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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都由你。”顾寒川握起她捏着铁棍的纤细手指,紧紧地握了握,“去吧。”
苏胭容额上冒起冷汗,她闭上眼,那些狰狞的面孔,那根木棍,那些血。
她的孩子。
她那可怜的孩子,化成了血水的孩子。
他死得太冤了,她是他的母亲,她要给他报仇!
报仇!
苏胭容重新睁开眼睛,眸底染起猩红,紧紧握住手中的铁棍,她向安雅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不要过来!贱人,滚开!滚!”安雅挣扎着,尖叫着。
两个力大无穷的保镖,牢牢按着她,根本一丝也动弹不了。
叮。
是顾寒川用打火机点烟的声音。
他倚在墙边,耐着性子陪伴苏胭容报仇。
苏胭容步子迈得极慢,走了好几分钟才终于定在安雅面前。
安雅脸如死灰,不再尖叫咆哮,流出眼泪开始哀声求饶:“苏医生,我错了,我鬼迷心窍,这些天我已经受够苦头,你不要杀我的孩子,你曾经失去过,肯定能知道失去的痛苦,求你,不要那麽狠地对我,我欠你的,下辈子我做牛做马来还你,看在同样身为母亲的份上,你饶我这条贱命,我这样的人,真的不值得脏了你的手,你的手是救死扶伤的啊,你忍得下心杀害一个无辜的生命吗?”
苏胭容咬紧了牙,红着眼眶厉吼:“你住口!现在你也知道痛苦了?也尝到害怕了?那时候为什麽要那样对我?我孩子的命就不是命吗?你让那些人……把他从我肚子里杀死,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我错了,我该千刀万剐,死後我一定下地狱,苏医生,你是医生啊,你一定不会为了我这种贱人脏了自己的手的,对不对?”安雅癫狂地苦求。
“晚了!你现在说什麽都晚了!我今天就要为我孩子讨回公道!”苏胭容眸里翻起冷戾,她倏地举起铁棍,就要对着安雅的肚子砸下去。
正在这时,一只大手稳稳地捉住了她高举起的铁棍。
苏胭容回过头,对上顾寒川被青色烟雾弥漫的深邃淡庞,她讽刺一笑:“怎麽?舍不得了?不是说她是杀害我们孩子的刽子手,要我亲手为我们的孩子报仇吗?还是你顾寒川本身就是个不知廉耻的种马,只要是杀害过你孩子的女人,你都会睡她让她还你一个孩子?”
顾寒川知道她此刻正在气头上,没有计较她极尽污辱的讽骂,他用力夺下她手中的铁杜绝,语气越加的温柔沉着:“我留着她,就是为了让你报丧子之痛,只不过真正的毒手你不用下,这种见血的事儿,我来做,别脏了你的手,也别污了你刚治好的眼睛,我说了,有报应我来担。”
他抚抚她的发顶,温柔一笑:“乖,出去等我。”
苏胭容傻了,怔了,一瞬间,心内复杂如潮水翻涌。
另一个保镖走过来,恭谨地道:“苏小姐,请出去吧。”
苏胭容依然傻傻怔怔地盯着顾寒川。
顾寒川对那个保镖使了眼角,那保镖轻轻推了推苏胭容的肩,再次催道:“苏小姐,出去吧。”
苏胭容到底走了出去。
刚走出地下室的门,便听到身後凄厉的惨叫。
那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她身子都不禁狠颤了一下。
顾寒川的话似还响在耳边:这种见血的事儿,我来做,别脏了你的手,也别污了你刚治好的眼睛,我说了,有报应我来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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