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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就这样吗?遵从Kiyo的意愿,当作一切都没发生吗?装作我们不知道他的牺牲?眼睁睁看着他曝尸荒野?连个祭拜的地方都没有?安室,你是这么想的吗?”绿川信抬头,定定地看着他。
“当然不。”安室透回望过去,“他可是我们的Kiyo。要是真那么做了,不等你和松田他们揍死我,我大概也会忍不住揍自己一顿的。”
“像他平常开玩笑说的,‘做人不能那么没良心’。你说是吗,Hiro?”他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你说得对。要是你真那样干了,我绝对会替不在场的松田他们狠揍你一顿的。”绿川信也笑了,但眼里依旧是化不开的悲痛。
他们的Kiyo,是一位Hero。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他们不能让他那样孤零零的、无人知晓地死去,埋葬于那片冰冷的水泥地。
“那阵平他们那儿怎么办?”绿川信问。
“等葬礼吧。”安室透移开眼,“至少得等葬礼才行。不然Kiyo真的会生气的。”
“但葬礼暂时还没办法。黑田长官不会同意,对吧?”绿川信抬起眼,“是Kiyo最后告诉他的,不要葬礼。”
“是。我也这么想。”安室透扯了扯嘴角,“其实我觉得我们这么搞Kiyo还是会生气。毕竟他可是……”那么那么在乎他们。不想让他们知道他不在了。也不想让他们为他流泪难过。
他们这么任性,要是Kiyo还活着,说不定真的会给他们一拳。不,不对,Kiyo那家伙轻易不打人,说不定会骂他们骂到哭。
不过Kiyo也挺任性的,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们留。要是他还活着,他们也绝对会二话不说揍他一顿的。
要是他还活着……
安室透自嘲地摇摇头。
想什么呢,Kiyo面临那样的危险的时候他们没能和他一起面对,此时等人不在了又去怀念,实在太不像样了。
“绿川,你等下还有任务对吧,准备出发吧。不然要赶不上了。”他整理好面部表情,冷静开口。
“……啊,好,我知道了。”绿川信哑着嗓子回答,起身,“你也一样。”
他们一定,争取早日取缔这个黑暗组织,为他们的同期、他们的Kiyo报仇——也为这个国家,为那些无辜的人。
……
三个月后。
鬼冢班剩下的三个人正集合在清原家,整理这段日子以来收集到的零零散散的情报。突然门铃响了。
松田阵平“噌”的一下跳起来,像阵风一样跑去开门。另外两个人一下子没能追上他的速度,但也把视线紧紧黏在那张门上。
他们期望开门见到的是那张熟悉的带点孩子气的脸。
结果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大叔,你是谁?来找这里清原的吗?”松田阵平勉强收回失望的目光。
“我是黑田兵卫。算是,清原的准上司。”黑田兵卫拎着一个文件袋,抿了抿唇,看着眼前活泼热烈、桀骜不驯的少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他想,他大概知道那孩子心里的想法。
那孩子始终害怕孤独,始终小心翼翼,始终瞻前顾后。一边为了不属于他的责任欣然赴死,一边为了他的朋友们煞费苦心。
是因为无论如何也想留下现在这样的时光吗?所以拜托他不要通知死讯。
那个孩子少年老成,和他说话的时候常常就是一副淡漠平静的样子,但在朋友面前看来不是这样。少年其实很幼稚,甚至觉得,没人知道,他就没有死,他的形象就会永远鲜活。这么想也不能说不对,但纸是包不住火的。总有一天他们中会有人知道——就像降谷和诸伏。
而一旦被这些少年知道了,一切就会改变。因为没人会对这件事无动于衷,继续像往常那样嘻嘻哈哈。
他应该对他说对不起的。因为他没能遵守承诺。
但是这也没办法,他的朋友也是一群优秀的警察,他们就算只靠自己也会追查到底的。
“……准上司?”萩原研二也站在门口了,他眼里充满希冀,“所以阿凛只是秘密调职了,对吗?”
他知道这个说法很扯,摇摇欲坠站不住脚。但他希望事实是这样。
“请一定告诉我们,长官。”伊达航面色严肃。
黑田兵卫把手里的文件袋递出去,萩原研二下意识接过。
“警视厅警备部警备第一课机动队**处理班清原晟凛,于2006年11月7日在东京城郊线附近殉职。这个袋子里装的是他的遗物和警徽。”
“……遗体已经火化,十天后举办葬礼,请你们务必参加。以上。”不管三个人瞬间僵硬的身形,黑田兵卫扔下一个炸弹似的消息,转身就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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