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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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摊开（第3页）

洛唐沉默，心疼却不知如何表达，她伸手，抱住她。

我已经脏了！

洛唐痛恨这句话，这句话击败了她之前的努力，让她做的一切看起来又是那麽可笑。

竹篮打水一场空。

洛唐咬咬牙，没忍住，眼泪滑了下来。

她放肆地哭了起来，几日来压在心口的郁气都跟着发泄出来，她想过最差的结局，可没想过这样的局面。

折敏活着，却又不肯说出岭南的真相。

****

午後大雨没有停，院子里积了好几个水潭，起初婢女还会清扫，雨太大就不去管了，走路的人路过都会提起衣摆小心些走过。

衣摆拂过水面，恍若湖面惊起一圈圈涟漪。

折清迈过水面，走到吴耽面前，吴耽震惊，下意识就行礼。

折清打量她一眼，面容冷淡，淡淡道：“我没见过你，合适到我母亲身边的？”

一句话让吴耽面容大变，她是在岭南战事後才跟在折将军的。

就在吴耽犹豫时，门里传来声音：“阿折，不要为难她，进来说话。”

折清将伞递给吴耽，“有劳。”

吴耽弯腰接过伞，推开一步，折清从她面前走过，她吞了口气，比起洛唐，折相身上的气势明显强多了。

折清入门，折敏也从里面走出来，迎接她。

母女二人四目相对，没有太多的情绪，折清提起裙摆，屈膝跪了下来，折敏低头看她。

其实，她见过她几回，远远地，不敢靠近，这是十八年来第一回凑近了看。

她长大了，不仅长大，身上的威仪气势，也远超寻常人。

折敏松了口气，笑起来，“起来吧，我不喜欢这些俗礼。”

折清站起来，低眉敛首，主动开口：“母亲过来这里，是为了阿唐吗？”

“阿唐？”折敏品着这个亲昵的称呼，再看女儿，冷静淡漠的表面，冷冰冰丶硬邦邦，实在想不出，她会喜欢一个小了自己十岁的姑娘。

折敏坐下来，示意女儿也坐。但折清没有坐，继续说：“我与阿唐，已到了您阻拦也无用的地步了。”

是吗？”折敏嗤笑一声，“你也会感情用事，我以为你很冷静。”

“我一直都很冷静，也一直想为折家翻案，如今想来，我就是一个傻子。”折清冷了面容，周身气息同样也变了，“洛唐为此事不惜得罪云成公主，到头来，不过是你与林尚书的一场布局罢。”

兜兜转转，她和洛唐才是最大的傻子。

折敏握紧了拳头，剜了女儿一眼，“看来，你打定主意了？”

“母亲想说什麽？”折清语气不耐，“您过来，影响不到洛唐，相反，她可以抽身而去，最多，我一人痛苦罢了。这样的局面，是您想看到的吗”

为人父母者，自然是希望儿女安好，这是最基本的希望。折敏也有，正是因为女儿安好，所以，她才从未现身。

可她看到自己的女儿被人所蛊惑，这才意识到女儿的处境，不得不现身。

她说：“你与谁在一起，我不管，唯独洛唐不可。”

“阿娘说笑了，我唯洛唐不可。”折清同样也表明自己的态度，“您可以杀了洛唐，我也会殉情，除非你不顾女儿的死活，当然，若有那一日，我不会顾及您的死活了。”

分隔十八年，心中最初的思念已被世事取代了，她不再是需要母亲疼爱的孩子了。

她长大了，有自己的路去走，更有自己喜欢的人去守护。

她不是稚子，是成年人，有自己的想法。

折敏气不打一处来，猛地一拍桌案，声音震天响，“萧嬛做的事情，你知道吗？”

“我知道，当今陛下给萧嬛的书信在我这里。钱确实是她的，但是陛下同她借的，君命不可违，这不是她的错。”折清蹙起眉头，语气依旧很冷，“她死了，已经付出了代价，险些家破人亡，已然足够了。”

世人不过都是汲汲营营地活着，就连她在内，依旧如此，谁能过的自在顺遂，哪怕是陛下，也做不到。

何况萧嬛呢。

折敏说：“我折家才是家破人亡，没有萧嬛，君王拿不出那麽多钱，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组织兵力，我折家不会家破人亡。折清，你看清楚，我折家才是家破人亡！”

“可萧嬛死了，洛宾槐死了。”折清擡起眼睛，冷冷地望着母亲，像是看一个陌生人，道：“您不敢去同君主报仇，作何来折腾一个当年还没出世的小姑娘，洛唐有什麽错呢？”

“母亲丶折将军，她没有错。”

“若真有错，她不该来到我的身边，不该喜欢我，没有我，她就不会被云成利用，不会困在党争中，不会被云成在肩处烙下‘奴’字。她是洛家的姑娘，干干净净，如今为了我，没了尊严地活着。”

折敏皱眉，她不知此事。

折清说：“我不知林尚书与您说了什麽，但我与洛唐的事情，不劳母亲烦心。再者，您烦心也无用，我一声令下，您也驿馆都不出去。”

折敏脸色骤然变了，“你想干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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