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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桌下痛击好兄弟一脚示意他收敛点,沉游川轻咳一声:“宴老师,你吃过饭了吗?”
宴凉舟点点头。
但沉游川估计他大概率是在至少两个小时前的路上吃了一点三明治之类的速食。
毕竟他自己走过进山的路,坐车从市里到镇上之后,还要再坐小三轮沿狭窄的黄土山道进村,一个多小时颠啊颠的别说吃饭了,说话不咬到舌头就算赢了。
其实他有点诧异宴凉舟会来到这里,虽然他知道宴朋友主观上是个很能吃苦和忍耐的人,但是客观的生活环境还是注定他比普通人会有更多的讲究。
这边的项目又无需他亲自坐镇,何必勉强自己呢。
沉游川心中叹了口气:“晚饭大山做得多,村里新收的大米吃起来很香,宴老师一起再来碗粥吧?”
宴凉舟又点点头。
伍山给米溪盛了一碗,沉游川给宴凉舟盛了一碗。
无意打扰好兄弟的甜蜜时光,也知道宴凉舟“怕生”的性格,沉游川干脆端着碗,带着宴凉舟爬过天窗,上了房顶。
伍山家的老房子屋顶上有一块狭小的平台,据说他小时候常常坐在这里看星星。
这会儿天色还未完全暗下来,天边橘粉渐变的火烧云落在蓝紫色的天空里,目之所及的山是深深浅浅的绿色,山间还有整齐的梯田,一切美得宛如一幅画卷。
“要是山晴在这里,一定会高兴地拿起画笔。”沉游川感叹道。
“她第一阶段的手术很成功,能这么快就定制好专属义肢,都是托了宴老师的福。”这是沉游川最感谢宴凉舟的地方。
宴凉舟看着眼前的美景,轻轻舒了口气:“我也感到很开心,你之前已经发消息谢过了,我们之间不必这么客气。”
气氛一时安静下来。
看出了沉游川的不自在,也知道症结在哪里,宴凉舟忽而微笑:“没关系。”
沉游川有点疑惑地转过头来,结果就看到宴凉舟眼底带着点淡淡的揶揄:“你叫了我公主,我没有生气。”
沉游川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宴老师!你大老远地辛苦赶来,就是为了看我笑话的吗!”
“不是的。”宴凉舟神色柔和地说道,“我是怕你也一个多月不理我。”
沉游川忽而怔住了。
宴凉舟垂下眼:“那天你来安慰我之后,我一个多月没有回复你的消息,对不起。”
沉游川轻轻地放下碗:“宴老师,我没有怪你。”
“我知道。”宴凉舟神色认真地说道,“但我不能因为你的宽容就假装这个错误不存在。”沉游川脾气好,不代表他不会被他不妥善的处理方式伤害到。
“哪用得着这么郑重。”沉游川有些哭笑不得,“明明宴老师自己刚刚还说我们之间不用客气。”
他是真的没感到生气,只是担心而已。毕竟他一早就知道宴凉舟的性格,心灵有创伤的人遭到刺|激自我封闭,也并不是什么罕见的情况。
倒不如说宴凉舟很快就振作起来已经让他感到惊喜。
要知道当年山晴心理病症发作时,最长半年都不曾接他的电话,即便护工帮忙接听了,在视频里她也是忧郁自闭的状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不会给他半个眼神。
见他笑得坦然,宴凉舟微微叹了口气:“其实我中间想过联系你的,只是……”
他一方面在没有得到那个结果之前不敢轻举妄动,害怕厄运会再次降临,危害到已经把运气分给他的沉游川,另一方面……
“我觉得很惭愧。和你现在的心情大概是一样的,总觉得在你面前那个样子很丢脸,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宴凉舟抿了抿唇。
昏暗的天色很好地掩盖了他烧红的耳朵。
情绪满溢上来的时候,自然是什么都顾不得。可等后来慢慢平复心情,想起自己被沉游川抱在怀里劝慰,自己流泪说着的那些话,还有躲进被子里的幼稚行为,只觉得无地自容,尴尬地只想躲起来。
“你会在心里笑我吗?”宴凉舟低头数着碗里的米粒,小声问道。
沉游川立刻大声保证:“当然不会!不如说如果我身为朋友能安慰到你,我反而会因此高兴和欣慰。”
宴凉舟抬起头来:“我也一样,我也不会笑你的,所以你不用躲着我。”
好家伙,宴朋友也学会举一反**向安慰了。沉游川忍俊不禁,他伸出手来:“那我们就算扯平了。”
宴凉舟握住他的手轻轻晃了一下,代表达成共识。
那场袭击之后,两人一个多月没有联系的“隔阂”至此终于消散了。
但综艺造成的影响也要说个明白,沉游川直白地问出来:“宴老师,网上有关你的舆论真的不要紧吗?”
他知道宴凉舟等到现在才来找他,一定是先去处理综艺后续带来的影响了。
那期节目火出圈之后,虽然大部分人是看个热闹,对于他和宴朋友的好笑互动喜闻乐见。
但也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些恶意的声音,造谣说正经人宴影帝也开始玩起包|养游戏了,说他卖身抱宴凉舟大腿云云。
甚至于他和宴凉舟的一些莫名其妙的“黑料”和“传言”,也在网上再次流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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