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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丶珍重相逢未嫁时 2（第1页）

贴着银器探查。吴邪忍不住拉了他的胳膊道：“小哥，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麽，但弄点防护的措施吧，总好过直接伸手拿。”

“不必。”张起灵淡然道：“大约是蛊。”

蛊？娘的这东西居然真的存在？吴邪一听更甚，他记得导师研究过相关方面，苗疆各部族过去或许真的蓄蛊，但随着时代的进步以及民族文化的流失，许多与蛊有关的典籍都失传了，现在学界对蛊的用途和做法倒底是衆说纷纭，吴邪自己导师持的是居地说：认为是因为当初苗疆久居边界，许多东西不便获取，保存困难，便将其糅杂封存，久而久之便通过各种化学反应变质腐烂，最终成为“杀人于无形”的蛊，他自己曾经也持这种看法。现在看来这些蛊大约真的存在，想着吴邪又兴奋好奇起来，做研究的学术之魂熊熊燃烧，然而一见张起灵的神色，他又有些悚然道：“小哥，人们都说蛊杀人于无形，为什麽不找专业的来弄？”

言罢，张起灵并未回答，只更专心的望着那银礼器，似乎要用目光在上面凿个洞出来。吴邪现在反倒有些不习惯被对方晾着了，不过一想到这个张起灵和他本来也没什麽前尘往事，人家不把他当回事也正常。方想再劝劝，张海客的话又不偏不倚钻到他的脑子里，像个气球般膨胀起来：“他幼时被轻视怠慢，祭庙里的任何脏活累活都需要经手。”

难道是那个祭司故意把这种不知来历的蛊扔给张起灵让他开？

一想到这种可能，吴邪更不能让对方以身涉险了，谁知道他娘的那东西开出来是不是一条三米长的巨蟒，又或是爆出一堆花花绿绿千奇百怪的虫子，虽然张起灵号称有什麽神血什麽体制百毒不侵，但他还是不想让对方以身涉险。想着吴邪连忙跟在张起灵身後拽了他胳膊，想让对方离那个银器远一些。不过他的力气压根不是张起灵的对手，那人回头看了他一眼，跟推开一只宠物犬一般把吴邪往旁边搡了搡，腾出个不大不小的空间来。吴邪气急，恨不得拉头牛来把张起灵拽离那银器。兀的，他突然想了个不知道是不是办法的办法，便一下扶着那人的胳膊道：“小哥，我感觉有点不舒服。”

他这话似乎有了点成效。张起灵终于短暂的把注意力挪到他身上，一只手扶着他的腰道：“怎麽了？”吴邪一见有戏，更装出一副虚弱不已的神色道：“大概刚才弄太狠——”语调十分委婉的低了下去，他知道张起灵是聪明人，话不必说全便能知晓其意。果然见对方终于把整个身子转了过来托着他，一手握着他的胳膊，反倒露出些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来，这样的张起灵莫名有些可爱，他忍不住蹭到对方身上道：“你扶我过去休息。”

对方应允了，揽着他向一旁的“木板”走去。吴邪被对方小心呈着躺在那木板子上，趁张起灵弯腰给他扶腿时状若无意的勾了对方的腰，一下竟将张起灵方披上那松松垮垮的外衫给扯了下来，对方却敛了神凝视着他。要换做平时他做了这麽胆大包天的事早被抓着腰挨操了，但这个张起灵就是岿然不动一般，似乎等着吴邪给他解释为什麽要拽衣服一样。

这走向好像不太对...吴邪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麽，只得缩在那简陋的床上，又生怕张起灵非要不知死活的去开那个礼器，下意识的伸手抓了对方的胳膊支支吾吾着：“很危险...”他实在没再两人关系中再进一步做些更出格的事了，毕竟在自己经历的那段感情中，张起灵永远是比他更主动那个，他不需要把什麽话都挑明了说对方便能意会，现在反倒弄出些骑虎难下的态势来。想着他只能梗着脖子把对方的手拉得更紧，嘴里反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互相僵持了一会，吴邪紧张的手掌沁出一层汗，生怕眼前的人露出一点不耐烦的神色把他打晕。过了一会，他感到那拽着跟柱子一样坚如磐石的胳膊动摇了一些，似乎有血肉注入其中。张起灵慢慢顺着他胳膊伸出的方向挪了过来，坐在他的身边，似一座高山巍峨伫立。

