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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能麻烦您过来一下吗,这药方上有些字看不清。”
玉竹语气中带着几分祈求。
而她听後也没有多想,而是默默地走向她,然走到距离她仅仅只有一丈远的功夫後,姜娇才发现玉竹虽手拿药方并一直低着头,看起来像是看药方,实际上她双眸紧紧闭着,像是弯弯的月牙儿似的,在这刻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玉竹的另竹手虽正常地垂到身侧,但姜娇依旧从地上散落的些许粉状的东西看出玉竹她那只手一直抓让她昏迷的洗尘粉。
这不禁让她更加的多了几分警惕,往她那走过去的瞬间藏于袖中的手缓缓搭上了指环上的机关,想在靠近她时的一瞬间给使出来。
然她在距离玉竹几个拳头的位置处停了下来,阴沉着脸说:“我昨日见到你时,还以为你是真心寻我,没想到你竟然为了别人来合谋害我,难不成,你是忘了那时我母亲对你是要多好就有多好的吗”
姜娇企图平缓的说出这番话,但当这说出口时,还是忍不住加重了语调,甚至那话里头,还有着对玉竹的失望。
而玉竹在听了这话後睁开了眼眸,并有些震惊地看着自个儿後,像是想到什麽般,轻轻地笑了笑,就连眸中都折射出些许柔和,但还是低下眸来,似看着手中的药方亦或是想到什麽般缓缓道:
“姑娘,您不知道,那年我差点死掉,是广大姑娘救了奴婢,教会奴婢各种各样的事,所以,姑娘您是无法理解奴婢此时所做的一切。”
玉竹边说边扬起头来,看着那有些发霉的顶,眼眸中似透着些许怀念。
姜娇也顺着她目光看去时,只看见那发霉了的顶以及还有燕子做的窝,也不知她在怀念什麽。
她收回了目光,看向玉竹的目光中带着点儿义正言辞:“那你就这麽甘愿帮她对付我吗!要不是我母亲当年救的你,你哪会有今天。”
姜娇语气愤怒中充斥着对玉竹的心寒,而她说完这话後,就见玉竹连连摇着头,口中一直说她也不想的。
正当她准备按下指环上的机关时,却无意间扫见床底那儿似乎有块衣角,且那衣角正往里缩时,姜娇就明白这屋里头不止玉竹一人。
于是乎,她松开搭在指环上的手指,从而伸出手来,在玉竹喊到最後一声她也不想的话语时,快速拔下手里头的簪子,将簪尖对准脸蛋,就这麽看着她。
而玉竹在说完後便高高扬起另侧手,刚准备洒她时,却像是看到她这样子时明显得停顿了下,接着默默将手放了下来,并有些惊愕地说:“姑娘,您这是做什麽,快放下。”
姜娇见此冷冷地笑了声,就连看向玉竹的眼神愈发透着些许凉意:“在堂厅那儿时,我就在想你们想要的,莫不是我这张脸,眼下见你这般,还真让我猜对了!”
她边说着边将簪尖离自个儿的脸更近了些,此时就差那麽一点点,再近些可就要划伤了。
“姑娘,您莫要再胡说了,奴婢只是想您看看药方,没有要做什麽,您快将这簪子放下,很危险。”
姜娇没有说什麽,只是见她这般紧张兮兮地样儿时,更加想笑了,看向玉竹的目光中似乎带着些许轻蔑以及不屑:“那你这样紧张做什麽莫不是你心里有鬼”
她特意咬重“心里有鬼”这四个字,说完後就见玉竹脸上忽地流下来很多汗,汗珠颗颗滚落,如同平日里那下着的大暴雨那麽多。
“没有啊,姑娘,您莫要多想。”
姜娇听着玉竹这般还想狡辩的话语时,眼眸中对玉竹唯一的信任彻底崩塌,她看向她时目光如冰,语气更是冷如薄冰:“别演了,你每次一撒谎就会流汗,上次在客栈时,我原本以为你是因为紧张才这样,如此想来,你在客栈里同我说的一切,也有一半是假的。”
她极为平静地说着这一切,说完後就见玉竹脸上又青又白,最後听她支支吾吾地解释:“姑娘,事情不是这样的,奴婢,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啊姑娘,就连这药方,都是真的。”
说着她扬了扬手中的药方,而姜娇见此如临大敌般快速地捂住口鼻,藏在袖中的手也使劲地掐了下自个儿,让自己保持清醒。
姜娇见此愤愤地看向玉竹,见她面带委屈,语带诡异:“姑娘,真是对不起了。”
说完她扬的越来越快,姜娇也从她眼中捕捉到了一丝狡黠时,她才意识到从前那个单纯善良的玉竹已经死了,死在了她失踪的那一年。
而这时她又见从床底,床塌上,柜子里窜出来很多个黑衣人,团团将她包围着,而这时她听到玉竹那得逞的笑:“姑娘,莫要再挣扎了,您放心,奴婢会让广大姑娘给您留个全尸的。”
姜娇见此倒也不急,直接冲到玉竹跟前将她拉了过来,先是快速地抢过她手里的药方後又迅速将她手上的粉末洒向围过来的黑衣人後,再很快按动簪子上的机关,将刀片抽出後将簪子架在了玉竹的脖子上。
这一切做的都特别的顺利且快速,让在场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边看着剩下围过来的黑衣人,边架着她,威胁地冲他们吼道:“你们都别过来,再过来一步我可保证不了我会不会一时手滑要了她的命!”
她这话一出,那些黑衣人立马站着不动了,而耳边则响起玉竹那求饶的话语:“姑娘,奴婢刚才是同您说笑,奴婢哪里还敢动您,他们是想跟您聊聊您母亲的事,不是有意的,真的。”
玉竹每个字都是带着些许颤音,可落进姜娇的耳中,听着更像是每个字眼都充斥着算计二字,就连後半句,还想利用她那亡故的母亲替她开恩,真是想得美。
姜娇不由得讽刺地笑出了声,徐徐开口道:“你竟敢还说我母亲,你真是——”
她这话至一半时,感觉脑袋似挨了一棍,手上簪子也就此松了手去,旋即她双腿一软,整个人栽倒在地。
彻底陷入昏迷前,她听到广清韵那极为不耐地声音:“让你们抓个人怎麽那麽麻烦,直接一棍,不就晕了。”
“姑娘就是厉害!”
接着响起玉竹那敬佩的声音。
“别贫嘴了,快些将她押进车内,待会醒了可就不好了。”
广清韵不耐烦地说。
“奴婢遵命。”
姜娇听後自嘲地勾唇一笑。
——
广清韵命黑衣人将姜娇押到後门那儿去,黑衣人自是遵命,当两名黑衣人押着她来到後门那儿时,姜娇微微半睁着眼,眼瞳转向巷口,瞥见巷口人群中的一人时,露出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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