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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吴邪没想到的是,林场这地方,实在是过于偏远闭塞。这里的大多数人要麽是从来也没有过精神追求,只管上工之後,工分到手,要麽就即便是从前有,来这里呆上几年,哪怕是比肩李杜的俊逸文采,也给闷死在了深山之中。之後也就和第一类人没什麽分别了。
这种情况下,人一旦闲下来,就很喜欢说些别人偷鸡摸狗的闲话。吴邪一开始不知道,後来也渐渐明白出了其中厉害。
曾和潘子一起去镇里接他,还跟他说了一路的话的那个上海知青向爱民,虽然一开始有些言行让吴邪不舒服,潘子也提点过他要当心。但一段时间之後,吴邪却觉得他这个人实在是没什麽坏心眼,更没动什麽歪心思。
他几次三番找吴邪说话,跟他套近乎,又表现得那麽热络,根本原因也只是因为他孤独得快要发疯了。
吴邪慢慢了解到,他是个小有才华的人,高中虽然没念完,但家里的父亲以前是在上海一所大学里的俄语教授。向爱民的俄语也说得极好,还有过未来当外交官,被外派去苏联的梦想。
但他偏偏赶上了这场再教育的运动,到这林场上来。生活艰苦不说,就连他留在上海的父母也是风雨飘摇。不管他八九年前有过什麽想法,此时一看,不过是前世一梦。很长一段时间,他对自己的人生所求,不过是大家都能活着就好。
也不知为什麽,他又结了婚。老婆是个林场当地的女人,小学读到了四年级,论起读写倒能看半版报纸,左右是比潘子强点。但和他却毕竟是不能交流的。他曾经抱着他襁褓之中的女儿跟她说俄语,差点被人以为是得了疯病。
毕竟对于这里的人来说,纵使知道什麽是苏联,什麽是俄语,在他们眼里,那也是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事。向爱民的俄语就算说得出花来,也不如能说几句朝鲜话实用。
如今,当年那些知青里,成分好些的都已经回了城。其他在本地成家的,也都变成了和顾映荷差不多的人。因此,吴邪到来之前,在向爱民眼里,真正能跟他说得上话的人,就算把林场上下翻两遍,那也是没有的。
向爱民既然拿吴邪当能够真正交流的朋友,做起事来就比潘子直接得多。比如吴邪被人挤兑,他给吴邪帮过腔。这本身倒没有什麽,有点良心的工人都知道那些人对吴邪的态度,不过是在欺负一个孩子无依无靠罢了。
後来吴邪被分到和他一个劳动小组,他在劳动时帮了吴邪的忙。这一下就炸了锅。帮人干活等于送人工分,向爱民和吴邪既不是亲戚,又不是夫妻,白送工分的行为在林场的人眼里就只剩姘头这一个解释。
开始还只是背後说一说,编一通似是而非的脏事,说的听的各自过个瘾也就了了。哪知道後来越说越真,也越说越过分,直把吴邪叫:“那杭州来的二椅子。”
甚至一度有人传出向爱民已经跟他老婆把什麽都给招了,只等那女人料理完向爱民,再腾出手来收拾吴邪。
如此一来,吴邪和向爱民也就不好再说话了。不然见面只是打个招呼,就有人在背後等着戳他的脊梁骨。
潘子在这事之後,自然是又抓住吴邪骂了一顿。毕竟他早几百年就提醒过吴邪对向爱民这种人要小心。但吴邪自己只觉得这一出闹剧好笑,就好像这些在林场的人,已经几十岁了,心里想的事也不过是这一点点。只是笑完了,又觉得心里烦闷。
向爱民的事就这样过去了,可脏水却实实在在泼到了吴邪身上。只要是个男的,跟吴邪多说一句,背後就说什麽的都有。
但这些人说到底也就是欺软怕硬。向爱民在他们眼里是软柿子,後来还上去跟吴邪搭话的男人也没什麽正经人。这些人的闲话自然随便说。
可潘子是几乎天天要跟吴邪说上几句的,从来不避讳旁人,旁人也从不敢说潘子怎麽样。只因为潘子是林场的老工人,且从来不是个好说话的人。要是把他惹急了,挨揍也很有可能。
只为了他们眼里的几句玩笑就挨揍,这也显然不合算。
而谣言刚开始散播的时候,谁都知道这就是编出来说笑话的。但传到第三个来回,难免也就不会有人要去装疯卖傻。
有一天,吴邪先回了宿舍给家里人回信到一半,才想起当天早上他没来得及去打热水。那是已是冬月的尾巴上,十崖子林场已经下起了雪,水管里的冷水是断不能用来洗澡的了。
他留着屋里的灯就提着暖壶走了。再等他回来,前後也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就看到他那间平房外的窗户旁鬼鬼祟祟地缩着几个人,互相小声怂恿着,做贼一样聚在那里。几个影子在地上一摇一晃,显得猥琐非常。
如果这事发生在吴邪刚来林场的那一两天,他或许会吓得愣在当场,身上的血直接就凉了一半。但现在,他早就知道了什麽叫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看见那几个黑影挨在他窗前,还没感觉到怕,就先怒从心头起,向他们大喊一声:“你们干什麽的?”
那帮人甚至都来不及回头看看到底是谁在喊,便一个跑得比一个快,只作鸟兽散。
吴邪提着暖壶往前追了两步,追不上也就只好作罢。他回到自己房间的窗前一看,就看到一根细细的铁丝还伸在他的窗户里,只预备去拨他的插销。
他估计那帮人是看他屋里开着灯,料定他一定在家里。就想打开他的窗户偷看他洗澡,或是干脆吓他一跳。
吴邪想到这里,气不打一出来,一时间也忘了手里正提着暖壶,拿起来就往地上砸,哐哧一声,暖壶的内胆碎了无数片,开水从外壳的缝隙中流出来,一遇冷就不断向天上冒着白气。
这倒把吴邪吓了一跳。他从小长到这麽大,还是第一回生这麽大气,也是第一次拿手里的东西撒气。结果现在倒好,他连是谁来找麻烦的都没看见,还白白损失了一个暖壶和一壶开水。
可他又是不会骂街的,此刻气得手心发麻也没有第二个暖壶来给他砸。他只能回屋拿了扫帚簸箕,把他砸出来的一片狼籍收拾干净。
但这一下,他就完全没了回屋给家里人接着写信的兴致,只把笔墨收了,感到自己就像一条被装进有水的塑料袋里带离故乡水塘的鱼,他在这袋子水里待得越久,就会越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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