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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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丶指点双星映画棂(第1页)

夜色阑珊。

吴邪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脑子里猝不及防的涌入昨天夜里那些旖旎的情事,张起灵淡漠却带着些忍耐的脸似乎还浮在他的眼前模糊的晃荡。他猛一下想坐起身来检查下自己的身体,却感到一只胳膊似乎虚虚的蜷在他身边,被他的动作一激,便迅速收了回去。

张起灵竟然还枕在他的身边。吴邪惊讶的看着那轮廓分明的脸庞在自己呼吸的咫尺之间,深黑色的瞳孔慢慢睁开,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小哥,早上好啊。”吴邪讪讪的开口打招呼。藉由着夜晚开始的荒诞此刻全都被白日降临打的溃不成军。被那不可窥测的视线一扫,吴邪便觉得自己跟站在x光机前被看得明明白白,哪还敢和这个男人玩什麽情爱的戏码。

张起灵没说话,徐徐起身似乎想下床,吴邪才看到他们身下皆是一片狼藉,昭示了昨夜性爱的激烈。现在张起灵没有和他的记忆,估计夜里也没怎麽收拾。想着他便一下拽住对方的袖子恳求道:“小哥,你——你带我走吧,在这里不清洁会生病的。”

他的恳求合情合理,对方思索了一下,伸手到那捆着他的铁链上捏住,一声脆响,吴邪瞠目结舌的看到那手指粗的铁链子竟轻易被张起灵拧成了两截。这他妈到底是人还是怪物啊?他不免对这自己这个爱慕对象産生了一种男人才有的慕强心里。

“走吧。”张起灵低声道。吴邪应了一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就跟上了对方的步伐。他本想着张起灵估计会随便带他到一个房间里清洗身体安排居住,到时候他非要拿出自己这辈子全部的功力撒娇耍赖求着能跟到对方屋子里。岂料张起灵似乎根本没有动把他随便塞的念头,他随对方沿着去年经行的那道长阶一路走到了山楼的最顶层,门前两尊熟悉的麒麟雕像让他有些恍惚。上一次抵达和阔别此地,他还能看到张起灵满心满眼的爱意和怜惜,而现在对方简单的动作不过把他当成了一个远道而来需要照顾的客人,故地重游换起的回忆不免让他有些难受。

张起灵不怎麽说话,他便亦步亦趋的跟着对方进了屋,这地方他也是熟稔的很,即便一年不曾回顾,却也如旧梦泡影般清晰的在他的记忆里。张起灵给他指了内室盥洗室的位置,又拿了一套黑色苗服给他,这意思放在现在格外分明:要吴邪自己处理,张起灵不会插手。这倒也在他的情理之中。对吴邪来说,张起灵愿意把他带到这间屋子里,已经是比较理想的结果了。

他把自己整个人里里外外洗刷倒腾干净了才出了浴室,擡眼便见张起灵正坐在内室一张椅子上把玩什麽,似是沉思。他走近一看,感到心不受控制的蹦跶了一下:那纹着蝴蝶花朵的银项圈格外熟悉,就是去年他自愿被锁在这间屋子里时戴的那一款。月光般的银饰环绕在张起灵骨节分明的手里,竟让他有些哽咽的感觉。

“这个项圈很好看啊,小哥。”吴邪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强颜欢笑道,为的是没事找事和张起灵聊天。当初他俩的关系是张起灵更主动些,现在一夜回到解放前了,他也不知道要怎麽追这个冷若冰霜的男人,只好没话找话胡乱掰扯拉近点距离为先。张起灵仰头看了他一眼,瞳孔纷然:“你喜欢?”

