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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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宿敌就是宿敌啊17 哥哥丶殿下你们（第2页）

谢璋挥了挥手，随意撩袍坐在一旁的石墩子上，看得姚大监眉头紧皱：“殿下，这石墩子凉，老奴给你找软垫子来。”

“哪就那麽娇气了，这般兴师动衆我反倒坐不下去了。”他伸手，一旁捧着锦盒的小太监连忙将锦盒奉上。谢璋打开瞧，是一对金镶玉，很是华贵典雅。

他倒是有些讶异：“父皇赐我的？我已经老到要佩这种玉了？”

姚大监哭笑不得：“殿下，太傅大人今夜在府中办寿辰，陛下给您此礼让您代为道贺呢。”

听到太傅二字，谢璋的动作微微一顿。

太傅是楚聿的养父，亦是楚和生父。当初他为了接近楚和，还一门心思想同太傅搞好关系，在其面前做乖好学子。只是没装几天就现了原形，被太傅请了出去，还被楚聿撞见，二人好一番斗嘴。

如今想起那些过往，竟有些恍如隔世。

“那…”

他下意识想说，那太傅寿宴，楚聿必然也会在了。

然而刚说一个字就猛地回神，略显心虚地瞥了姚大监一眼，转而道：“知道了，我会去赴宴的。”

姚大监依旧乐呵呵地，凑上前弓着胖胖的身子去撞楚聿的肩膀：“殿下这是有心事？不知老奴可有那个资格听一听究竟啊。”

“哪就有什麽心事了。”谢璋神色分外不自在，“我只是…”

他犹豫一瞬，还是道：“只是觉得心里有点乱。”

姚大监伸手抚了抚谢璋的背脊，看他的眼神一如当年那般慈爱。

“殿下自小就是个很有主意的孩子，老奴相信殿下做出的任何决定。倘若暂时犹疑，那就歇一歇，再往前走吧。”

谢璋是个聪明人，他也知道凭姚大监和父皇的关系，有些事情即便父皇不直截了当告知，姚大监也能从蛛丝马迹中猜到个七八分。

他肩膀微松，索性直接问道：“那，那您说，我还要去这太傅府吗。”

他总有一种感觉，今日若是去了，便要踏上另一条新的路，一条无法再欺骗自己的路，有可能之後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姚大监没有立时回答，只依旧用略带薄茧的手安抚着谢璋，良久才道：“殿下心中已经有答案了。”

是的，谢璋确实已经有答案了。他只是不想承认，也很难想象，为什麽一个人的心能变得这麽快。变得这麽快的心还算得上是真心吗，他自己都分外迷茫，觉得不真实，遑论是要接受这颗心的人。

谢璋就带着这样不算美妙的心情，在傍晚时分来到了太傅府上。他来的有些迟了，宾客大都进了去，门口已经撤走一部分仆人进府内帮忙，倒显得有些冷清。

就在这冷清氛围里，站着个冷清的人。

谢璋没想在府门口就会见到楚聿，他从马车上下来，一擡眼就跟人对上视线。

楚聿身为太傅义子，又是首辅，身份贵重。明明是该进去招待宾客的，偏这个时候了还站在外头吹冷风，搞的好似在等什麽人一般。

傍晚有点凉，谢璋今日也拢了个薄披风。

他往前走了两步，身後跟着捧着贺礼的小厮。

金镶玉是父皇给的，他必是不能单带这一件来，自己又着手添了两件，皆是名贵之物。

谢璋擡了擡手，小厮将礼物递向一旁收礼记册的仆人。

喧闹环境中独辟出一块小角落，留给谢璋和楚聿相对而立。

这两个平素一见面就掐得不可开交的人，今日难得沉默。

他们知道自己因何沉默，却摸不着对方因何沉默，故而就只能继续沉默下去，好似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几番眼神试探後，谢璋先耐不住开了口：“若今晚宴会再见不到你出现，孤都要以为是首辅大人在故意躲着孤了。”

楚聿迎上他的视线，片刻又挪开，垂眼道：“臣为何要躲着殿下。”

“正是因为没道理躲着，孤才奇怪为何日日见不着你。”

楚聿眼睫轻眨：“那就要问殿下为何不按时上朝，又留给臣弹劾你的把柄了。”

“你好像很喜欢抓孤的把柄，这是太子吩咐的吗。”说话时，谢璋已然步上台阶，侧头盯着楚聿的侧脸，距离近到能看清对方脸上的细小毛孔，捕捉到每一个细微表情。

听到太子二字，楚聿的身子几不可察地僵了僵，冷然道：“如果殿下要这麽想，臣也没有办法。”

“呵。”谢璋冷笑，他心里堵得很，又不知道如何发泄。其实真正想跟楚聿说的不是这个，但三两句一聊，不知怎麽气氛又变成这样。

“是你的行为让孤这麽想。”谢璋没忍住又回了一句，说完自己也觉着挺没意思的。政治身份对立也不是一两日了，他不听太子的，难道听他这个对头的不成。

谢璋略显烦躁地捏了捏眉心，问起另一桩事：“你那日从角房出来，是不是撞见太子了。”

楚聿抿了抿唇，回道：“没有。”

“撒谎。”谢璋低斥。

楚聿一愣，擡眸，只见谢璋目光灼灼注视着他。

此时天色渐晚，府前已点起灯烛，橙黄的光晕在谢璋面上摇曳，却没有流露出丝毫暖意。

谢璋伸手捏住了楚聿的下巴，眼神不受控地落在那张刚被抿过，透着淡淡水渍的唇上：“撒谎撒的毫不犹豫，这张嘴欠教训。”

谢璋训诫着，却是有些迷离了，他移不开眼神，不受控地贴近，而楚聿竟也没有丝毫反抗。

偏就在此刻，一道清脆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哥哥丶殿下？你们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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