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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那间教室的时候,墙上的标语还是和每个九月一样换成了“新学期新气象”,这六块纸板都因为用了两年被磨旧了,大家也都心照不宣“新气象”是要用整整一天的大扫除清理出来。
李思源拎着小水桶爬上窗台,洁白的抹布刚擦下第一道就变灰了,“一年比一年脏,”他撇撇嘴,回过身朝着正在拖地的段霖喊,“你来擦窗户吧我够不到。”
前年和去年他都是这样喊的,然後段霖就会无奈地说“好吧”代替他站上窗台。但是现在班里听到这句话的同学同时默默扫视过来,目光夹杂六分无语三分鄙夷一分嫉妒。李思源一拍脑袋,“哎呀,忘了我都一米八了。”
“神经……”教室里像海浪似的此起彼伏传出这两个字,馀音绕梁。门外的祝远山都听到了,透过窗户朝里面望了望,看到段霖逆光的侧脸。模糊中也能看见下颌利落的线条,喉结突起得也更明显,几根垂在额头的发丝随着低身的动作微微扬起,在氤氲的光线下包裹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他感觉喉咙一阵收紧,不知为何有像是口渴的感觉,连忙转过头拿起抹布又继续做着室外展板的清洁。身後传来楚瑶的声音,“祝远山,帮我开门。”
她端着满满当当的水盆腾不出手,祝远山过去把门拧开,小姑娘回头朝他甜甜一笑说:“谢谢。”
楚瑶走进来的时候李思源正聊到他昨晚的噩梦,“真的吓死了我梦见有人用挑过柠檬黄的扇形笔去挖我的白颜料……”段霖听得云里雾里,附和着说“是是”,想起初二这时候他提到的噩梦还是“写到作文就剩十五分钟”,真是不管学什麽都有梦可做。楚瑶把水盆放到书桌上,“让一让啦,我要擦桌子。”
过了上个暑假他们都十五岁了。从某个不明显的时间点开始,楚瑶看向段霖的眼神已经和看其他男生没有什麽区别,但是李思源看到她时目光还是像闪电那样猝然亮了一下。他毫不迟疑地从窗台跳下来,“我帮你擦。”并自然地把手里的抹布和窗台都一起交给了段霖,一副“好兄弟为我两肋插刀吧”的表情。
“这怎麽好意思。”
李思源大义凛然道,“我热爱劳动。”他说话的时候不经意看到了女生青春期时身体漂亮的曲线,脸红得像猴屁股,目光也瞬间和无头苍蝇一样四面八方乱撞。
几个人边劳动边闲聊起来,段霖掀起额前散落的碎发,“看我是不是长了颗痘痘?”楚瑶擡头仔细瞧了瞧,“是哦,”她说,“嗯,涂一点芦荟胶?”李思源在旁边傻愣愣地问,“是胶水吗?”
“不是,”楚瑶哑然失笑,“护肤品,你们洗完脸都不擦东西的吗?”——在李思源小声说完“雪花膏”之後她笑得有些岔气了,好半天没停下来,最後又看了看段霖道,“哎,不要留刘海儿了,闷着会越长越多的,你去剃个寸头吧。”
当天放学段霖就很听劝地去了理发店。祝远山抱着两个人的书包,百无聊赖地等了半个多小时,快睡着的时候被摇醒,睁开眼睛看到一张俊美的五官像是被放大了一倍的脸。段霖有些不习惯地摸着自己的脑袋,“怎麽样啊?”他微微挑起的眉毛显得更黑更浓,脸上每个表情都更生动张扬地冲击着祝远山的视觉。
“好,好看。”他已经很久没有只说两个字都会结巴的时候了,突然有点眼神不知道该看向哪。
段霖对这个回答很满意,“那就好,我还是第一次弄这个发型。”其实也是最後一次了,从那之後祝远山以“会扎腿”为理由再也没让他剃过寸头。
他又问,“你有没有发现我长了一颗痘痘?”
这张脸凑近过来时祝远山觉得心跳都停了一拍。“没。”他背着书包火速要离开理发店,段霖追着他,还固执地要贴到人眼皮底下,“你看看啊,真的有。”
“你是不是嫌我丑了?”
