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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南辞挂断了电话。
因为我的话太过刺耳,戳到了他骄傲的鳞片。许南辞运筹帷幄,从不会容许任何人对他造成威胁,所以,他一定会对我展开打压。
或者,只要他动动手指,我就会覆灭。
明知道他是多麽冷漠绝情的人,可电话被挂断的那一刻,我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曾经那些日子有多甜蜜,就会衬托得此刻有多绝望。
我从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会和他成为对立的关系。
爸爸的公司日渐萧条,每一天都会有新的债务産生,而许南辞,也果然如他所说,对我展开了更加沉重的打击。
之前任海晨活着时,曾经和其他公司签过合作协议,一夕之间,那些人突然全都跳了出来,将我告上法庭,按照毁约一赔三的条约,涉嫌金额超过两亿。
我被捕入狱也就罢了,而漫华,也要被拍卖!
这都是许南辞的手段,我知道,可我没办法看着爸爸的心血彻底消失,最後,咬着牙走进了许南辞的办公室。
他好似一早就知道我会去,站在巨大落地窗前,手里端着杯红酒,轻轻摇晃,看着红色液体来回摇曳,这才抿着唇笑了。
“苏漫,我说过,没有我,你寸步难行。”
他现在这麽说,就是为了讽刺我吧。心中绝望,可我还是不得不低下头,就像当初的任海晨一般,低贱到了尘埃里。
紧攥着手,指甲抠破了掌心,骨头都在刺痛,最後,我咬着牙,强逼着自己说:“放过漫华,我坐牢可以,但是爸爸的心血,不能毁。许南辞,算我求你,放过漫华。”
我已经尽力了,可语气还是很生硬。
果然,许南辞立刻嘲讽的笑起来,擡脚走到我身边,覆在我耳边说:“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这句话真是熟悉。
我心中止不住的淌血,当初,我也曾在任海晨来求我的时候,对他说过这句话。
呵,任海晨十恶不赦,我呢?许南辞凭什麽对我也说出这句话?
我擡眸,恨恨的向他瞪过去,可刚触及到他的目光,却被那股冷厉震慑。他是许南辞啊,无所不能绝情绝爱的许南辞啊!
他想对付的,哪里逃得掉。
我的眼神立刻灰暗下来,垂下眸子看着他脚上一尘不染的皮鞋,最後,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
可我不甘心啊,明明做错的人不是我,为什麽所有责罚都要落在我的身上?
为什麽!
擡头看向他,我强压着眼底的泪意,咬着牙问:“现在可以了吗?许南辞,我求你放过漫华,我跪着求你,你满意了吗?”
许南辞的眸光更加幽暗,似乎隐忍着滔天的怒火,最後,扬手将酒杯砸了过来,暗红的液体泼了我满头满脸,高脚杯砸在我的额角,破碎的一瞬间,立刻割破了我的皮肤,鲜血沿着眉骨往下淌。
狼狈如我,可许南辞却更加气恼,转过身近乎于暴怒的地吼了一句:“滚出去!”
我若是滚了,漫华怎麽办?爸爸的心血怎麽办?
全身都在巨疼,可我咬牙忍着,就那麽跪着,一点点挪到许南辞脚边,“放过漫华,许南辞,只要你放过漫画,你要我的命,我都给你……”
“苏漫!”
许南辞吼了一声,转身捏住了我的下巴,眼神中似乎燃着一把火,最後,猛地垂首狠狠的吻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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