“我是考察的学生,这些都是我们的研究范围。”思考了一会,他决定给自己捏造个人设,当初来时的身份再合适不过了,要他凭空虚构一个新的也有可能露马脚引起张起灵的不信任。这个人强如神佛,他哪敢在对方面前耍什麽花招。

他的话音刚落,张起灵便一下起身走到他面前。吴邪被对方的动作吓了一跳,努力按捺住自己不要因为那步步紧逼的气场转头逃跑的冲动。末了,他看到张起灵半举起那项圈,似乎是想递到他的面前,但那进行到一半的动作又慢慢垂了下去,好像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在内心挣扎。吴邪看着他僵在空中半举不举的手,感到心里一阵难受。

这人到底还记不记得对他的感受呢?还是单纯觉得吴邪是个有意思的人(毕竟昨天有了肉体关系)?他觉得自己压根没法摸透这个活了几百年的长生者的想法,只能勉强跟在对方後面琢磨揣测。此时,他能感受到对方的视线如撒网一般覆盖在他的身上,但那其间似乎嵌入了一块单面玻璃,阻绝了一切思想的流出,他只能在那瞳孔中看到自己朦朦胧胧的影子。

两厢无话,吴邪正想开口打破这难熬的沉默,却听到外屋传来一阵敲门声。张起灵把项圈放在桌上转身出门,吴邪只好随着他的动静躲在门後的阴影处,避免外面的来人看到他的身影。他听到外遭传来一阵苗语交谈的动静,这场面似乎格外熟悉,当初他也是这样躲在内室被“金屋藏娇”,听着那些来来往往的张家人给张起灵汇报消息,传达指令。

似乎每个春天都是一样浮光跃金的光景,但人心却年岁不同。

屋外传来掩门离开的声音。吴邪感到自己面前躲着的门被推的更开了些,他悻悻从门後走出,一副被张起灵抓包的样子。那凛然不语的男人正站在门框边看着他,似乎在思考什麽。

“有什麽事吗,小哥?”指望这时候张起灵主动开口说话比登天还难,吴邪只好自己打破沉寂。他看到张起灵点了点头道:“宝金大师去世了。”

这个宝金大师吴邪有印象,去年和导师来考察时,他是上寨颇有名的苗械非遗技艺传承人,在古兵器业内有极高的造诣。当初吴邪还和他聊了聊对新时代热武器的看法,对方爽朗热情,颇有古时匠人之范。没想到才短短一年,那利落的老人便已同他阴阳两隔。想着吴邪不免有些难过,便开口请求道:“小哥,我去年来时和宝金大师有过往来,你们办葬礼时能带我去吗?我想送他最後一程。”

他知道这要求很唐突,张起灵似乎也因此犹豫了一会,末了才轻轻点头道“可以”,这不由得让吴邪满心欢喜。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他本以为还需要几日准备时间,张起灵却让他即刻出发,在路上向他简单交代了苗人葬礼的七日习俗,并嘱咐他不要乱跑。

宝金大师住在上寨最高的地方,去时他的家人已拉起飘扬的白布,周围还请了芦笙礼队,合着来送行的亲友祭司,场面一度有些混乱。吴邪紧紧的跟着张起灵,生怕被攒簇的人群冲散,不过似乎是土司的到来起到了一定的威慑作用,那些纷乱嘈杂的人群似乎一下就有了秩序。他便沿着那些人潮让出的小道,随着张起灵进了宝金大师的屋子。家人似乎正在为老人换上苗族的丧服,上面绣着苗族神话的蝴蝶古神和张家的麒麟。吴邪感到张起灵上前用苗语和家属攀谈着什麽,便站在原地等待。

“欸?是你?”在周围嘈杂的苗语中,吴邪竟然听到了一句汉话。这动静让他不免一下回头打量,见一个披着花布的年轻人向他走来。他回忆了一下,隐约记得对方是宝金大师的孙子还是重孙,便也回了一声招呼。那人和他年纪相仿,一见面便格外热络:“你是去年考察那个学生吧?我记得你们还给我阿孛(苗语称父亲爷爷)录过视频,采访他做枪的手艺。你们走後阿孛高兴坏了,还一直念叨着呢。”

