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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你在坐车,那麽情景是我约了你,会问你现在车子开到哪里,我去接你,接下来你说你在乘坐一辆什麽颜色的车,告诉我车牌号码。”
“如果不是坐车,在路上被尾随跟踪呢?”
“在打电话的基础上,先去人多的餐馆点餐,坐下吃,保险一些,你吃完後就约车,让司机开到店门口,把你的情况阐述明白,让司机进店里接你。”
“司机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一单他不接了。”楸楸想了想,认为这个可能性很高。
裵文野:“你就求助老板收留你多一阵,我会过来接你。”
楸楸怔了怔,眼底瞳仁骤缩,其实是睁大了眼睛显的,她有些惊讶,“真的?”
“真的啊。”他的声音比以往要柔和一些,却也很平静,绘声绘色地就像是在真实阐述一段有可能发生的事情,非常有画面感,楸楸已在脑海里上演过一遍。
“你真的会来接我吗?”楸楸两手抓紧他的西装衣摆。
“会的。”他说,“如果你想,我肯定会来接你。”斟酌着,似乎思考着,这话该怎麽说,“我不愿意……”他迟疑着,半晌才道,“这个世界没有你。”
“我不愿意这个世界没有你。”他重新说一遍。
这话说的充满感情却又疏离,任谁听了都不会相信。楸楸却松了口气似地,双手一展,抱住他,“那我就放心了。”
抱了好一会儿,前面前进一组,两人往前挪了半米,楸楸才堪堪松开怀抱,站在他面前。
“你这样说的,我都不敢出门了。”楸楸嘟囔道。
“那就想想其他好的,好多地方,都值得你去看看。”裵文野摸她头的手,不知何时放到她的後脖颈,似有若无地捏着,与色情的摩挲不同,多了几分安抚。
“既然值得,你为什麽不亲自去看?”
“这不是条件不允许吗。”他哪有时间?也就是楸楸不想干了辞职,他要是不想干了敢辞职,那就涉及到了断绝血缘关系的程度。
楸楸若有所思一阵,问:“你年假是什麽时候?”
“怎麽,要约我啊?”裵文野听出了话里有话。
他这话,说得楸楸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有些逾越了。
“……我约你老了住养老院。”
上方传来一声笑。
“那也很好啊。”裵文野低头去看她,卡她试图埋心口的脸,打趣道,“真好,这话说的,我年龄焦虑都没有了。”
“你还有年龄焦虑?”楸楸擡起小脸看他。
“有啊。自古教下来的,什麽年龄就该干什麽事情。”
噢,什麽年龄就该干什麽年龄段的事,这刚好也是楸楸的观念。不过她想的是挑着做,不是全都做。
“Letyouguesswhatitis.”他说。
让我猜猜是什麽?
“行。”楸楸想了想,很自然而然地想到一个,“你今年二十五了。”过几月生日就该二十六了,“岂不是到被催婚的年纪?”
小时候,因为好奇天底下的其他家庭都是如何相处的,楸楸看过很多家庭伦理影视剧。後来她知道了,影视剧虽来源于现实,却也都经过艺术加工,全都是真真假假掺和在一起的剧情,比较遗憾的是,她没有那个能力分辨,这里面什麽剧情是真的,什麽剧情是梦幻的,只存在于制造出来的假象中。
“都催的……你不被催吗?”裵文野说。
“我没有。”楸楸问,“是怎麽催的?”
于是又跟讲故事似的,裵文野跟她说,他去了纽约後,没过多久便接到父母电话,寒暄两句,便聊到某个叔伯也在纽约留学的女儿,然後就寒住了。
楸楸说:“这不就是变相的相亲麽?”
“老一辈大都这个思想,看着合眼缘了就处,处到一半订婚,毕业出来刚好结婚,女的生儿育女,男的成家立业。”
楸楸抓住重点,“那你去了吗?”
裵文野说:“没什麽好去的吧?”
“为什麽不去?门当户对的吧?”
“就算去,也不是奔着处对象。”
楸楸很想知道答案,“那你到底去没去?”
“没,人家在加州,指望我还不如指望保镖。”
“哦……”楸楸懂了。
如果大家都在纽约,念着同胞的份上,多帮一点是一点,是吧?异国他乡都不容易。但倘若一个在加州,一个在纽约州,隔着两千多三千英里,这怎麽帮?遇到什麽危险,赶过去人都凉了。
楸楸没说话,趴在栏杆上,看了一会儿过路的的士轿车。
这人刚才还答应,要是她遇到危险,就会去接她。结果现在说起危险的事,只是当事人女生换了个人,他就嫌这两千公里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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