那距离隔得极近，吴邪惯是知道张起灵身手的，这点咫尺毫厘随时可以把他捏晕了做自己的事，然而须臾，他却听到对方慢慢开口。

“好，我不动。”

3丶花月醉管弦

他们俩保持着这样的僵持并未太久，不一时张起灵便安抚一样拍了拍吴邪的肩走回那蛊旁边，任由吴邪焦急的阻拦也不理睬。这人大概真不如未来好说话，吴邪想着，便起身走到他身边试图帮忙一道承担些，哪怕真是什麽毒蛊不过一起死还自罢了。不过张起灵并不想让他靠太近，吴邪一走过去便被对方推开，也不知是保护还是阻拦。

“你不信我？”再被推开第三次後，吴邪气鼓鼓的问。

张起灵看他一眼，似是无奈，大概没遇到过这麽胡搅蛮缠的人，思考了一会才道：“等我一会。”大抵是调动了他全部的安抚能力了。不过吴邪还没来得及说些什麽，门一下又开了。这次他不等张起灵把他提到那堆东西後面藏起来，自己便灵敏的找了个阴影躲避起来。来人同张起灵紧锣密鼓的交谈了一阵便离开了，似乎一下把吴邪抛在了脑後。

这点问题自然难不倒他，在和张起灵同居的日子里，他早就把这栋楼摸的清清楚楚，要跟上对方并不是难事。不过出门时他看到张起灵和来人擡走了那尊亮闪闪的银器，估计也走不快，因而一出门便听到楼里传来铿锵的金属碰撞声，一磕就响出老远，跟给吴邪报位置一般。

大抵因为这是几百年前的张家楼，不似他所在时代安了电灯，楼内暗沉昏黑一片，只有寥寥几盏蜡烛沉沉的燃烧，在地上投下一片灰扑扑的影子。吴邪蹑手蹑脚的跟在後面，尽量不发出一点动静，不过前面擡东西的声音实在太大，即便他敞开了动作走路也被完全盖在其中。须臾，他拐到一条开阔的走廊里，擡头便能看到许多来来往往的苗民走来走去，皆是隆重盛大的装束，像是要参加什麽仪式。想着吴邪便躲在角落里观察了一会，见张起灵已经擡着那巨鼎走的不见了踪影。

他现在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若真要走出去估计能被逮个正着，到时候拖累小哥才是大事。那人现在不是土司做不得什麽主，指不定多少双眼睛藏在後面等着他犯错呢。不过现在卡在这不上不下的位置也挺难受，保不准一会就有人从上面下来瓮中捉鼈，落得个悲惨凄凉挂祠堂的下场。

正焦虑的思考时，吴邪突然看到几个穿着格外豪华的男人开始往他这条走廊行进。真是怕什麽来什麽，他只能且行且退，敛气屏息的缩着身子向後面挤，不过一会便缩到了走廊尽头，再退只能在木包石楼上挖个洞跳楼了。眼看着那几人越走越近，吴邪急的一脑门汗，却又不得不跟热锅蚂蚁一般在原地打转。突然，他感到身後原本坚硬如铁的墙壁竟向里缩了一道，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下笼罩过来，把他所有的焦虑不安统统驱散。

“别出声。”张起灵低声道，小心将他向墙里不知什麽时候展开的一块通道里拉。吴邪尽量悄无声息的缩到那通道里，感到密门紧闭时的气浪一下拂过他的脚踝，吓得他手忙脚乱的向着张起灵的身上爬了几下。那几个盛装男人的声音却又不偏不倚从外面传来，一墙之隔也能听到稍许。他们两相沉默着，等到外面完全静下来後，吴邪才脱力一样瘫倒在在张起灵的身上。

“你怎麽……这什麽地方，小哥？”一仰头便见周围嵌着的石板，一层层累积起来向通道里面铺陈，周围点着晃晃悠悠的蜡烛，看起来不像是武侠小说那种久无人经的秘密通道，吴邪便忍不住好奇出声询问。张起灵拉着他向通道里走了几步，一边低声回答：“族长结亲，这是送货的通道，要运到祠堂去的。”

