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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轶洲洗杯子的动作慢条斯理:“你前天买回来的时候不是说你喜欢这个,说不是这个杯子冲的水都不喝?”
她靠着桌子凝神想了一下,回忆起来,她确实说过这话,不过当时是开玩笑,只是随口一说。
她倚在岛台侧沿,安静地看薄轶洲洗杯子,心里说不上是怎样的想法,总之就想这么看着他。
看了几秒,无聊,脚尖轻轻踢他:“刚咳了好久,嗓子还哑。”
男人嗯了一声,用银质的长柄匙舀了一勺蜂蜜,放进杯子,向桉盯着他,脚尖又抵了一下他的脚,歪头看他,声音放软,很故意的口吻:“咳疼了呢。”
她最近经常用这种语气说话,不知道是好玩开玩笑,还是撒娇。
薄轶洲稍提唇,随着她轻轻也嗯了一下,语调缓慢,尾音稍显拖沓。
之后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他把盛了蜂蜜的杯子放在饮水器下,偏过头,单手撑着台面稍俯身,在她刚捂着的喉咙处亲了一下。
他嗓音磁性而悦耳:“这样还疼吗?”
他嘴唇温热的触感仿佛还留在自己前颈处,向桉腾一下耳朵有点热,之后忍着心绪的起伏盯着他的眼睛,佯装无恙,清清嗓子:“行了。”
薄轶洲笑,目光扫过她的眼睛,杯子从饮水器下拿出,用搅拌棒轻搅两下,塞进她右手:“那就行。”
向淮亭周一返回南城,周五接到向志华的电话,向志华在电话里告诉他王玲生病,他无奈,买了周六最早的一班飞机。
去机场是姜玥送的他,前一晚开跨国的视频会,接近凌晨才结束,真正睡下已经接近两点。
今早一早六点就起来,只睡了四个小时,人身体疲乏,确实还有些困。
去机场的路上,姜玥开车,他坐副驾,眯了一路,没有睡太熟,不过也缓了些神。
到地方,姜玥叫醒他,他搭在前额的左手按了下太阳穴,两秒后,才缓慢睁眼,之后直起身,去拿扔在前面台面的手机:“我大概去两天,周一回来。”
姜玥应声,转眼看到他扔在后座的衣服,没有提醒,不过也没有说别的话。
向淮亭在原位坐了两秒,侧身从后座捡了自己的大衣,左手打开侧门,稍低头,下车时,右臂的大衣勾住车饰。
他回头,正好和姜玥视线相交,两人短暂对视,向淮亭微微皱眉。
姜玥帮他把勾住车内装饰的大衣衣角摘下,收手点头,很公事公办的语气:“祝您路上顺利。”
她自始至终语气和动作都非常有分寸。
向淮亭眉心已经皱着,目光在她身上停了两秒,接过她递来的钱夹,关上车门,转身离开。
中午十二点落地,向淮亭在飞机上小睡了一会儿,“未期”最近忙着拓展业务,前两年开发的几个游戏接连上市,其中两个遭对手恶意泼脏水,下了水军,说是抄袭,最近在打官司。
他确实忙,不然也不会这么久不回北城。
下了飞机,没带行李,只拿了钱夹去停车场,他在北城的助理提前接到消息,带着司机过来接他,上车后,他给家里打了电话,车子走高速,不过半小时,到向家的别墅。
下车进门,看到王玲,才知道她没有生病。
脱了大衣挂在门口的衣架上,摘了腕表,皱眉走向客厅:“我爸呢?”
王玲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正在给家里阿姨交代今晚要准备的饭菜。
今天是向沛的生日,之所以叫向淮亭回来,一方面确实有事跟他说,另一方面也是希望他能帮妹妹庆生。
先前向淮亭没有要的两家公司的经营权,向志华给了王玲,不过向淮亭之所以没有接手那两*家公司,本意是想让向志华放给向桉,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被王玲参与进来。
王玲这两年多活跃于向家的公司,近段时间也忙,只能抽出周末的空闲稍作休息。
她从座位站起来,走到餐厅一侧靠墙的柜架处,把早上点的香薰灯灭掉:“他去公司了,晚会儿回来。”
向淮亭静默,随后顿了顿,手中的腕表放在茶几,他没有开口问,但王玲看了眼他的背影,片刻,还是解释:“我没有生病,我故意让你爸爸给你打的。”
向淮亭眉宇并没有舒展开,他右手在茶几桌面微不可见地轻磕了两下,王玲的话他想到了。
片刻后,无奈叹息,没应这句话,只是从茶几上捡了自己的手机,从沙发站起来,转身欲绕过沙发,往通往楼上的楼梯处去。
王玲跟过去,语气稍急,也凌厉:“你好久没回来,上周回来只是跟向桉吃饭,连家门都没有进。”
因为王玲的拦路,向淮亭被迫停住脚:“我是来北城出差,和她吃饭是因为还没有正式见过薄轶洲。”
向淮亭:“她结婚,我都没有回来一趟。”
两人站在距离楼梯口几米的地方。
王玲跟他争执:“说到底她不是你的亲妹妹”
向淮亭打断她,声音有明显不悦:“都是我爸生的,怎么不是亲的?”
王玲噎声,不想被家里的佣人听进闲言碎语,她声音放低:“鸿之和向沛是我生的,他们和你才是流着一样的血。”
向淮亭几年前才知道家里的这些事,也是那时候知道自己和王玲的关系。
向桉的母亲和向志华没有离婚前,王玲和向志华就又在一起了。
王玲看他不说话,她知道这个儿子不向她,深深吸气,妥协,往后半步:“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你父亲想把家里的公司都交给鸿之,最近几家公司的股权在收拢,你就当时可怜可怜你弟弟,你必须站在我们这边。”
餐厅气氛有点僵。
良久,向淮亭抬步,路过她,轻勾衣领处的纽扣,往二楼走去:“没什么事的话,我明早的飞机回南城。”
向桉一直忙到周六才得空闲下来,中午回酒店给薄轶洲打了电话。
她出差的酒店在博安旗下,安排的套房,临着卧室的还有一间很大的衣帽间,她这次来的时间久,薄轶洲让人在衣帽间准备了所有她常用的换洗衣物,仅仅睡衣就有六七套,睡裙,或者是方便的长袖对襟睡衣。
此时她把手机扔在衣帽间的软榻,打开柜门,从里面翻找换洗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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