似乎是他曾经来过这方土地的痕迹终于有了着落,吴邪也免不得兴奋地接上了对方的攀谈。他记忆中宝金大师是个十分慈祥的老人,还给他和胖子分家里做的拉丝小吃,当地叫波波糖还是什麽。那年轻人听说他是来送老人最後一程的,十分高兴,回头就从屋里拿了花布给吴邪披上,说这是他们苗人葬礼的孝子之仪,披了花布就算做老人的後辈了。吴邪一听,哪敢当此大礼,刚要推辞,那年轻人却不依不饶要他带上,说宝金大师做了一辈子枪,难得有搞学术研究的采访他聆听他的感悟,吴邪他们千里迢迢跑到这里记录他阿孛的一生,本就当得起这份大礼。话已至此吴邪才勉强接下那孝帕披上,那年轻人又仔细叮嘱着有事找他不要客气之类的话,便转身忙碌去了。

那花布是一块平整的布料,似乎是刚裁出来,吴邪扯了半天不得要领。正疑惑这东西到底是怎麽围上的时,一只手探过来接上了他的动作,将那布料折叠收裹,卷成一块披肩样的饰物给吴邪披上。擡头一看,张起灵正站在他面前一丝不茍的整理着他颈上的花布,那微凉的手指不时擦过吴邪脖颈上的皮肤,激起他一阵暧昧的颤栗。

“他很喜欢你。”正当吴邪呆呆傻傻的任由对方搓圆捏瘪时,张起灵竟然率先开口道。这时他已经很能分辨张起灵的言简意赅了:这是一句陈述句,大概是表达宝金大师对吴邪的喜爱之情。想着吴邪便笑着回答:“去年来时给大师做了很多调研,大师是一位很好的人。”

他说这话时不由莞尔,眉眼弯弯,带着些晴朗明媚的味道。张起灵看着他那情不自禁微笑的容颜,倒底是漂亮清雅的人,笑起来也颇澄澈温暖,是极其让人舒心的存在。吴邪倒没注意张起灵这麽会功夫又开始盯着他看,开始不由自主的叙说当时宝金大师给他们讲述的苗枪工艺丶神话传说,末了他还和胖子一人得了一把小模型枪做纪念的过往云云。他话音刚落,擡眼便猝不及防撞进了张起灵的瞳孔中,那流转的视线竟如雪水初融,他深爱的那个男人竟在这瞬间有了曾经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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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呆愣着,那边又来了人把张起灵叫去办事,听起来像是葬仪典礼的事宜,他不便参与,只能听张起灵的话留在了宝金大师的屋内。宝金大师的家人以前都见过他,这家人又会说汉语,待他极其友好。这让吴邪心里更过意不去了,便想方设法找了那给他花布的年轻小夥子帮忙做点事报偿一下。那小夥子倒也好说话,见吴邪做过他阿孛的访谈,便拜托吴邪帮他整理宝金大师自己写的一些笔记,希望未来可以捐个当地民俗研究部门做调研,这活计倒是恰巧撞在了吴邪的专业特长上,他便一口应允下来,留在屋里帮忙收拾宝金大师的札记摘要。

和张海客叫来祭仪的小祭司商议了葬礼始末後,张起灵又回到了宝金大师的屋子里。宝金家原本是紫姜苗,遵循夫死妻嫁而後葬的习俗,但他的妻子作古多年,因而後续还需进行合棺仪式。他方进屋想找宝金的家人问问合棺事宜,便见吴邪坐在屋子中间一摞纸里,认真的把那堆尘土飞扬的笔记一一查询分类,罗列在一旁。这本该是极其无聊丶消遣时间的事情,但吴邪却偏偏在做的格外认真,眼里都是聚精会神的思索。他看着那人白皙纤长的指节把书页翻得刷刷作响,像春风吹过新生的嫩叶,带着些缱绻的味道。

他在那不知站了多久,直到宝金的儿媳出来找东西时,才发现他们的土司闷不吭声的在门边杵着,慌忙迎进屋里坐下。这时吴邪才从那堆典籍里擡起头,恍然看到他进屋来,欢欢喜喜的唤到:“小哥!”眼里都是止不住的雀跃。张起灵坐在他身边,随手拿了其中一本观摩了一下,发现皆是苗语写就,只有很少一部分是由汉文书写。察觉到张起灵的视线,吴邪笑了笑,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我不认识苗文...也是我自己搞研究不认真,导师说等我再大些让我专门跟他一个苗语老师学习。所以宝金大师这些苗语写的札记我都是看了一遍,根据他画的图样分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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