“那个蛊也是？”想到自己是跟着对方一路将银器丁零当啷的搬过来的，吴邪忍不住发问。张起灵点头算作回复，从另一边的石板通道岔过，带着他走到一条无人的回廊里。从另一侧可以看到外面熙熙攘攘的宾客，跟半个寨子的人都来了一样。

回想起自己和张起灵婚礼，在张家楼时孤零零的连个鬼影都没，除了张海客和那几个吹胡子瞪眼的长老压根没有来道喜的客人，哪像这般宾客如云的。想着吴邪心里有点不服气，趁着周围没人气咻咻的向张起灵开口道：“小哥，凭什麽我俩结婚的时候没那麽些人来？”

他这话刚出口就後悔了，总轻易混淆这个张起灵没和他经历那些习以为常的曾经，现在吴邪对他来说不过是个名义上的“老婆”而已。果然，他这话换来对方一阵沉默，须臾开口：“现场是什麽样？”

吴邪支吾了几声，只好把当天的情形给对方大概描述了一遍。他话音刚落，张起灵脸上竟然有浅浅的笑意，但很快转瞬即逝。吴邪被那年轻的笑颜晃得一阵脸红心跳，只觉得心里蔓起那股爱意无论如何也藏不住。倏尔，他感到对方握住他的肩膀，一寸寸向下，最後停在了两节腕子上，珍重一般来回抚摸。吴邪被他那极其暧昧的动作弄得浑身哆嗦，总觉下一秒就忍不住要伸手把人往怀里带了。但须臾，张起灵大概很快意识到这是什麽地方，慢慢把相连的手垂到身後不引人注意的地方道：“跟着我。”

吴邪应声跟在对方後面，穿过那燃着数许燃着蜡烛的通道走到外面的回廊里。这外遭照旧来往着熙熙攘攘的客人，屯街塞巷的厚礼琳琅满目的铺陈开，一派奢华至极的样子。吴邪目不转睛的观察了一会，转头看向张起灵：“小哥，苗俗不应当是新婚夫妻主动上门拜访诸宾客吗，为什麽这次却反过来了？”

张起灵没回话，但吴邪敏锐的看到他的脸侧肌肉动了动，似乎有难言之隐。这大抵不是什麽开心的预兆，吴邪便不敢再说什麽了，只能在一边偷偷观望打量着。不一会，他们看到两个穿着极近奢靡蜡染新装，带着繁复银首饰的人从远处款款踱来，一边攒拥着几十个祭司打扮的人，手里拿着数许琳琅满目的银制品，一派盛大铺张的样子，不用张起灵说吴邪也知道这大概就是今天热闹场面的主人了。不过待两人再走近些，他发现那新嫁娘虽涂脂抹粉娇媚美艳，脸上却没什麽笑容，照旧冷冰冰的，那新郎也生疏一般同对方隔开一臂之遥的距离，只顾嘀嘀咕咕的和一边的祭司说些什麽，倒像两个陌生人抓在一起凑趣似的。很快，两人行经了吴邪和张起灵躲着的回廊前，其中一个小祭司不断上前同那青年男子攀谈，好像在警告什麽事。那男子这才浑不耐烦的蹲下，几个一旁服侍的丫头一拥而上，搀着那新娘趴到了新郎的背上。

这流程看着倒挺眼熟，似乎他当初和张起灵也走过一道一模一样的。不过那时身为新郎的张起灵体贴入微，生怕他坐的不稳还微微前倾，步伐也落得极慢，力求为吴邪营造一个舒适的人型轿子之姿。反倒眼前这对夫妻，那男的腰板挺得直直的，逼得那姑娘不得不拗着腰才能挂在对方身上，脚下的速度也不曾放缓，颠的女子头上的银饰叮叮当当的碰响。须臾两人很快走过这段脚程，向着远处行进。

