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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甜定睛一看,发现他手上拿着的是一尊愿母像。看大小和特征,应该就是在石室从神龛里拿出来那一尊。
“这玩意儿跟着我们来了。”沈甜给他看,“可能是有话要跟我们说。”
罐儿回头:“你们叽叽咕咕地说悄悄话,不带我?”
沈甜怕吓着她,便道:“这是大人的秘密。”
罐儿:“死断袖……”
沈甜大惊:“谁断袖——不是,你跟谁学的这话?!”
罐儿哼哧哼哧:“鬼怜……”
沈甜大怒:“大肠包小肠,小孩教坏小小孩?!没王法了……”
萧甜忍笑,从沈甜手里把那个愿母像拿过来。他一接到手里,一道红影就在前方闪过。
很显然,除了他没有任何人看见。
萧甜面色不变,揣着愿母像跟着沈甜走。走出去几步後,穿着愿母服饰的女人就背对着他,和他们步伐一致的走着。萧甜知道,只要她转过头来,一定是那张令人毛骨悚然的丶面目全非的脸。
无论是求他们救华澈的那个少女鬼魂,还是“华澈”,萧甜都能够听见她们说话。然而从在姜潮家看见这个“愿母”开始,她就始终一言不发。萧甜这时候才想到,也许是因为她的五官损毁,连嘴也被血肉封死了,所以才没有办法言语。
如果她想要告诉他们什麽,要怎麽做呢?
目前来看,她只是一直跟着他们而已。
经过一条岔路时,愿母先老虎一步,站在了另一条道上,垂着脑袋,并擡手指着那一条路。然而老虎却往和她完全相反的路上去。
萧甜拉住沈甜,低声和他说了。沈甜拧眉道:“那一边?一个人行动太危险了,还不知道她究竟是善是恶……”
萧甜倒是很想去瞧瞧,这愿母到底想要做什麽。
看萧甜坚持,沈甜把浑身上下能够护身的东西全部塞给了萧甜。萧甜同他再三保证,沈甜才忧心忡忡地放他走。
沈甜对罐儿道:“走吧。”
罐儿道:“真是肉麻,把萧甜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惯子如杀子哦。”
沈甜无奈:“这句话是这麽用的吗?”
罐儿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啊,哪里不对?”
沈甜:“……”他竟然找不到反驳的道理。
罐儿看说赢了沈甜,很高兴:“哈哈!哎呀,我说真的,哪有你那麽惯着徒弟的,我当年才多大,路都走不利索,就偷偷跑出来跟你闯江湖了,我师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呀。”
沈甜道:“你现在也没多大。唉,我也是第一次收徒弟,你看他多年轻,又那麽有天赋……人也很好。我真怕他有意外。”
罐儿道:“你平时肯定对他特别好,我看他也总是看着你,可关心你了。”
沈甜笑笑:“是吗?”
罐儿抖了一下:“哇,这是什麽语气啊?”
沈甜道:“我也不知道为什麽,听你这麽说就特别高兴……哈哈。”他挠挠脸又傻笑一下,“我一开始觉得他挺不好接近的,相处以後又觉得他很好,如果他也能觉得我好……那就太好了。”
“什麽好好好的,听得我头都大了。”罐儿晕道。
沈甜忍俊不禁。
老虎擡起了头,加快跑了起来。沈甜不得不跟在老虎屁股後面狂奔。但并没有跑太久,老虎就停了下来,有些迷茫地原地打转两下。
——他们被一棵树挡住了去路。
准确的说,是一棵苍天巨树。在他们面前的,只是这棵巨树的一部分,他们只能看到它数人难抱的树干,严严实实地挡住了路,就是罐儿的身板,也无法从旁边挤过去。很难想象,这棵巨树究竟是怎麽样生长,并贯通了这座山的。
“怎麽办?”罐儿说,抽出了她的大刀,“我给它劈了?”
“这麽粗,万一你的刀卡在上面就不好办了。我先看看。”沈甜说着,凑上前去,擡手正要碰,忽然听见了头顶上有动静。
他和罐儿齐齐擡起头来,只能隐约听见是华澈丶冷枪和怀星在说话的声音,夹杂着其他的陌生人,还有不属于人类的嘶吼。
紧接着,他们听见了华澈愤怒的大喝:“——万寿无疆!”
霎那间,地动山摇!
罐儿一时没抓稳,从虎背上跌了下来,摔了个屁股墩,痛叫一声。但沈甜已经自顾不暇,随着山洞开始震动,树干四周的枝干竟然动了起来,一把钳住了沈甜扶住树干的手,本来平平一片的树干上,张开了一张黑洞,直接将沈甜塞了进去!
这居然是一只树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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