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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凌在校园里一路狂奔,终于在倒计时结束的最后一秒跑入了庖辉的组队范围之内。
双手撑膝狠狠向大地贡献了几滴口水,管凌狂放的抹了一把嘴,步履蹒跚的走进了画室之中。
他这三天里与庖辉商量如何干掉步时韧的地点就是在这间画室里,故而听见系统音之后,管凌不作他想就直直的朝着画室跑了过来,还好这货没被打昏头,还知道在这里等着他。
假期第二天,学校中依旧是没什么人,管凌在门外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服,异常镇定的推门而入。
清晨的校园不同于夜晚,薄雾中晨曦缓缓洒下,打在肮脏的窗户上却也能显出几道明媚的光影。
小画室内依旧是被石膏像充斥着有些拥挤,然而在这天然光线的映照下倒也有了几分宁静,当然,这几分宁静在管凌看见角落里散落的画架后轰然消散。
第一次,管凌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显现出了几分怒意。
然而还不等他做出什么行动,就见庖辉一瘸一拐的从石膏架后方绕出,缠着绷带的右腿一把踩上那画架,带着淤青的面上满是令人不寒而栗的恨意。
好吧,这下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干的了。
面无表情的对上庖辉满是恨意的眸子,管凌动了动唇,故作不解道:“你这是干什么?”
庖辉面色阴沉的看着管凌,怒道:“管凌,你装什么装,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你耍我!!!”
眼中浮现出一股莫名其妙的神色,管凌和庖辉对视半晌,默默的扭过了头去。
卧槽槽槽槽,老子就知道会是这么个情况,眼神愤恨的盯着地面,管凌真是恨不得将系统千刀万剐!
昨天那场刺杀行动简直就像是小孩过家家一样搞笑好么,两个战斗力负五的渣渣去对抗一个战值破表的BOSS,而且这个BOSS还有‘好朋友’免疫技能,对一切非‘好朋友’武器做无视状态,你他妈去杀个试试!
而且先不说这个,你会跟自己恨不得杀掉的人‘啪啪啪’么?!
你的队友与你相约去杀人,但一转头你就发现队友和敌人搞到了一张床去,是人都会绝望了好吧,更别提这个对世界都要绝望了蛇精病庖辉了!
虽然对于庖辉此时的精神状态表示了深深的同情,但一斜眼看到地上支离破碎的画架,管凌还是决定,要坑他到底。
上前两步将地上的画布捡起,管凌深吸了一口气,眼眸坚定的对上庖辉,“我没有,我是在帮你。”
“帮我?”讽刺的看着管凌,庖辉不信道:“开什么玩笑,帮我你会拿个玩具匕首给我,帮我你会在步时韧把我打昏后没有任何行动,你这是在帮我?!”
废话,老子是在帮你整容!
眯眼看向庖辉,管凌下颚微抬,高深莫测的开口道:“你觉得,我要是没帮你,你现在还能在这跟我说话么?”
见庖辉微微有些怔愣,管凌悄然无息的比了个剪刀手,继续道:“我告诉你,咱俩的计划肯定早被步时韧知道了!”
看着管凌眼中的恨意,庖辉不由自主的开始有些动摇,他张了张口,不可置信道:“怎么会,你没骗我?”
“当然没有,我早就说过,我跟你一样恨着步时韧。”摆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管凌喃喃道:“我给你准备的匕首绝对是真的,我买之前试验过的,还有,我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为什么那天我一说,步时韧连问都不问就跟着我去了,他一定是早就知道有问题。”
怀疑的看着管凌,庖辉不可置否道:“他跟着你去,难道不是因为你们有那种关系?”
“不要再说了!”
小画室内猛然陷入一片沉寂,管凌微微低垂着脑袋,肩膀略有颤抖,他似乎是在忍耐着什么,片刻后,双眼通红的抬起了头。
“这是对我的侮辱,我也是直到那天才知道,原来他对我是这种想法。”眸子中满是恨意,管凌沉声道:“你那天昏迷后,我也是用这种方法才把他骗了回去,身为一个男生,谁又甘愿做这种事,可是,可是只有这样,我才能找到机会,杀了他!”
管凌眼眶泛红,似乎按捺不住内心的恨意而地下头去,一拳,狠狠的砸在了墙壁上。
庖辉此时对管凌再无怀疑,毕竟他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证明了他对步时韧的恨意,这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另一边,管凌缓缓收回手,红着眼眶,默默的吸了吸鼻子。
卧槽编的真好,哥自己都感动的热泪盈眶了!
清晨的小风缓缓而入,吹拂于两人身边,带着些许哀伤,似乎对于再次被管凌带进坑底的庖辉表示了深深的同情。
总之,这个险些破裂的组队被管凌以高超的演技,坚强的黏合在了一起。
如何对付一个蛇精病队友……只要你比他会演就好了……
对于自己演技的理解再次提升了一个高度,管凌觉得,或许回到现实中后,他可以考虑去混个演员当当,说不得混着混着,奥斯卡小金人啥的就像他奔来了。
将自己受伤的队友稳定了下来,管凌深呼了口气,拍了拍庖辉的肩膀,将画室内收拾好之后,就准备回宿舍去了。
毕竟刚刚他急匆匆的从宿舍里跑了出来,也不知道步时韧会怎么想,更何况按步时韧那个性子,他最好还是赶快回去顺顺毛的好。
目送着庖辉一瘸一拐的远去,管凌心情悠扬的拍了拍手,微微整了整衣襟,黑漆漆的眸中带着些许笑意,面无表情的抬起头。
然后……他遭受到了人道毁灭性的打击。
不远处,步时韧斜倚在小路旁的树前,暗沉的眼眸中带着可怕的光泽,遥遥望着庖辉远去的方向。
艰难的吞咽了一声,管凌顺着步时韧站立的方向颤颤巍巍的看过去,瞬间满心绝望。
步时韧所站立的地方,刚好侧对着画室的一扇玻璃,从那里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画室中所发生的一切,然而从画室中却是看不到那条路上的任何东西。
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流下来……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树下,管凌紧张的看着步时韧站直了身子,修长的手指缓缓向上解开了颈前的两个纽扣,就如同往常那样,状似随意的勾了勾唇角。
一步一步的由小路上退出,步时韧微微抬头,然后在下一刻,准确无比的捕捉到呆站着的管凌。
脚步无法挪动,管凌像只受惊的鸡仔般抖着羽毛,眼睁睁的看着步时韧微笑着靠近,浑身颤抖的被他揽进怀里。
因为在对上那双眸子的瞬间,管凌心中只剩下了一个想法。
卧槽,老子的菊花要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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