“他们看起来一点都不熟。”等到周围安静下来，吴邪开玩笑似的说道。张起灵看他一点，似是无奈，慢慢道：“大概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吴邪哑然，心道自己怎麽忘了，这他娘的大概是清朝末年，婚姻还停留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阶段，哪怕是土司想来也没什麽能左右自己娶妻的权力。这麽一想他更觉能在自己生活的时代遇到张起灵了，尽管他格外疼惜这少年时期的恋人，但这阻隔着时代的枷锁蓦的压来，还是让他感受到一股喘不上气的威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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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原地又待了一会，直到周围走的稀稀拉拉只剩几个善後的人时，张起灵才领着他向通道深处走去。越往里走，这甬道越狭窄，周围契着十分古板的青石砖，猛一看还以为爬到了什麽墓道里。原本吴邪还能挺直身子自然的往前走，到後面不得不佝偻着後背贴着天花板前进，不过内里倒十分诱人的传来宾客的谈笑晏晏，倒是冲散了他脑子里冒出一些盗墓的念头。

很快，那通道窄的只能看到张起灵的後背了，吴邪贴着他的肩膀往前钻，不一时对方便停了下来，他也只得站定，刚想问张起灵怎麽回事，须臾却听到一阵不自然的“咯啦”声，颇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再看时竟发现张起灵伸着胳膊，手却一截截短了下去，好像在看一个逆生长的植物记录片一样，少顷便缩成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身型。吴邪看的目瞪口呆，要不是顾及着周围可能冒出四五个穿着苗服的大汉把他打一顿，他简直想发出一长串不绝如缕的惊叹了。张起灵却摆了摆手示意他别说话，接着指了指正前方封住的路口处，吴邪探头看过去，见前面是一堵严丝合缝的墙，中部微微向外凸出，只两个空洞的洞口对着外遭，时不时闪过一些衣衫鬓影。他凑到那洞口看了一眼，见外面竟然站着刚才那个新娘和新郎，旁侧的椅子上坐着几个须发全白的老头，架势和当初在祠堂刁难他的长老一模一样。

吴邪忍不住在洞口处转圈观察，看到外面似乎是个很大的房间，装饰有点眼熟，周围挤满了人，空地上摆着许多价格不菲的银器。他忍不住扶着那石壁向里面探的更深，却兀的发现那凸出去的形状很眼熟，似乎像什麽动物的轮廓一样。这发现免不得让他一下把注意力挪回了墙壁本身上，在那不动声色敲打了一番後，吴邪赫然发现这东西竟然是个麒麟脑袋。

这麽说，他大概是在祠堂里那尊麒麟像里面，外头那人声鼎沸的房间就是祠堂了，想不到这个族长也是在这里迎娶新娘。思罢吴邪便回头想告诉张起灵这个消息，转身後却见周围空落落一片，一眼就能看到後面延展开的通道，刚才和他一起过来的人却没了踪影。

这发现惊得吴邪一脑门的汗，努力回忆刚才有没有什麽动静，这人总不能凭空蒸发了才对。然而想了半天，他都无法避开一个现实：这麽狭窄的地方，哪怕张起灵遁地也得有声音才对，除非对方有能力当场变成一缕烟消失了。念及刚才那人在他面前一下缩成了个小孩模样，吴邪几乎要相信张起灵真有什麽变成蟑螂钻墙缝的通天本事了。思考了一会，他还是决定在原地等着对方回来，这到底不是他做了族长夫人能横着走的时候，审时度势也是一种能力。

这麽想着，吴邪又回到那麒麟像前偷偷观察外面成婚的两人。大约是即将要举办仪式了，外遭点燃了好几根蜡烛，将整个房间照的更亮，那披着一身繁琐银饰的嫁娘的脸便十分清晰的呈现在吴邪面前。这是个容貌清丽绝尘的少女，大约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纤细的脖子上挂着无数琳琅的银饰品，坠的脖子微微下沉，只能佝偻着身型站在新郎身边，瘦弱的身体被那厚重的蜡染嫁衣压得擡不起肩膀。那新郎倒是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喜气洋洋的接了许多宾客上来敬的酒，端的是一副推杯换盏的模样，只留新娘一个人怯怯的站在後面。

这场面看的吴邪不由得心生怜悯，他知道旧社会女子地位低下，婚姻大事不由自己做主。当初在学校和师兄他们一起做研究时也读过类似的文献，虽然苗族内部普通女性地位较之稍高，但那也是因为家境穷困需要女子参与劳动，这种土司既已经摆脱了劳动阶级，娶妻绝不会由着女子的性子乱来，不仅要兼顾家族利益，恐怕还有色急的因素掺杂其中。想着他便侧脸观察了一下那正忙着到处敬酒的男人，虽然也是个年纪不大的青年，但看着比这姑娘年长了五岁不止，又想到张起灵说张家人有长寿的基因，那这新郎大约也是七八十岁的老头了，一想到这吴邪便感到一阵恶寒。

