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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钰同宋文远打了几局牌,愈发觉得这男孩子聪明可爱,心下喜欢。几局过後,宋文远去洗手间,他同梁昊呆在洗手间旁侧的转角抽烟,两人扯着扯着讲到宋文远,曹钰就又问这人什麽来头,梁昊仍旧说弟弟朋友。
宋文远从洗手间出来,就隐隐听到转角墙边好像在说有关自己的话。他本抱着玩闹态度,轻手轻脚走到墙边,想吓两个老东西一下,却听曹钰压低声音道,梁昊,我和你打个赌。
他声音懒懒的,似说什麽平常事,宋文远竖起耳朵听他又道,下局牌,你赢了,我以後再不和你提养老项目合作的事。
梁昊笑笑道,你最好是。宋文远虽只听闻梁昊的声音,却也能想到他佯装解脱的玩笑表情,就没忍住淡淡笑了。
可他嘴角仅上扬一点,就听曹钰又道,可要是下局我赢了,你把你那个漂亮小东西,借我一晚,怎麽样?
宋文远的笑容滞在脸上,只听梁昊颇有惊讶地问,你说小宋?
曹钰便笑答道,是了,刚才看他跳舞,挺带劲的。
听到这里,宋文远本以为会听到激烈的争吵,甚至于挥拳动手的互殴,可他期待的那些皆没有发生,等来的只有让他心如死灰的沉默。梁昊没有回应曹钰的赌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在他们之间太过寻常。曹钰也没有继续追问梁昊,转角那头的墙壁安静得可怕,不一会儿,有浓重的烟味飘散而来。过了好一阵子,宋文远才听到火机的声音,曹钰问梁昊还要不要,梁昊嗯了一声,两人就继续抽烟,不再有任何声响。
宋文远立在原地像被重击,一时间不知如何面对自己被当做赌注的事。他在墙角又呆了一会儿,等梁昊和曹钰都离去,才于恍惚中回到卡座间。
之後的一局牌宋文远打得异常认真,他也不知道梁昊和曹钰的赌约做不做数,但为了自己,他绝望得只想赢。可这局牌宋文远还是输了,赢家却是梁昊,宋文远松了口气,知道自己今晚没有了陪伴曹钰的可能性,可他并未有丝毫快慰,只觉心上破了个不可修补的大洞。
宋文远又在牌桌混了几局,或许是第一局把气力耗尽,之後的牌都是输。梁昊看出他状态不佳,就拉着宋文远退了局,约人到吧台边的单独座位问话。
梁昊问他是不是喝多了,宋文远不答,问他怎麽不开心,宋文远不理,直至林瞻从旁边走过,问他俩等会跳不跳慢舞,宋文远果断回绝後,就又不说话了。
梁昊靠在沙发上无奈地问,“真奇怪,你怎麽会认识林瞻的?”
宋文远听到林瞻,怨气又上头,便回应说,“你前男友这麽好看,认识一下怎麽了。”
梁昊莫名道,“他怎麽是我前男友了,你听谁说的。”
宋文远未料想林瞻竟和梁昊不是前任情侣,但也不好说是听按摩阿姨讲的八卦,便随便道,“你和他关系不是蛮好的吗?”
“那也不是交往的关系。”梁昊请侍应给自己添了酒,宋文远也要喝,梁昊没睬,给他点了一杯果汁,说,“你今天喝不少了。”
宋文远今夜的脑袋五味杂陈,很需要酒精,被拒绝了非常郁闷,可饮料已端上来也没辙,他叼着吸管闷闷地问,“林瞻不是你前任的话,那你上次恋爱是什麽时候啊。”
“对我感兴趣?”梁昊晃了晃酒杯里的冰块,见宋文远眼睛睁得大大的,模样很呆,根本没有牌桌上的机灵,就好笑道,“我上次恋爱大概在上大学的时候。”
“大学?”宋文远吸管都吐了,不敢置信地问,“你不是大二就休学了,这八年都没谈恋爱?”
梁昊不知这有什麽好惊讶,但觉宋文远因此震惊的模样可爱,就反问他,“恋爱是什麽必须的事吗?”
宋文远用吸管搅着果汁,怀疑地看了看梁昊,才压低声音试探道,“你是不是心理有毛病啊。”
梁昊玩味地盯住宋文远,也压低声音道,“至少我不会收藏别人穿过的袜子。”
“你...”宋文远被堵结巴,憋红了脸,也不知怎麽回击。他正不甘心,忽而却想起很久以前,似乎和梁越也讨论过关于梁昊恋爱的问题。当时梁越也说梁昊“很久没有恋爱过”,且说梁昊找的人都叫“长期伴侣”,是不谈感情的。
宋文远有些懵,他想了想,才犹疑地问,“不恋爱的话,你和林瞻以前那麽好,算是什麽关系?”
梁昊倒不避讳,只随意道,“就那种啊”。他只说了四个字,言辞模糊,但内核清晰,让宋文远感觉残酷的同时,又有些难过。
宋文远突然发现,或许林瞻和自己的处境并无不同,是同梁昊睡睡玩玩,却不会被重视,甚至可以作为赌注丢给别人的,无关紧要的存在。
不过林瞻比起自己还是要好些,毕竟他的家庭背景之于梁昊还有考量,分开後也不至于一拍两散。这和家世简单,连利用价值都没有的宋文远,是全然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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