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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算安上了假肢,胜算又能有几成?
他面对的是在整个匀市盘踞了四十几年于家,于泽辉身边养的一条狗都能轻松把他咬死,他想要他们的命,简直难如登天……
绝望的攥紧狐裘底下的美式军刀,狐狸眼起了一片薄薄的水雾,不知不觉艳绝的脸上满是冰冰凉凉的泪水,像一捧碎裂的美玉,凄美无比。
于泽暎来的时候,梁靖暄跟陆绥已经走了,给他留了数不清的大白兔奶糖和辣条在榻尾。
于泽暎看他哭了立马跪在榻下,“阿熙……你怎麽了?是不是我昨晚太禽兽了?你打我,你骂我,你别哭,好不好?”
木熙良从来没在他面前哭过,有也只是被他折腾的受不住了,但那都不算!
木熙良侧过身去,“滚!”于泽暎跪在榻下,看他这麽哭,心里跟有刀子在捅似的,双手抓着榻,很卑微的说,“阿熙,你打我吧,打我能消气,你别哭了……”
木熙良从小就不是一个爱哭鼻子的人,哪怕是到了绝境,他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因为哭没有用,有时间哭还不如去想办法解决,扭转困境。
可现在,他就这麽没出息的在于泽暎面前哭了,他本来都要不哭的了,这只傻狗非要自作聪明的哄他……
眼泪怎麽止都止不住……
“阿熙,你别不理我,你理理我……”木熙良暴躁的阖上眼,于泽暎没得到回应眼底希冀的光泽一点一点黯淡下去。
“啪!”木熙良猛的转过身打了他一巴掌,“你能不能别说话了?!!”
带着哭腔的声音里满是嗔怒。
于泽暎捂着脸,凤眸里满是狂喜,恨不得他再多打几巴掌,“好,我不说了!那你别哭了,我好好跪着,你想打就打,你要是觉得不好打,你就告诉我一声,我把脸递过去……”
木熙良哭声噎住,从来没见过这麽……
“滚开!”
“不滚!只有你会要我……别让我滚……”于泽暎双手抓着榻,清冽的声线中带着丝喑哑,像一条被人抛弃的可怜大狗。
木熙良一点也不想理他,明明禽兽的是他,每次他一生气他就跪,要不然就是哭,就会装可怜。
就是吃准了他会心软!
“你还要跪多久?”
于泽暎低声下气的说,“跪到……你不哭,你不生气……”
“你才哭了!”木熙良擡起的手僵在半空中,于泽暎小心翼翼的抓着他白玉的手往自己脸上打,“打吧,打了就别生气了……”
木熙良就从来没见过这麽厚颜无耻的人,打他一巴掌,不知道跑也不知道躲,还舔他的手!这个赖皮狗什麽事儿也没有,而他的手又痛又脏,“放开!”
“那你能别哭吗?”于泽暎泪眼朦胧的恳求着。
“我都说了我没哭!你也给我别哭,你要是哭了,你给我滚出去!”木熙良後知後觉眼泪是他的武器,昨晚他也是这麽哭着求他,说了只是一次,他也就没警觉,放纵了,结果这个禽兽咬着他的後颈一次又一次!
于泽暎把眼泪擦干,“我不哭!别让我滚……”
木熙良上翘的狐狸眼水光潋滟,“我不让你滚,但是你得跪着!今天都跪着!”
于泽暎求之不得,“好,我跪!我今天哪也不去,我就在这儿跪着!直到你消气为止……”
木熙良眉头又是一拧,这个人怎麽就这麽执拗呢?
还很混蛋!把他拉入了肉欲,陪着他一起堕落,可他又是心甘情愿的,虽然不多……
在以前,要说喜欢女的,他也没什麽感觉,少有的一两次告白也被他冷漠的拒绝了,科室里的学姐都叫他高岭之花,他不懂,反驳说他不像花!
後来查了才知道,“高岭之花”是一个比喻性的词语,用来形容那些只能远观丶无法触及的事物或人。可他明明是个人,怎麽就只能远观而无法触及呢?
如果家里没有出事,他现在已经在美国了,在他梦寐以求的TSRI实验室里,度过他短暂的一生。
但事与愿违,他没有去美国,也没有什麽TSRI,只能在这个小村庄里茍延残喘,可能老天爷见不得他太惨,给了他个男人,长得还行……各方面都很行,特别是在床上,就是很爱哭鼻子……
要是他们在所有事情都没发生之前遇到就好了,他的腿还在,他也不在乎于泽暎只是个杀猪的,他愿意跟他一辈子在这个小村庄里杀一辈子的猪……他还很想看他杀猪的样子,应该挺帅的。
“别跪了,上来!”
“好!”于泽暎连滚带爬的爬上了榻,跪的有点久了,腿很麻,两条肌肉绷紧手臂死死的勒着人,“阿熙,我想亲你!”
木熙良冷冷的横了他一眼,“刷牙了吗?洗澡了吗?你昨天杀猪回来就抱我身上有猪屎味,臭死了!”
于泽暎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个精光,“牙刷了,澡也洗了,我还洗了两遍!不信你闻闻!”
木熙良憋着火,“我又不是狗……把衣服穿上!”
于泽暎死皮赖脸的抱上去,“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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