他在那东张西望的看了一会，须臾突然感到眼前一黑，祠堂里的蜡烛不知何时竟然一下全灭了。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喧闹的声音，伴随着人们惊慌失措的叫嚷。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吴邪突然感到一阵寒光擦着自己的眼侧一闪而过，他无法分辨是从何处传来，只感到那光影在黑夜中是如此突兀丶如此刺眼，好像生生撕开了一道裂痕，崩出了鲜妍的颜色。少顷，大约有人终于摸到了蜡烛，手忙脚乱的在黑暗中燃起一簇光，人影攒动。吴邪倒是率先看到了地上横着的一具什麽东西，但他却一下没分辨出那是什麽，直到一个大约是祭司或是仆从的人跑到那横影前摇了摇，接着周围一下簌簌涌过来好几道光，把地上的人照的明明白白。

刚才那个眉飞色舞的新郎竟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胸口洇出大片血迹，没了声息。

一旁的新娘大约是没见过这场面，吓得花容失色，惊声尖叫起来。其中一个隔得近的长老一拍椅子，指着那姑娘说了几句什麽，兀的便从两边跑来好几个穿黑衣服的男人，前拥後簇的把姑娘架着走了出去，动作极其粗暴。吴邪有些不知所措的在原地看着，虽然他在的位置还算安全，那些人也不会把注意力投到麒麟神像里面，但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跳扑簌不止，好像那杀人的利器也一瞬从他身旁擦肩而过一般。

回来更新了！祝各位高考的妈咪前程似锦！又走完了人生一个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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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他娘的怎麽回事？他化身柯南撞上凶杀案现场了？当时也没人给他说有人刺杀族长啊？这想法刚一冒头吴邪就恨不得自己给自己来几巴掌：他娘的这种东西算是家丑了吧？哪个张家人会大嘴巴到处宣扬啊？正胡思乱想着，面前的石壁突然传来一阵咔咔咔的声音，吴邪还没反应过来怎麽回事，好几道光一下闪了过来，跟探灯一样把他照个正着。他下意识的擡手遮挡，只从指缝里看着好几个壮汉一拥而上，瞬间把他按倒在地上。

尽管吴邪嘴里不断嚷着讨巧求饶的话，那几人还是架着他走到祠堂外面，挟持着他的胳膊对地上的尸体一阵叽叽咕咕的交谈。吴邪压根听不懂那些跟唱歌似的调子，只觉得周围人凶神恶煞讨论的唾沫喷了他一头一脸。他刚想高声抗议别把嘴对着他时，周围又加了好几个穿黑衣服的张家人，三两下把他绑的严严实实後朝着楼下押去。

这条路吴邪过去曾走过一次，但这辈子不愿再回忆上一次的经历了。此时那些张家人凶神恶煞的抓了他就往那熟悉的牢房里丢，嘴里放着他听不懂的狠话，不一会便从出口鱼贯而出，只桌上点了只摇摇欲坠的蜡烛後留他一个人在牢里关着。吴邪骂了声娘，想到那不知道神隐到什麽地方去的张起灵，只觉得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兀的，他听到一侧竟然传来轻轻的抽泣声，似乎这地方除了他还有别人，想着他便扭头四下观察，这才发现另一边的角落里还有个巨大的铁笼，里面坐着那身披凤冠霞帔的新娘。

这场景搞得吴邪一下不知所措起来。快速分析了一下现场和他能掌握的信息，吴邪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那群张家人不会认为他和新娘通奸暗杀了新郎吧？难怪那白胡子老头刚才对着他一副唾沫星子横飞要发心脏病的样子，他娘的张起灵不在，他又不会说苗语，这罪名坐下来简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想着吴邪赶忙挤到笼子边朝那姑娘招手，试图和那姑娘对一下口供，哪怕能互救也好。但那女孩一见他主动搭讪，便十分惊恐的缩在角落里，似乎很害怕吴邪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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