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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版就简版,林滋荣可太好奇了。他想了几个月也毫无头绪,今天终于要解开他心中最大的疑惑了。
笔记本:你们分手的原因之一,是你说了些令他伤心的话。
林滋荣迫不及待地问道:“什麽话?”
笔记本:你……不相信他姥姥父母重男轻女,会因为一点彩礼,就把他姥姥轻易嫁掉。
林滋荣:“就因为这?”
笔记本:你说他姥姥没有独立精神,为什麽婚後被家暴却不逃跑?
林滋荣:“好吧,这话真不好听,但确实像以前那个傻逼我说出来的……”
笔记本:你还质疑时任宣的妈妈,你说他妈妈既然爱他爸爸,为什麽不相信他爸爸?
林滋荣:这是什麽意思?
笔记本:时中谦当年离开时任宣和任雪并非本意,而是被迫。他与任雪定下十年之约,十年後他会掌权ShiS,并接回母子,但在时中谦离开几年後,任雪精神就出了问题,她日日活在担惊受怕中,而了解此的你质疑任宣母亲,你说:既然相爱,为什麽不信任?为什麽还要怀疑?
林滋荣沉默,以前的他确实觉得相爱就应该百分百信任,但现在的他不这样想了,因为他知道“爱”是天底下最复杂的东西之一。试想如果顾琳妍对陆昊谦永远保持百分百无脑信任,那麽她的下场会有多惨?
林滋荣低喃:“我这臭嘴,我怎麽能这样对任宣说话?虽然任宣妈妈对他不太好,但那毕竟是他的妈妈……”
笔记本:因为你们约定任何事都要有话直说,永远坦诚相待。
林滋荣:“坦诚是没错,但……也要讲究一个技巧。”
笔记本继续:时中谦就死在时任宣现在所处的蜂黄山,而大二的某一天时任宣的叔叔找到了他,告诉他他的父亲可能死于姑姑时溪的设计,所以时任宣准备回时家报仇。
林滋荣:“这麽复杂……然後我又说了什麽逼话?”
笔记本:你说不可能,现代刑侦手段这麽发达,时中珩肯定在骗他,豪门里全是些龌龊的东西,你让他千万不要回去。
林滋荣:“我这话是有几分道理……但我肯定是直不楞登地说的,甚至是以命令的口气,高高在上说的。”
笔记本:对。你认为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而时任宣是因为“身在此山中”,完全被感情支配,做出了错误判断,所以你说了很决绝的话不许他回去。
林滋荣有些崩溃,他真想掐死那个嘴没把门的自己。
这样一来很多疑惑就都解开了,为什麽从第一次见面起,时任宣就不停地瞪他,为什麽时任宣看他的眼神里有三分冷漠,五分无可奈何,两分想上来揍他一巴掌……
他以为自己是直言不讳丶坦诚相待,但他那些不经修饰丶自以为是的话,无异于是在时任宣脆弱的心灵上插刀,他明明可以安慰任宣丶陪伴任宣丶与他共同进退丶共渡难关,可他却置任宣于孤家寡人之地,让任宣一个人面临困境丶孤立无援。
林滋荣後悔地自语:“我怎麽这麽不是东西……”
他擡头,坚定地道:“我要去山里找任宣,我要亲口向他道歉。”
++++++++++
林滋荣从背後抱住时任宣,时任宣未动,也未回头。两人就这样双双伫立在雨中,仿佛时间停止,仿佛星月失辉,仿佛天地间只有彼此相伴。
不知过了多久,林滋荣忽然拉住时任宣,大步往山脚别墅走去——他在来前已向笔记本详细问明了时任宣的住处,以避免扑空。
时任宣没有锁门,所以林滋荣轻轻一推便进了屋中。
两人早已被大雨淋透,此时具都淌着雨水,好在别墅地面非木质地板。
“你等下,站着别动。”
林滋荣对时任宣下了命令,然後他抖抖身上的水,径直往楼上走去。
很快他就下来了,而时任宣依旧失魂般呆立在原地。
林滋荣握住时任宣的手,拉他上楼,带他进了浴室。
“快洗个澡,你那麽容易感冒,不及时洗澡吹干的话明天会很难受。”
别看任宣长得挺高,体格也不错,但很怕冷,又容易感冒,到了冬天还总犯鼻炎,经常可可怜怜地拿着一大坨纸在那擦鼻涕。
时任宣却不动,连眼神都不给林滋荣一个。
“你不动的话,我帮你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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