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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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疯子（第3页）

“是。”折清行礼，退守在一侧。

云成迈过殿门槛，步履平稳，奢靡的殿宇映入眼帘，更像刀割了自己肌肤一般，疼得令人发抖。

她看到宝座上的老者，十八年未见，她的母亲，依旧大权在握。

“儿臣云成拜见母亲。”云成跪下叩首，接着站起来，郎朗一笑：“多年未见，母亲可好。”

太後凝着眼前的女儿，她有三个儿子，却只有一个女儿。因此，她与先帝十分宠爱，捧在手心中长大，女儿十分争气，文成武就，远远压过她的哥哥们。

若无那件事，她将是显赫的长公主，统领朝廷。

许久，太後才问：“你可好？”

“不好，顾思怀死了。”云成开门见山，捂着难受的心口，继续说：“我想与她结契。”

太後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顺了口气，缓和下来，道：“她死了。你醒醒，十八年，你还作什麽妖。”

云成冷笑，道：“十八年了，我忘不了。”

“可她不爱你，她一直爱林怀锦，你懂吗？”太後怒了。

“懂，可我就是放不下她。”云成坚持，“她死了，她被你困死了。”

困死了。

出不了拿道门，不见外人，活得生不如死。

云成心如刀绞，盯着母亲苍老的脸颊，“当年我的错，我自己来背负，不该怪她，我放弃兵权，送您回宫，折家也赢了，为何就不能放过她。”

“你为她，囚父困母，大逆不道，她难道不该死吗？”太後盯着自己的女儿，凛然道：“她死了，你难道为她还要忤逆你的母亲吗？哀家是太後，是国母，容不得任何人来践踏。”

“国母呀，只是是国母，我还以为母亲是女帝呢。”云成母亲舒缓下来，冷冷一笑，“她不喜欢我，我也要与她结契。若不然，我一根绳子，随她去了。”

“你疯了。”太後气得捂着心口，十八年没见，又来这麽气她。

“疯了，我就是一个疯子。”云成毫不避讳地承认，“我就是疯了，被你逼疯了，是你逼我的。你当年为何要选择顾思怀去和亲，那麽多女子，你怎麽不选林怀锦的。”

太後没好气道：“人家不要，人家就看中顾思怀的画像。”

“是谁将顾思怀的画像送过去的。是我的太子哥哥，如今的皇帝陛下。”云成冰冷的声音显出她的愤怒与无奈，她的眼中流露出恨意，“他是故意的。你明明知道他是故意这麽做的，为了与我斗，忌惮我的兵权，你也答应了。”

“一个女子去和亲，唤来两国和平，哪里不妥当吗？”

“你怎麽不送我哥去和亲。”

“他是男子。”

云成道：“阉割了。”

“放肆。”太後怒骂一句，觉得她当真疯了，“你清醒一点。”

云成却道：“要麽我与顾思怀结契，要麽我去殉情，您选一样。”

太後气个仰倒，半晌说不出话。

“母亲，您选一样。”云成催促太後，“我是疯了，被你们逼疯的，还有，顾思怀死了，我没什麽可顾及的，我现在就可以提剑去杀了皇帝，我没有九族了。”

“疯了丶疯了。”太後气得扶额。

云成转身走了。

太後意外，不知她去哪里，喊了两句，人家也不理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云成走到门口，问折清：“皇帝在哪里？”

“丹房。”折清说道。皇帝常年炼丹，几乎不管朝堂上的事情。

所以，除了早朝，他都会在丹房里待着。

云成笑了笑，道：“你留下。”随後，她指了一个内侍：“带我去见陛下。”

折清被留下了，她十分疑惑，立即入殿去见太後。

太後见他折转，忙道：“你去跟着她，她准是去找皇帝吵架去了，快拦着些。”

“臣这就去。”折清应声。

云成习武，脚步快，哪里是文官可以比的，折清出了慈安殿就不见人了。

宫道多又杂，云成让内侍挑了小路去丹房。

到了以後，她让内侍离开，自己进入丹房。

门口的内侍长跟随皇宫多年，乍见一身道袍的女子，先是一愣，本想阻拦，对方先开口：“滚出去。”

多少年了，没人敢这麽和内侍长说话，他是皇帝跟前的人，哪怕皇後见他都得笑着说话。

这人是谁，太过放肆。

然後他看过去，对方英气的侧脸，吓得他跪了下来，“云成长公主殿下。”

“认识我就好，我与找我皇兄说说话，叙叙旧。”云成摆手，大步走进去。

丹房内热气翻涌，温度比外面高了许多。

殿内摆了三五只丹药炉，下面都架着干柴，烈火烹烤，以至于皇帝只穿了一身中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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