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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萤想了想问:“你是将昨日干曜长老说沉师兄废物的那番话说出去了?”
白忍冬沉默了下,点了点头。
其余三人谁都没发现他眼睛里闪过的一丝不自然。
温寒气得一拍大腿:“你傻啊你!脑筋怎么这么直,那话你竟然也敢和师尊说!你不知师尊最可怜沉师兄了吗!”
“就是啊,那一听便是干曜长老不愿让沉师兄与师尊待得舒心,在挑拨离间呢!你怎么这点儿好赖话都听不出来!?”
“而且我们前些月出门卫道时,邱师兄和窦师姐怎么对他的,你也不是没看到!沉师兄办离门礼,干曜长老是什么样的,你更不是没看到!”苏玉萤气得站了起来,“师弟!你天赋这么高,这几十天里修为长进就飞快,又不傻!你还看不出来吗,沉师兄是空有名声在外!他在干曜门是人人可欺,日日都被踩着脑袋呢!”
“他之所以名声那么大,八成就是干曜门的生怕被外人知道他在干曜山过得难,才不断吹嘘出来的!这么一个人,如今被师尊一点儿不留情面地硬抢过来,干曜长老能舒心吗!”
“他自然会想方设法挑拨你我,挑拨师尊的!你怎么这些事都想不明白,还告到了师尊那里,你是想让师尊如干曜长老一样,踩着沉师兄的脑子过日子吗!”
白忍冬蒙住了,他没想到这三个人竟然同仇敌忾地一同骂起他来了。
他气急:“师兄师姐们怎么这般咄咄逼人!?我昨日也说了,或许干曜长老还有别的意思呢!况且,也真的是沉师兄将我送到干曜门那路上去的,不论如何,此事不都有托师尊查一查的必要吗!”
他这样一说,其余三人也都愣了愣。
“说……得也对。”温寒说,“若真是沉师兄做的,确实得问问他是何意图……”
温寒支持了他一句。白忍冬闻言,连忙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趁热打铁道:“是啊!事出蹊跷,况且方才师兄师姐们所说的也都是猜测,究竟如何,还不得而知的!”
其余三人面面相觑。
苏玉萤讪讪坐了回去,踌躇开口:“我倒真觉得沉师兄不会……”
陆峻也点头:“我也觉得,师兄人是好的。”
温寒再次拿起药来,继续给白忍冬上药道:“行了,都别议论了,我明天问问师尊去。”
次日一早,日上三竿,钟隐月才在闷闷的头痛里醒过来。
一醒过来,视线里还模糊着,他就感觉自己脑袋里的脑仁仿佛在阵阵突突,头疼得要死。
他捂着脑袋,在床上痛苦地翻了半个身,嘴里干得像起了旱灾。
“师尊?”
沉怅雪拉开床帘,低下身来,细声询问:“师尊,您醒了?”
钟隐月都没力气回他了,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抱着脑袋哼唧了声,算是回答。
“既然醒了,就把醒酒汤喝了罢,能好受些。”
沉怅雪说着,把他从床上扶了起来。钟隐月睁开眼一看,他把一个碗端到了自己面前。
那碗里是一碗药汤,味道闻着倒没那么冲。
钟隐月点着头,把药碗端了过来,单手捏着,两眼一闭就一口闷了下去。
药汤终究还是药汤,到嘴里是有些清苦的。等喝完了,钟隐月龇牙咧嘴的,不过脑袋的确是好受了许多。
他长叹一声,把空碗还给沉怅雪,自己又身子一歪,砰地倒了下去。
沉怅雪把空碗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又坐了回来,询问:“师尊,还是难受得紧吗?”
“宿醉嘛,都这样……”钟隐月嗓子都哑了,难受着道,“我不行了,对不起……我再也不喝了……”
沉怅雪轻笑出来:“师尊与谁道歉呢?不过饮酒过了度确是不好。”
钟隐月脑袋生疼,但一宿过来也清醒了不少。
他捂着自己脑袋揉着,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昨晚师尊迟迟不归,我便来山宫瞧了眼。正巧,师尊醉了,青隐灵主意欲出门,我便照顾了师尊。”沉怅雪说,“这是出了何事,师尊才要一醉方休?”
钟隐月想想昨天的烂事就想骂人,叹了口气:“别提了。”
“好,师尊不想提,那就不提。”
沉怅雪顺着他应下来,又坐到床榻边上,靠在了床栏上。他轻扶起钟隐月,拉着他的肩膀,将他拉到了自己膝上。
把钟隐月拉到自己膝上躺好,沉怅雪伸出手,为他按起了太阳穴。
他这一动手,钟隐月舒服得不行。可一抬头,看见他这张貌美的脸,再一意识到他沉怅雪在给自己按头,钟隐月便有些受不住:“不用了,太麻烦你了……”
“师尊都不嫌我麻烦。”沉怅雪说,“不碍事的,师尊不嫌弃我就好……还是说,师尊不愿让我碰?”
钟隐月自然不会不愿让他碰。
沉怅雪都这么说了,那双眼睛里也再次涌起了小心翼翼与期待希冀的光。
钟隐月看得莫名头更痛了一些,便默许了。
宿醉之后被人这么照顾一通,钟隐月的确舒爽多了。他躺在沈怅雪膝上,无声地享受了片刻,又回想了番昨晚,却只记得自己借酒消愁了。
钟隐月一时心里有点犯咯噔。毕竟从沉怅雪说的听起来,他断片之后,完全是沉怅雪从头照顾他到尾的。
钟隐月深知自己的毒唯力度多恐怖,一时心里没底道:“沉怅雪。”
“弟子在。”
“我昨晚……”钟隐月都有些难以启齿,“我昨晚,没做什么不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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