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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宁芙停住了,一位问:“阿卡斯忒,怎麽这麽慌张?”
来者语气紧张:“远见女神的急报,天啓星——易主了!”
星海璀璨,银河飞旋。
时间如莫比乌斯环,翻转,又从不翻转!
秦月琅睁开眼的那一刻,她似乎体会到了全知全能的感觉:在无数世界的背面,道道构筑起它们的规则原来不是任何缔造者,规则在造物主的手掌前,像积木一样被挑选,在祂们未成的丶或已成的杰作里,拿起丶放下丶抛弃丶又拿起……这是千古不变的事情。
而她来不及为此叹息,她似乎看到一道轻薄的帷幕就在她身前,她伸出左手,拉开帷幕。
帷幕掀开之时,她的灵魂和身体,似有两片海洋上下合一,狂潮奔腾,无穷无尽,无休无止——
戒指上的光暗下去。
她轻轻呼吸,神情如初,看向周围的浓雾和沉影。
她踏出一步,慢慢前进,所到之处,浓雾消散。
某处工厂外,一队奴隶拖着材料。
康斯坦丁以灵魂的状态漂浮在自己身体旁边,一边小心地留意灵魂脐带的状况,一边观察着远处的异状——这破地方成天黑得像在某些怪物的胃里,现在怎麽还有光了呢?
从光中走出来一个女人。
她玄袍白衣,乌发黑眼,东方的样貌,足够美丽,也足够让人畏惧。
她如有实质的力量实在诡异,康斯坦丁也看不清源头和来历,像是什麽超过人能理解的生物。
她向他走来,看了一眼他的身体,又看向他出窍的灵魂。
“只活了你一个?”她用英语问,“你怎麽做到的?”
很好,看这样子,她大概率不会把英俊男人的灵魂炸来吃。
“因为我练过灵魂搏击术?”说着,康斯坦丁看到了她腰间挂着的几个小物件。
扎坦娜还认识这种怪人?
“女士,我感觉我好像认识你。你可能觉得这种搭讪方式有点老套,你如果能解放一下我的身体,我可以对你说些更新奇的漂亮话……”
她神情淡淡,走到他身体旁,拍了一下他的脸。
“哦——”康斯坦丁不由叫了一声。
她拿开手:“好了。”
康斯坦丁顺利回到自己的身体,又听她说:“我离开这里,顺便捎你一程,你觉得怎麽样?”
“荣幸之至!”康斯坦丁心里如释重负,面上则挤出几分谄媚,“你果然是个好心人,怎麽称呼?”
“秦月琅。”她拍了拍他的肩,“东方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是人类魔法师,应该在地球活动……杰森·陶德先生是我的代理人,如果你遇到他,请你注意一点……”
康斯坦丁对上她那双墨黑的眼睛,里面竟有沉沉的金光,她平静看着他,仿佛在说:别用你肮脏的灵魂污染了他,更别伤害他。
……狗娘养的上帝,这是威胁吧,他都要羡慕起那个哑巴陶德了。
之後,秦月琅再次确认,她目前所能到达的地方,除了她和一个人类魔法师外,并无幸存的灵魂。她回头看了一眼工厂,虽然她很想把这些造兵厂一次性破坏干净,但她不便引来“谢演”的关注。
“往哪儿走?你能开传送门?”康斯坦丁问她。
“跟着它们。”
秦月琅示意他看天上的黑影,接着,她一手架起他的胳膊,直冲而上。
秦月琅提着康斯坦丁,跟上人不人兽不兽的怪物士兵,她似有趋避一切阻碍的能力,直接穿过了穹顶的雷电层,彻底和底下的破碎国度告别。
康斯坦丁置身混乱危险的神球罅隙中,忙给自己叠上一个魔法盾,但作用不佳,秦月琅就用自己的力量给他套了个罩子,自己无依无凭地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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