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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积雪是个力气活,而且又因为要保持庄园环境不能用盐,所以只能一点点铲除,也算是个苦差事。其实也不只是他一个人偷懒,这庄园里的主人自从那天摔了很多东西过後,他们就再也没见过那位。胆战心惊好几个星期,却连门都没见过出来。
大夥不禁有点疑虑,但这毕竟这是传说中喜怒无常的大人物,很多东西不是他们猜测就能知道的。这边工作虽然累,还有些骇人,但架不住薪水高。有人偷偷摸摸偷了几次懒後发现更加惬意,所以更多人争相模仿起来,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干,毕竟管事是真的严,这不,他就被抓到了。
几乎是隔天就下场雪,他满腔怨气松松垮垮的工作着,谁料到一擡头,就见到传说中的伯爵出了门,怀里还抱着个人往这走来,吓的扫帚几次差点从手里掉落,匆忙低头恭敬又颤抖着的喊了声伯爵。
哥哥没看他,吩咐他下去,那名佣人便慌慌张张马不停蹄的带着他的工具跑了。
我示意哥哥把我放下,他微蹙了一下眉但又很快展开。
我仿佛是多天以来再一次踏足在这片土地,这场雪不大,纷纷扬扬细小又零散的飘舞着,落在我的发间,落在我伸出的掌心,和我在屋内时想象的感觉一样,冰冰凉凉的强调着它细微的存在感。在那瞬间,我心情好像突然之间宽敞明亮了不少。
至少在这一刻,这片雪花落在了我掌心。
我回头看去,哥哥一直站在我身侧,他身材高挺,肤色白皙,容貌艳丽。雪落在他身上时,像是一副绝美高贵的画,容世人艳羡瞩目。但他一直注视着我,没有打扰我,反倒是伸出手在我头顶上方给我挡住过多的雪,见我看过来,唇边露出一笑,问“怎麽了,冷了?”他牵过我的手用指腹摩挲着我的掌心,擦拭掉刚刚雪花弥留过的痕迹。
我看着他动作,没有言语。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哥哥一开始就没有这样养着我,如果一开始他就不爱我,我只是他的弟弟,他也只是我的哥哥,那一切的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
就算我们没有太深的亲情,他也一定是我崇拜,嫉妒,又艳羡的榜样。
我会到处跟别人说,这是我的哥哥,到处跟别人炫耀,我有一个很厉害的哥哥。可能我这辈子都无法成长到他的十分之一,但我心底也是高兴的,因为有这麽一位兄长,就已经足够让我骄傲。
我突然把手抽离,他面上露出一丝韫色,但还没来得及隐藏,就被我扔了一团雪砸了个猝不及防。
“你.....”他有点微怔,擡手抹去了脖颈处的雪,还未反应过来见我又开始捏了雪球,急忙用手挡住,笑着说“好啊你,连哥哥都敢打了。”
我朝他做了一个鬼脸,像小时候与他玩耍那般,兴冲冲的快速抓一个就扔向他。哥哥看出了我心情很好,他面上的愉悦几乎止不住,也跟我玩起了丢雪球,但他次次都往我厚厚的衣服上扔所以略占下风。
与往日那高高在上,神圣的模样不同,现在的他略显狼狈,衣物和头发上都是雪的痕迹,我以前可砸不到那麽高,每次都只能悻悻落败。我笑的很开心,刚转身卷好一团雪突然就被什麽重物压下,把我摁在雪地里。
我扭头一看,是哥哥,被压制不得的我只能气急败坏的喊“你耍赖!”
他把我翻过身,将我困于方寸之间,眼眸里的情欲粼粼光照,道“对,哥哥耍赖。”旋即擡起我的下巴就急促的吻下来,带有着凉意的唇瓣与我的摩挲着,他轻轻咬着我的唇瓣轻松撬开并进入了我的领地,与我唇舌缠绕。
这一次他吻的又急又匆忙,像是急切的满腔爱意翻涌到胸口满涨,忍俊不住的急需宣泄表达。
我一只手抵着他的胸膛,被压的毫无缝隙,另一只手肘慌乱地撑在冰凉的雪地上,这个黏腻缠绵的吻,直到双方都气息不稳才堪堪结束。
我被哥哥抱回了屋里,我能感受到他心情大好,明明一身狼狈,看着我时又柔情爱意满目。
如果真的如我所想那般,和哥哥什麽都没有发生。
我想我也是不甘心的。
哥哥就像罂粟花,那样孤傲的人爱上你时,这种代价与甜蜜是这辈子都忘不掉的。
因为两人都在外面玩了一番,回来後都有些湿漉漉的,哥哥放好热水,带着我去洗澡。
他调好水温,帮我把湿透的衣物一件件剥落,我赤裸着身子,踏进浴缸。自从发现我有了自杀意向後,哥哥时刻都要把我放在眼皮子底下,连洗澡也是。
浴室里馀烟袅袅,水温很温和,算不上烫,恰恰好的温度让人感觉全身舒适。身後伸出一双纤长的手臂,手中抹着香气的沐浴乳,指骨分明的大手搭在我的手臂,顺着我的被熏的有些红的肌肤往下滑抹。
这些天里我已经习惯哥哥这样帮着洗澡了,一开始心中是有些许波澜,但更多的是无所谓,我的世界像是被蒙上了厚重的灰尘,感官意识都变得更加迟钝。
在温热的水里泡着,看着自己的手,那样纤细,瘦弱,它没有一丝力量。我看到了它的主人,在水中的倒影。和它一样,软弱无用,只剩一副娇艳到极致的皮囊让人心生怜惜。
一朵开的艳丽又娇嫩的花,连花瓣上都晶莹的透着香透着粉,美的招蜂引蝶,美的引人瞩目。却连最基本自保的刺都没有,任谁都能轻易的把它摘下,让它只能淌着水躺在自己的手心。
这就是它的罪。
视线偏移,哥哥在我身侧。他五官更加艳丽精致,鼻梁高挺,颚骨清俊,唇色嫣红又轻薄。他垂下眼眸,拿水给我冲洗掉身上多馀的泡沫。
“哥哥。”我出声叫住了他。
“怎麽了?”
他擡头,掩下深沉的欲望,见我转过身来时向我微微笑。以为我冷了,伸出手探了一下缸里的水温,我顺道抓住了他的手,他有一刻的错愕,面目带着疑惑,却目光深沉的见不到一丝光亮。
他身上头发上都还是湿漉漉的。脱下了外套,穿着轻薄的休闲衣物,卷起着腕袖。衣服上早就被溅上水痕和泡沫。
明明是本不该做这种琐事的人,却又那样照顾着我,甘之如饴。
我说“一起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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