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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心累也要爱
云海之上,终于逃离神之塔束缚的修以少年人的姿态,冷漠的注视着这个星球发生的一切。
万年来修因为囚禁于神之塔里力量被压制而无法成长。世界秩序崩坏,生命流逝无法繁衍的业力全部反馈于他,如今逃离神之塔,他也无法再作为神存活。
神的心脏自诞生之日就被世界的意志所祝福,拥有着联系这个世界运转的力量。
神的规则中,修会继承希尔的心脏作为新神降临,维持世界秩序的运转。可万年前继承仪式前夜,失去希尔的范宁精神崩溃,癫狂之下,他夺走了希尔的心脏,将修囚禁于神之塔,封锁了修与这个世界的联系。
世界的意志为了维持运转,计划着新神诞生,而要创造新神必须融合修和希尔的力量。
修感应到了世界意志的召唤,却始终无法回应。他无法踏出神之塔,无法得到终结。
范宁赋予了修连死亡都无法选择的可悲命运,修无法摆脱父亲的烙印,只能长眠于神塔。
一千年後清醒的范宁来到神之塔,告诉修他布了一个局。
他预言千年後某人继承他意志的人会来到神之塔,到时修也能逃脱神之塔的束缚。临走前他告诫修,杀掉继承神意志的人修就可以时空之神的身份重生。
他说这是他作为父亲能为修做得最後一件事。谋划了一切范宁心甘情愿在澄海迎来死亡,可他没有料到,在估计中独自生活万年的修,并不想要成为神。
虽然修利用阿尔瓦布局,让千年後的范宁得到神之心再次成为神,却没有执行范宁计划的後半段。
“一万年太久了……”修脸上没有半丝的喜悦,他的四肢在光束里抽条成长为少年体态。
修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的双手,那股束缚他的业力似乎也在消弱,他微微,牵动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一万年了他终于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了,“死亡才是一切的结束。”
修决心在澄海等待着新神,他想他会如希尔一般只留下一颗心脏,消散在世间。那样,不仅是□□,连灵魂也会得到解脱。
范宁看到了,少年姿态的修朝他走过来,激动的立在原地。他感到无措,修在理论上是他的孩子,他对修萌生起父亲的责任感,可对方对他并不感冒。
“你是神,”修注视着范宁,从前毫无色彩的眼眸里流转着希望的光辉,他轻轻赞叹,“太好了。”
尾音消散在风里,轻柔的范宁都听不清修说了什麽,他只看到在万里无云的天空之中,橙色的日轮映衬之下,这个如琉璃一般脆弱绚烂的少年,给了他一个解脱般的笑容,瞬间看淡生死,刹那灰飞烟灭。
范宁伸手去抓,还碰到少年的肌肤,修就在他眼前化作了一只光鸟,展翅高飞,在日光里燃烧了整个躯壳,消散在云间。
“不要!”范宁不懂,惋惜,纠结,犹豫和迟疑,这些情绪不断在他脸上变换,“我是不是错了?”
乘雷电奔驰而来的阿尔瓦,闪到他面前,看到他无助的模样开口安慰道,“这就是主人想要的永恒的自由,你留不住他。”
云彩的色泽几度变化,一只琉璃色的透明小球被风送到范宁手中。
“是主人的心脏。”
“他自由了。”范宁盯着内心里好似荧火流转的琉璃球,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他轻轻闭上眼握紧了那只琉璃球,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说道。
“我也要走,你和我一起还是选择留下?”
神之塔下范宁问阿尔瓦,荒兽群在不远处焦虑的等待着王的回答。
范宁注意到那只叫爱斯的荒兽周身尘土飞扬,正用前蹄不停踏地,还时不时向他们投来不安的神色。
阿尔瓦低个头半天没应声范宁表示理解:“你留下也好神之塔需要守卫。”
他话音刚落阿尔瓦就猛擡头直勾勾的盯着他,坚定道:“不我跟您走。”
和范宁对视一番,阿尔瓦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怯声道:“主人修大人相继陨落,我留下来没有任何意义。而且您的孩子快降生了我想保护他!”
阿尔瓦後面这句决心满满,看来修的离世对他打击不小,虽然口上说着对方得到了自由,但心里想必有不少遗憾。
范宁没有立刻答应他,他审视着不远处的爱斯,看到对方听阿尔瓦的回答後明显失落的眼神,反问阿尔瓦:“你跟我走荒兽群谁来带领?”
“爱斯!”阿尔瓦飞快答,他叫爱斯过来,爱斯听到他的呼唤有些迟疑但还是飞速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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