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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疤怎么回事?”官周皱起眉。
“嗯?”谢以一下没反应过来。
官周伸手指了指他的右手,言简意赅:“手腕上。”
那道疤很淡,和正常的皮肤颜色差不了多少,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要不是谢以苍白得不正常,和这只手正好伸到他眼皮子底下,官周根本发现不了。
“你说这个?”谢以知道他说什么,也不遮掩,反着手腕让那块疤暴露在官周视线下,语气听上去很轻松,“一点以前的小伤,没什么大不了。”
这也叫小伤。
官周没忍住,嘴角抽了一下。
这会儿谢以大方地把腕子显露出来,他看得更清楚了。那疤横过手腕,是积年的旧痕,比周遭皮肤还要色浅一个度。一眼望去不是那么骇人,但是在他白瓷一样的皮肤上就显得非常突兀。
谢以看着他表情变化,开玩笑说:“羡慕了?这种男人的勋章建议你这种小朋友还是别想了。”
“……”傻逼。
官周白了他一眼,没兴致搭理他,转回了头,将息屏了的手机打开,解锁之后就见着那道变态政治题。
他伸手抵着手机往旁边推了一下,不耐烦地说:“行不行,不行直说。”
“行——”谢以散漫地应了一声,将他面前那张白纸往面前拉了拉,微微弓下了腰,拔了笔盖直接开始写
他背上衣料裹着脊骨清晰的线条,像清隽的青竹,呼吸比正常人要微弱很多,明明挨得这么近,但如果旁边坐着的人听力一般,可能根本听不见他的鼻息。
可是官周偏偏是听力超群的那一波人,小时候别的小孩一放学就长在了电视机面前,但他从不怎么看电视。因为他离电视近了,就能听见滋滋的电流声,那种声音钻进耳朵里,会弄得耳蜗很痒,身上也会有些酥酥麻麻。
而谢以就在他头顶,因为过近的距离,对方的呼吸声像是那股电流一般,钻进官周耳朵里,让他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谢以刚列出几个式子,突然看见身边的少年突然站起来,语气很不怎么样地开口:“你坐,我站着。”
谢以笑说:“不用这么客气吧?”
少年冷着脸看他,动也不动,完全只是通知他,没有一点想和他商量的意思。
“行吧。”谢以只好坐下来,却发现官周站得很远,隔空瞟着他手下的纸,甚至还因为距离要微微眯一点眼精,跟他快隔出一条银河了。
“我会吃小孩么?”谢以问。
官周:“?”
“那你站那么远干什么?”
……
官周从嘴里挤出一句:“我乐意。”
谢以看了他几秒,没想出哪里有地方惹着他了,只好回过头来继续写,等他式子写到一半了突然发现身侧多了道阴影,某个嘴硬的小孩还是偷偷挪脚站近了。
谢以眼里掺了点笑,没吭声,将步骤有条有理地竖行写下来,还贴心地在关键步骤的后头用五角星标出来。
官周起初以为他就是没什么本事又想装一下,结果看着纸上的东西发现还真他妈被他装到了。
官周本来也不是写不出来,只是文科题目里的文字绕,有时候不仅需要琢磨计算部分,还得去仔细推敲题干里面是不是有陷阱,是不是埋了坑。
他先前好几个思路都是在正确答案身边擦边而过,被绕进了坑里,漏了信息,所以才没做出来,这下看着谢以条理清晰的步骤自然什么都懂了。
谢以正落下最后一笔,字迹干净利落,他的字体有些四不像的美感,把端正的颜体和瘦金的风骨融合在一起,还不会显得奇怪的,官周也是第一次见。
谢以的指尖压上纸面,把答案往身侧一推,抬眼望向官周:“我行吗?”
…………
这什么鬼问题。
官周想骂人,但是这个话是他自己先前说的,谢以这么问的确也没什么问题。
有人嘴硬,非咬死牙不松口,要争最后一口气:“你行个屁,你又没写完。”
他伸了手,在手机屏上两指一拉,对着被放大的一个满屏的“(2)”叩了两下。
第二问是陈述题,根据第一问已经得出a公司效益更好,要求给a公司提一些发展建议。
官周虽然政治不是很好,但好歹也是上过学的,知道像这种题叫模板题,给出的答案全都是书上的套路,考的就是一个死记硬背。
他就仗着谢以都不知道毕业多少年了,就算会肯定也忘了,在这里耍无赖。
谁知道谢以笑吟吟地看了他一会儿,握着手里的那只笔,笔尾不轻不重地敲在桌面,沉声开口:“第二问六分,至少要三点。这种题,按常理答的话,答案很简单,比如说什么制定正确的经营战略,抓住机遇加快发展,及时调整,适应市场变化。又或者是,提高自主创新能力,依靠科技进步,形成自己的竞争优势。”
官周耳尖一动,从这么一大段话里捕捉到他话里蹊跷:“什么叫按常理答?还能不按常理?”
谢以把笔盖扣回笔尖上,放下了笔:“当然,具体要看实际情况。”
“什么实际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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