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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真正的死亡是忘记
陆绥眼神一凛,扶着车走到後座车门,“我在这,不怕。”随後拉开车门,风雪破入,梁靖暄蹬开身上的羽绒服,连滚带爬的哭着扑进他怀里。
陆绥精悍强壮的身躯笼罩着他,抵挡住了所有的风雪,低声轻哄,“不怕,我刚才在推车。你在睡觉,我就没叫你。”
梁靖暄抱着他脖子大哭,“我不睡了,你别走!外婆走了,暎哥的哥哥也走了!我只有你和二叔二婶了……”
外婆明明说她只是去棺材里住一段时间还会回来的。可是棺材没有了,外婆也没有了。于泽辉说是外婆死了,再也回不来了。他也死了,所有东西都会死……
陆绥眼眸暗了暗低下头,梁靖暄眼睛哭的红肿,纯真清澈的眼眸中尽是绝望和无助,身後风雪如刀,嘶鸣尖叫。他抱着梁靖暄上车,拉关上车门。风雪被抵御在了外面,梁靖暄不哭了,像突然被抽离神魂,死死的抓着他的肩膀。
以前也有过这种状况,陆绥比前几次冷静沉着,粗粝的手掌摸上他的额头不烫,很冰,“暄宝……暄宝……你怎麽了?”
梁靖暄灰褐色的瞳孔缩了又缩,水雾吞噬了他的视线,陆绥只剩了一双鹰隼的眼眸,“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陆绥把他抱得很紧,吻着他的耳朵,气息沉稳,“我不离开,我在这儿,我和二叔二婶都在,是做噩梦了吗?”
梁靖暄抽噎的哭,“不是噩梦,是暎哥的哥哥,他死了,他说他再也回不来了。他跟外婆去了同一个地方。他们都回不来了,人为什麽要死?我不要他们死!”
陆绥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任何东西都会磨灭,只是时间长短问题。他抵上梁靖暄的额头,“肉身的死,不代表他们就死了,你还想着他们,念着他们。那他们就还活着。真正的死亡是忘记……”
梁靖暄很懵的看着他,“可是我不能再抱着他们了……”外婆身上很香,只要抱着她,他很快就能睡着。于泽辉能把他举得很高,看着很危险,但他的两只手箍着他的腰,他一点也不怕。
陆绥不太想让梁靖暄去理解真正的死亡,他想让他无忧无虑的,“你可以想着他们,白天想,晚上做梦就会梦到了。”
梁靖暄相信他了安安静静地窝在他怀里,不一会儿瓮声瓮气的说,“我现在就开始想……”
陆绥笑着亲他额头,“好。”
哄好梁靖暄,路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车开不了了。没多远,陆绥打算背着他走回去。梁靖暄抱起小兔子,“那兔兔怎麽办?放哪里呀?”
陆绥捋了捋他羽绒服的帽子,“放帽子里。”
梁靖暄指尖拈着小兔子的粉色耳朵,附在陆绥耳朵上,小声的说,“可是兔兔昨天尿了……”天冷了,梁靖暄不想抱,就把小兔子放在帽子里。还没出门,小兔子就尿了他一身。
陆绥把他头上戴着的白色毛线帽子往下拽,“不会的。尿了的话,我洗衣服。”锁好车门,陆绥扶着膝盖蹲下去,梁靖暄趴在他背上,两只手绞着他脖子。
雪下的很大,像从天上掉下来的星星。梁靖暄伸手去接,还没仔细看就化成了一小滩水。
陆绥每一步都走的很稳,天不是很暗,加上雪很白。完全不用打手电筒,梁靖暄把手电筒往天上照,雪在光的折射下像一颗颗的珍珠。
陆绥耳朵没一会儿就冻红了,梁靖暄一口咬上去,陆绥僵了僵,“松开!”
梁靖暄松开了,“不要!”说完又咬上,含着耳朵,又啃又扯。陆绥刚才还觉得脖子到脸冷的不行,现在烫的碎雪落上去就能化掉。
梁靖暄咬了没多久就松开了,陆绥正要暗自喘一口气,他又换另一边的耳朵咬。陆绥看着面容冰冷,可眼底在无人的角落浮现出疯狂的欲望。梁靖暄来回的咬,要不就含着,陆绥眼神沉下去,收紧手臂,想着到家了再好好收拾他。
可他的放纵,换来的是梁靖暄的肆无忌惮,终究是没忍住,“很脏的,别咬了!”
梁靖暄松开耳朵歪着脑袋说,“不脏!老公,你最干净了,你比我还干净,一天洗两次澡。我一天都才洗一次!”说完又含上了耳朵。
陆绥,“……”
他一天洗两次澡,还不是因为他……
以前一回家只是脱裤子,现在是……
梁靖暄松开耳朵,蹭他後颈,“老公,你为什麽不说话了?是又不行了吗?”
陆绥,“……”
“我什麽时候不行了?!再乱说,我……”
梁靖暄拔高声音,“*死你!你是不是又要说这个?我就知道,我厉害吧?!”
雪夜寂静,梁靖暄的声音格外的空灵。陆绥脸上更烫了,“以後不许说这种话!”
“那我说的对不对?”梁靖暄问完又咬上他耳朵。他不回答,梁靖暄就用力咬,他牙齿像小猫,细又细又长,咬人很疼。
陆绥没忍住疼“嘶”出声,“再咬我打你……”
“屁股!”梁靖暄又一次打断他,抢在他面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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