裴闳打来,威严而严肃,质问
“你好端端跑到栖宁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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