直到回到家里,段霖还是对祝远山一直躲避目光这件事耿耿于怀,他胡搅蛮缠地在祝远山身後,一路从客厅追到房间,翻来覆去说“是不是觉得我变丑了”,“你现在都不想看我了”,祝远山走到洗手间了他还百折不挠地跟着。
像是被烦得没办法,祝远山忍无可忍地转过头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不丑。”说完就放下瞬间石化一样的段霖,径直走进去并关上了门。门外的人愣了好半天都没回过神。
自从祝远山正式住进他们家之後,房间里的床和书桌都换成了更宽敞的款式。段霖妈妈原本想把书房整理出来当成一个房间,但是跟别的屋子比起来都太小了,采光也一般,像是苛待别人家小孩,最後还是都和从前一样。
起初祝远山担心叔叔阿姨会不喜欢他一直住在这里,後来才发现所有忧虑都是多馀,就像小学的老师指着他说“你爸那种社会败类只能养出你这样的人”一样,段霖的善良除了天性或许也和家庭教育有关。
叔叔在电话里兴高采烈地说,“正好我不能常回来,有远山在家里也热闹一些。”阿姨也很开心地说自己早就想要个二胎了,“要不是他爹不行……”叔叔急得争辩,“我只是不经常在家!”阿姨无辜地说:“我就是这个意思呀。”段霖和祝远山挤在沙发另一端,面红耳赤地装听不懂。总之最後的结论是大家都很欢迎新成员,新成员对新家也很满意。
祝远山从洗手间回来时,书桌上已经摆好了两本作业。他忍辱负重地坐到段老师身旁,左手边是一盘新鲜的水果,已经切成了小块。段霖妈妈像饲养国家保护动物一样精心照顾着两个准中考生。但她始终秉持着不能给小孩施加压力的理念,经常用“考不上高中和大学就去烤地瓜烤面包烤羊肉串那怎麽啦”这样的话鼓励他们。
祝远山对此深深认同——可是段霖只一句话就能让他不得不努力学习,“考不上一个高中我们就只能每周见一面了”。
市里的高中差不多都是住宿制,晚自习上到十一点,走读就是找罪受。祝远山想到真的一周一见就有点胸闷气短,于是发奋图强好好学习,但他发现一学习就会更胸闷气短,唯一能心情舒畅的方法就是给旁边的人一拳。
学校里的老师对段霖期望都很高,甚至希望他能考个市状元。这两年增加的物理化学两门科目让班里大部分都哀鸿遍野的同时,却像上帝亲手送给段霖的一份礼物,再加上他的语文成绩也在和祝远山教学相长的过程中提高了一些,现在基本是目中无人横着走了。
祝远山还是一个“解”字能写半分钟。
今天他磨磨蹭蹭地把作业写完已经快十点,段霖又拿过来一张写满单词的纸,“把这个背完。”轻飘飘的语气就像说“把这杯水喝了”一样,祝远山接过来就扔到地上,表情像是叛逆期的小孩要和家长对着干。
段霖充分融合了慈母和严父两个角色,边心平气和地捡起来说“乖,背完再睡觉啊”边顺手锁上了门。祝远山收回刚要往外跑的脚,“我才,才不会,告状,”他义正言辞地说,“幼稚。”
段霖点头:“说得太好了。”
所以还是认命地捡起那张纸,祝远山咬着笔杆,背了一会儿脑袋就像小鸡啄米似的一点点往下低。段霖敲敲桌子,“困就站起来。”
祝远山小声说:“困就,去,睡觉。”
“我不困,”段霖对他的懂事表示欣慰,并友情提醒,“你打游戏打到十二点都不想睡。”
祝远山生气地握紧拳头,“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继续卧薪尝胆地背单词。
过了十分钟,他像扔手榴弹一样把纸丢到段霖身上,怒气冲冲地说,“背完了!”然後就要去洗漱,没想到今晚又多了一个环节,段霖一把拦住他,“别走,我考你几个。”
祝远山此刻的表情非常生气,因为根本没背下来。但是他迅速冷静下来思考对策,用仿佛身上背负着一个冤假错案的语气,假装委屈又愤怒地说,“你,你不,信任我。”演得非常出神入化,他有些感动。
“对。”段霖大方地承认,说着顺手从笔筒里抽出一把塑料尺,对着站得板直的祝远山问出第一个词。
从看到段霖把尺子握在手里的那一刻,祝远山就感觉双腿不受控制有些发软。他一边被这种奇怪的反应弄得不知所措,一边还要费力听清段霖说的话,好半天才磕磕绊绊地拼出来。
提问的人却没发现什麽异常,又很有耐心地接二连三问了好几个词,到後面祝远山的脑子像是被热气蒸晕了般一片空白。他几乎是想到哪个字母就胡乱说出来了,除了那26个好像还自由发挥了点别的,问一个错一个,故意较劲似的。
段霖气得头疼,手上拎着那把尺子就挥了过去,精准完美地打上了祝远山的屁股。
两分钟前祝远山还在安慰自己“那就是吓唬人的道具”,此刻真的挨打了整个人都是懵的,虽然没有很疼,但他非常羞愤,脖颈到耳朵都红得有点烫。
平时他都习惯只用两个字表达情绪,追求一种简洁直白又干练的说话方式,班里的同学包括他自己都觉得这样很酷——可是现在问题来了,他发现找不到合适的两个字的时候自己就不会说话了。
于是他就没有一丝反抗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被打了多少下,等到反应过来时清脆的抽打声好像有回声似的还在耳边绕。段霖又问出下一个单词,祝远山这回是真没记住,他的手扶在桌子上支撑有些站不稳的身体,感受到身後交错的肿痕一阵火辣,不知道是有些疼了还是只因为羞耻。最後一下抽上来的时候,段霖用是真的生气了的声音说“这半个小时陪你在这儿玩了是吧”——然後祝远山就蹲下去哭了。
他的耳尖红得像滴血,原本白皙的脖颈也染上一片粉红色,暴起几根细小的青筋。他哭得泄洪似的停不下来,小半是因为委屈,更多的一半是用哭声掩饰身体里热潮般汹涌的感觉。突如其来的,从小腹奇怪的酸胀和蔓延到四肢百骸的酥麻感,还有内裤濡湿的痕迹,陌生的快感让他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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