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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甜停了下来,听着沈甜分明以为自己听不见,却还放低的声音:“我明白,只是事急从权。”
“唉,我看看你的伤吧……”
他们不再谈论这件事,萧甜一时默默,也不继续听下去,走了两步,却发现前面是方才和鬼怜打斗的那个青年,此时正靠在墙上,低头挨面前人的训。
让萧甜在意的是,对方身万寒峰的校服,气势逼人,相貌极为英俊,身形极为高大,只是远远看着,都能感受到他身上难掩的浑厚剑气,仿佛他就是一柄行走的出鞘的利剑。
不必多猜,有这样剑气的人,除了万寒峰的剑君华御以外,只有他的关门弟子之一,闻人归峭。
“平时你中意同别人切磋,果个系好事,哥唔管你,但你讲讲今日点回事,嗯?”闻人归峭双手环胸,“我前脚刚踏进回春山,後脚就听见你喺云烟居门口,同一个暗阁弟子打嘅天花乱坠。病人点办?你师父点办?”
怀星低着头,一声不吭。
闻人归峭:“李怀星,吭声。”
怀星从善如流:“哦!”
闻人简直拿这一根筋的弟弟没办法,还欲再说,另一个当事人却是刚包扎完伤口回来,眼神都没给二人一个,径直走过。闻人道:“系佢?”
怀星点头。
两人目送着鬼怜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闻人摸摸下巴,看向怀星:“人家睇起嚟咁乖,你先招惹嘅?”
怀星皱着眉看他。他本来就生的黑,五官深邃,配上这个眼神,简直不能更嫌弃。闻人:“做乜?”
怀星:“有点恶心。”
闻人擡脚踹他,怀星自知打不过兄长,自己又有错在先,硬生生挨了一脚,顺势提着剑跑了。
闻人这才给了围观全程的萧甜一眼:“兄台?”
萧甜道:“路过。”
闻人往他身後看了一眼,面色一变:“你从沈甜屋里出来的?他怎麽在这?他又毒发了?”
这闻人归峭竟是沈甜的熟人,接连问了三个问题,却也没有听萧甜回答的意思。萧甜避开让他进屋,便径自去抓药了。
沈甜听见动静,从床上坐起,闻人三步做两步走上前,握住沈甜的手,拧眉:“清欢!”
沈甜失笑:“师兄?你怎麽来这了?”
听见沈甜沙哑的声音,闻人忧心道:“已经快不能说话了?”
沈甜在他手背写字。
“勿忧?”闻人苦笑,“你若有个三长两短,不说你们生道,起码半个江湖的人都得去把震北南挖出来挫骨扬灰。”
沈甜被他逗笑,给了他肩膀一记,闻人也笑起来:“算了,不说这个,你不会有事的。刚才在外面我碰到一个生道弟子,似乎和你是一起的。”
沈甜点头,写:同门新生。
“气度不凡,必为大器。”闻人沉吟,“我观他的气息,既然不是非内力深厚习武多年,必定是天赋异禀。”
沈甜写:善。为徒。
闻人不赞同:“不好。此人虽面相不凡,但生有紫眸,唇薄且眼锋,必然不好相与,非纯良之人。”
沈甜一笑:未事不可先迎。
翌日。
天方蒙蒙亮,萧甜已经站在小竈房里,拈着张纸倚在门边看。听见鸡鸣,他转身回了竈房。熬的药在瓦煲里散着苦涩味道,他随手将纸丢进火里,将药盛了出来。
云烟居,熟面孔们已经坐在厅里吃起早饭。
沈甜昨日喝过药後精神不少,虽然声音仍有些哑,但也能多说些话了。他吃相出奇的斯文,和另一边的闻人归峭形成鲜明对比:闻人看起来斯文,一口一个包子,眨眨眼就吃了四个;沈甜还在不紧不慢地咬手里的包子,时不时就口小米粥。
鬼怜作为正常人夹在他俩中间,十分无语:“万寒峰克扣夥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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