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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来做什麽?”容璲问。
“臣毕竟手无缚鸡之力,若是哪天遇到敌人,不便出手,也可以留下记号以备追踪。”傅秋锋考虑周全地说。
容璲觉得也有道理,干脆地从腰间摸出一个精致的小香包扔给傅秋锋。
韦渊在附近绕了一圈才找到容璲,先是开口道:“恭喜主上得胜。”
“朕会赢难道不在你的意料之中吗?有什麽好恭喜的。”容璲说的平淡,“容翊有何说法?”
“殿下要属下向您转达一句话。”韦渊有些忐忑,“他说您的猜测是对的。”
“哈,朕的什麽猜测?”容璲一愣,随即笑了一声。
韦渊小心地擡眸:“他说您若猜不出,就是没这个命。”
“还真放肆。”容璲哼道,“他是在提醒朕小心北幽和朝中通敌的内奸……这个内奸,能为北幽和醴国牵线,会是谁呢。”
韦渊一脸茫然,并不知道这是从哪得出的结论。
“下山吧,时候也不早了。”容璲从韦渊身边走过,拍拍他的肩膀,“术业有专攻,猜不到也情有可原,朕这次就不批评你了。”
“我一开始也没想到,韦统领,你不是一个人。”傅秋锋也跟着拍了一下,随後小声道,“陛下说只罚你一个月俸禄,放心吧,此事毕竟因我而起,韦统领若是缺钱,也可以管我借。”
韦渊莫名被宽慰了一番,还没想通,甩掉傅秋锋的手皱眉道:“我家有钱,不劳关心,你还是想想主上的扳指吧。”
傅秋锋终于又想起这枚让他十分尴尬的扳指,三人回了营地暂做修整洗漱更衣,容璲径自去找容翊,屏退了周围守卫谈话,傅秋锋则趁机折腾那枚扳指。
他试了冷水,不太有效,只能尽量自然地去找营地竈房弄点油,心说如果油也不行,那只能对不起容璲把扳指砸碎了。
离傅秋锋最近的竈房正在准备晚膳,他一路想了几个借口都觉得有点怪异,着实丢脸,最终决定还是秘密潜入,靠在营帐门外准备等那个婢女出去,但另一边陈庭芳却拎着个食盒快步靠近。
他不想和陈庭芳撞上,便向後躲了躲,然後听见婢女向陈庭芳行礼。
“娘娘,您有何吩咐?奴婢帮您拿着。”
“不必了,你替本宫取一桶凉水来,本宫要亲手为陛下熬汤。”
婢女领了命出去,傅秋锋在营帐旁站了一会儿,他习惯使然,慢慢凑近了些,倚在门边探头看去,只见陈庭芳站在炉竈前,把几样切好的食材倒进锅里,用力搅了搅。
傅秋锋直觉不对,倒不是他多懂厨艺,而是陈庭芳神色愤懑,眉头紧紧蹙成一团,捏着汤勺就像握紧匕首一般,甚至隐带恨意,好像搅拌的不是汤而是仇人的脑浆。
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一直端庄柔弱的贤妃脸上分外陌生,连他都为之一惊,婢女很快拎着水桶回来,傅秋锋无声地退後几步,陈庭芳的声音娴静温和,仿佛刚才看到的一面只是错觉。
陈庭芳走後,傅秋锋想了想,还是直接走了进去。
“傅公子,您需要什麽?”婢女连忙问道。
“亲手为陛下烧点热水,泡茶。”傅秋锋说,“帮我拿罐茶叶来吧,有劳。”
婢女多看了傅秋锋一眼,暗忖现在亲手为陛下做东西是越来越应付,还是去找後勤要茶。
傅秋锋往手上浇了点油,总算把扳指弄下来,他仔细清洗干净扳指,认真等水烧好,泡了茶去找容璲。
薄暮冥冥,晚风清凉,容璲的营帐已经点起了灯,韦渊仍负手守在门口。
“陛下还在与陵阳王密谈吗?”傅秋锋端着托盘向韦渊打听。
“是。”韦渊道,“你若有事,暂时等待吧。”
傅秋锋索性把托盘放下,也在旁边端正地站岗:“你有试毒的针吗?”
“有。”韦渊不解,“问这做什麽?”
“给我两根。”傅秋锋伸手,“我看见一点奇怪的画面,真的很在意。”
“……有多奇怪?主上有危险吗?”韦渊侧目,从怀里拿出一个针卷,抽了两根递给他,“一支验迷药,一支验毒药,不过炼制特殊的毒可能也试不出来。”
“我也不能确定,贤妃是自愿入宫吗?”傅秋锋把针别进袖口,又打听道。
“她自愿与否我怎会知道。”韦渊莫名其妙。
“那我先去试试,一会儿再来。”傅秋锋转身欲走。
韦渊发现傅秋锋真的很自我,自顾自说完还不负责答疑解惑,他想追问傅秋锋要去试什麽,营帐的帘子就被人掀开。
容翊大摇大摆地走出营帐,似乎并没有因为赌输的惩罚有什麽不爽,他叫住傅秋锋笑道:“公子不用走了,本王这就把陛下还你。”
傅秋锋眼角一抽,暗忖这王爷说话什麽毛病,他回去端起托盘,对容翊点点头:“殿下慢走。”
容翊左右看看,单手挡在脸侧,倾身靠近韦渊,墨绿的眼眸在炭盆的火焰下有些神秘和侵略感,韦渊後撤一步,皱眉道:“殿下,有话直说。”
“小点声,陛下不是要罚你来着?”容翊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可好一番替你说话,欠了陛下几个人情,他才勉强答应只扣你一个月俸禄。”
韦渊:“……”
韦渊终于明白容璲之前故意在容翊面前说那番话的用意,他面无表情道:“多谢殿下,臣感激不尽。”
“谢就免了,有空来王府作客。”容翊浑然不觉自己已经中了套,离开的背影气势潇洒,韦渊嘴角抽了抽,然後越发佩服容璲。
傅秋锋端着茶进屋,容璲支着一条腿靠在榻上,军帐的软榻後方是一幅地形图,前方摆着个沙盘,旗子集中在南北两方。
“陛下,您的扳指。”傅秋锋放下托盘,把扳指还给容璲,意外地发现他那身宽松艳丽的红衣居然穿的板板正正。
“还什麽,朕就当送你了。”容璲笑道。
傅秋锋一想到自己还有点发热的拇指,赶紧拒绝道:“还是不用了,这太过贵重,让臣射箭压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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