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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宝珍被他逗笑了,尽管她已经努力克制,但还是有笑意还是从眼角浮上来。
她瞟到他衣领的一处深色的湿痕,没忍住又笑了,“那儿沾上番茄酱了。”
felix用手蹭去番茄酱的余渍,有些窘迫地骂了一句:“fxxk”
“答应我,你不会跟别人说的。”
钟宝珍还是笑:“你不想让智美知道?”
“最好谁也不知道,”felix避开钟宝珍的视线,尴尬地笑起来,“这太丢人了,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好吧。”
手机铃响,felix看了一眼,“我得回去了,演出要开始了。”
路过钟宝珍时,他伸手扶住了她身后晃荡的架子,铛的一声,铁架回到原位。
在这个暧昧的距离中,felix低下了头,“等会见,bel”
“啊”
酒吧卫生间内,浮法玻璃镜前,周莎莎的焦急一览无余,她取用粉扑时不均的力道,点开手机的无意识重复行为,等等,都要回溯到刚才见到john和邹藤的那一刻。
周莎莎不禁咬紧牙,她没自己想的那么坚强,所以才拉着齐思雅逃到卫生间。
“天啊!”齐思雅突然叫了出来,蓝色假发编成的麻花辫一甩又一甩,落到周莎莎身上。
“啧,干嘛”周莎莎瞪了她一眼,“又怎么啦?”
“刚才ryan给我发消息,说他今晚要来。”
“哦,”周莎莎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她拧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声中,她却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就像是吹一架漏风的口琴那么聒耳。
齐思雅想走,于是试探性地问:“莎莎,要不你等phia来再出去呢?”
“phia,她不是不来了吗?”周莎莎仰头深吸一口气,乜斜着眼,“再说了,她来有什么用,她和邹藤不是一个姐妹会的吗?”
“是,但是姐妹会里面很复杂的,她俩又不是一个faily的,”齐思雅安慰她:“反正,邹藤是不可能在她面前刺激你的。”
周莎莎瞧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真算得上失魂落魄,“我感觉我快得ptsd了”
男朋友没了,申的学校去年破产合并了,而原本处处不如她的邹藤倒是春风得意。她不敢去想,等会儿那帮人会用什么眼神看她。
她不如回国算了,像妈妈说的,回来在国企当个白领,还有车开。
可那些债呢,那多出来的十几万刀的账单她怎么跟家里人说呢?她已经没办法只把钱当做银行卡上的数字了。疫情这几年,家里的厂子倒了好几个,她的生活水平也一降再降,但她始终觉得爸爸不是没钱供她读书,而是觉得没必要再供她读书。要是让他知道她已经和john分手了,他恐怕会立刻让她滚回去。
周莎莎突然觉得好憋屈,不是因为过往总是康庄大道无限美好,而是如今再看,所谓的康庄大道不过只是一条路走到黑,她其实根本没得选择。
这时候她又想哭了,情绪还没起来,就瞧见了镜子中的齐思雅雀跃的眉梢,她该和齐思雅说说吗,让她借她点钱?
她欲言又止,周莎莎想到那天晚上钟宝珍的安慰,好吧,那可能算不上什么安慰,但却让她的心沉下来。她不能把这件事说给身边人,图穷匕见后,这个圈层的人会逐渐抛弃她。
此时此刻,她突然羡慕起钟宝珍,羡慕她一板一眼的人生,还有她无波无澜的的生活。
齐思雅先走一步,路上碰见了从卡座上刚下来的phia,她轻拍phia的臀,跟她打了个招呼:“亲爱的,我还以为你真来不了了!”
“瞧瞧这个丧爆女是谁!”phia抱住她,性感的红唇嘟起来,“我当然要来啊,all
work
and
no
py
akes
dull
bitch”
齐思雅问:“怎么样,这儿好玩吗?”
“好玩啊!你不知道我多想念酒精和party!”phia金色的短发扫过她的脖颈,目光落在舞池前的舞台上,“哈这个乐队蛮有taste,居然用j的歌开场”
伴随着降调的《heaven
can
wait》,蓝色的灯光流转,如同温和的海水让人徜徉其中。
phia凑到齐思雅耳边问:“那个主唱你有他联系方式吗?”
齐思雅惊讶得睁大了眼,“你感兴趣?他是韩国人。”
她咯咯笑起来:“呢啲颓废型男,鬼佬定系乜嘢人都好,冇所谓啦”
当john和邹藤牵着手在她们面前走过,phia立马停止了笑,眼神流露出明显的嫌恶。
邹藤很想走,但john却停下脚步,“sia,phia瞧瞧你们俩!金克丝和梦露,简直是梦幻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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