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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这几天一直在部落的附近打转。
他知道,部落里春猎的队伍在两天前出发了。如果按照以往,他还在部落里的时候,他也应该是队伍里的一员。他甚至联想了一番,如果他此时还在部落里,位于春猎的队伍之中,会是怎样的场景。
他大概会摩拳擦掌期待着狩猎活动,期望能够遇上大型野兽,给部落带来丰收。夜兴许也会和他一如既往形影不离,捕捉到猎物的时候,他也许还是会把功劳让给夜,毕竟他们不分彼此,谁出风头在楚心里都是一样的。
不过,这个场面再不可能出现了,很偶尔地联想到这个,他却也没有更多波澜起伏的情绪,好像这改变只是不值一提的一件小事。
他亲眼看到春猎队伍离开,看到了所有的人身上都背着程带给他的那种篓,也看到了夜走在出行队伍的最前端。
楚想过,如果在野外遇上落单的夜,他一定会把他狠狠揍一顿。不过这个场景不合时宜,他也只能遗憾地把这个念头继续藏进心里。
他已经不是部落的人了,眼下春猎队伍离开,对他造成最直观的改变就是,部落附近行动的兽人变少,他可以更加明目张胆地靠近部落,尤其是靠近部落这个偏僻的角落。
但是,程却从来没有从这里出现过。
他如果偷溜出来,楚心里一定会责怪他鲁莽,可他一直没有出现,楚又不免担忧。
楚还时不时从部落的大门往里头张望,如果部落里的巫医出事,部落里肯定一片乱了,但他看到留在部落的兽人和亚兽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正常作息干活,全然没有被影响。
那说明,程是安然无恙的,他只是没有出现而已。
楚告诉自己,他是巫医,在部落里有非常多的事情要忙碌,不可能总是偷跑出来找他。不过,这想法不能很好地安慰到楚自己,他还是时常忍不住过来这边,说不定还是有机会和程偶遇上。
没想到,先偶遇上的不是程,而是这只许久未见的小乳猪。
楚几乎是手忙脚乱才把那头小乳猪按在自己怀里,才不让对方挣脱开。兴许是他说话的时候,这小家伙认出他来了,也才没有剧烈挣扎。
虽然没有变大,但是力气已经大了不少,也许等长大后,也会是部落里一个出色的兽人了。
不过,楚把他摁在自己怀里,看着那团粉嫩浑圆的肉,还是忍不住拍了下小乳猪圆滚滚的屁股,笑骂了句:“你怎么这么顽皮?偷跑出来遇到的不是我,是野兽怎么办?”
他心里一闪而过一个奇怪的点头,为什么这个小兽人和程都喜欢从这个地方进出。
不过,这念头消逝得太快了,他也来不及捕捉到。
楚心里有些疑惑,却也没有把程衍和怀里这只小乳猪划上等号。
他没工夫思考疑点,是因为小乳猪被他打了下屁股,就立刻在他臂弯里挣扎了起来。
那小家伙尽着自己最大的力气发出“哼哼哼”的声音,后蹄在他在臂弯里乱蹬,前蹄和那个圆滚滚的猪鼻子都在奋力顶’弄楚的上臂,它其实没有用上大力气,不过楚知道对方一定气恼了。
楚用另一只手抚摸过小乳猪的后颈,指腹轻轻摩挲,用上了柔和的声音:“好了好了,不指责你了。”
程衍忍不住用前蹄多戳了楚手臂的肌肉几下,才哼唧一声放过他。
猪……猪屁股也不是可以随便乱摸的!
不过楚摸着他后颈很舒服,他勉强原谅他了,攀在楚的手臂上,任由着楚这样子抚摸。
楚还低下头和他对望,程衍看到他一手搂住自己的兽型,显得轻轻松松,就知道自己个头估计没有任何变化——白害得他承受了好几天的痛苦!
想到这里他就气闷,窝在楚的手臂里,还多蹭了他几下。
哎,作为人的时候,摸两把小手和尾巴,楚就不自在,还是当猪好。
这时,楚突然把头凑得更近,放大的脸几乎要和程衍贴上,程衍在心里惊恐地想,楚该不会是想亲这个猪头吧!
虽然他觉得自己长得(在楚眼里)还算可爱,但楚并不知道这是他原型,怎么能随随便便亲别的兽人呢!
程衍刚想用鼻子拱开楚,警告他自重一下,就听到楚说:“小蠢猪,你去泥潭打滚了?为什么身上这么臭?”
他眉头轻皱,语气里带着几分的迷惑。
程衍全身都僵住了,虽然维持着兽型,但是程衍觉得自己浑身都开始发热,深刻感觉不用多久他就真的成为烤乳猪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楚会这么问,程衍也没法思考,窘迫的第一反应是想要逃离出楚的怀抱,找个洞把自己埋起来才行。
圆滚滚的身子在楚的臂弯里挣脱起来,蹄子蹬开楚的手臂,这团粉嫩的圆球就要从他怀里飞跃下去。
楚惊叫了起来:“别跑!”
他伸手去抓,眼疾手快,顺着那条往下跃的线伸出手,揪住了……小猪尾巴。
那头幼小的兽人被抓住了曲卷细小的尾巴,被迫以头朝下的姿势被提起,倒转的视角和楚对望上,扑腾四肢粗短的蹄子。
楚看着小乳猪的腹部,嘀咕了一声:“你去哪里玩了?腹部的毛都弄脏了。”
头朝下的姿势并不好受,对圆滚滚的小猪仔来说也是一样的。程衍难受地哼唧,努力晃动着浑圆的身躯,想要用四蹄去蹬楚,但半天都没碰上。
他只能更用力地哼唧,希望楚能从他语气里的愤懑听出来他的抗议——就算他看起来弱小无助又可怜,但也应该有兽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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