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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大的期末考试持续了大半月,林夏考完不得不去忙工厂的事情,生意起步不久,生産上的原材料需要他亲自监管订购。
等忙完手里的事情匆匆来到江回时,差不多等到了过年,祁修阳已经放假了。
临近过年,祁总的工作一如既往地忙,可李女士现在几乎整天不出门,大部分时间坐在客厅里喝茶。
祁修阳抓着手机去厨房倒了几次水,李女士正在浇花,看出来他有话要说,她心里总有不太好的预感,下意识转了个方向想要回避。
“有同学喊我出去吃饭。”祁修阳最终还是开了口,他佯装淡定的把聊天记录翻出来:“班里的几个男生说学的累了,想出去转转。”
花洒里的水浇在白色的板砖上,李女士撩了下头发,拿起旁边的抹布把水吸干净,她的动作很慢,时间长的祁修阳以为她不会同意了。
才听到她嗓音干涩地说了一句:“早点回来。”
回到卧室,祁修阳靠在门上缓缓舒了口气,他颤抖着手给聒噪的同桌张出征发了个谢谢,接着点开短信给一个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回了手势。
他也是到了约定的餐馆包间才发现,来的还有韩次年和沈北。
“这才几个月啊,我的阳阳怎麽变得这麽憔悴?”韩次年说着连续点了好几盘肉,服务员上了满满一大桌子还嫌不够:“阿北,你那什麽补钙补血补肾的药,都给我们阳阳拿来。”
沈北拿菜单敲了一下他後脑勺:“我不补肾。”
“我也不需要。”祁修阳无语地比了个制止的手势。
林夏给他拉开椅子,两人挨着坐在一起。
韩次年傻乎乎的笑了笑,然後看似无意地手上一松,讶异道:“我筷子掉了。”趁着捡起筷子的功夫偷偷抹了把眼泪。
沈北和祁修阳相视一眼,同时挑眉。
“我担心你和次年这小子一起开公司会赔本。”祁修阳指了指脑袋,偏头小声对林夏说:“这儿有点欠缺。”
林夏没说话,而是笑着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让你说我坏话。”韩次年从桌子底下抱着祁修阳的小腿爬了出来,非常脑干缺失的冲着他的膝盖咬了一口。
祁修阳反射性蹬腿把他踹开,笑着骂了句脏话:“韩次年,你找死是不是?”
两人趁着火锅里的汤还没烧热的时候先打了一顿热身。
这顿饭吃得太快,什麽都想说,什麽都来不及说。好在他们即使好久不见,也不觉得陌生。韩次年还是话最多最爱闹腾的那一个,浑身痒痒欠揍,沈北身上一股子闪眼的精英风范,越发斯文败类。
祁修阳觉得半年来变化最大的是林夏,具体哪里他又说不出来,好像是变得太懂事儿了些。
这让他怅然若失,又心疼。
包间里非常暖和,不过林夏还是给他点了加热的橙汁,祁修阳垂眼喝着温热的果汁,喝出来了一身冷汗。
李女士打电话来催时,他还没来得及和林夏好好说上两句话。
韩次年这家夥差不多把你别走写在脸上了,可硬是一句挽留的话也没敢说,他们都知道祁修阳现在被看着,多加一个好友都要报备。
祁修阳走的时候韩次年只能故作轻松的说以後会经常来江回找他玩,别把我们兄弟几个忘了。
沈北一言不发,把沉重写在了脸上。
祁修阳最後看向了林夏。
林夏是三个人中话最少动作最多眼神最灼热的,两人心知肚明过年期间应该是见不着了,不过他没说挽留的话。
可能林夏自己也不知道,他的挽留写在了眼睛里,无声胜有声。
在江回过得第一个年,并不热闹,可能是因为之前对门的门经常开着,两家人有说有笑的样子成了回忆,才显得现实冷清。
除夕夜祁修阳没吃几口饭就回了卧室,他仰躺在床上,想起以往他这麽躺下去,林夏也会跟着躺在他身边,黏黏糊糊的。
于是他拉了拉被子,将身体裹起来,抱着自己蜷缩起来睡着了。
凌晨十二点整,枕边的手机屏幕亮起,有个陌生的号码发来新年快乐,祁修阳在睡梦中翻了个身,习惯性的朝着被子里拱了拱脑袋。
在光亮即将熄灭时,那边的人好像料到了什麽,又发来了一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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