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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后手。”
少年满脸惊悸,喉头情不自禁上下滚动。
屁股向后快速挪动了几寸,尽力离那把长刀远一点,强装镇定说道:“我叫杨白泽,我不是什么后手。”
“白泽?名字倒是不错,”
李钧扬了扬下巴,表情戏谑道:“不过下次说这种谎话的时候,记得先把怀里的东西放好了。”
杨白泽本就苍白如纸的脸猛然泛青,下意识垂眸,同时肩头摆动,似乎想要伸手捂住胸口。
可下一刻,他却发现胸口除了斑驳血迹之外,别无他物。
剧烈的痛楚从双臂的断口传来,少年这才惊觉自己上当,一时间脸上悲恨交杂。
“哟呵,看来还真藏了东西,是你们祖宗杨展的脑组织切片吧?”
李钧挪了挪身子,让自己坐的舒服一点。
腹部伤口麻痒难忍,大圆满金钟罩正在玩命修复着那个前后通透的窟窿。
“杨虎畴这一手暗度陈仓玩的不算高明,不过胜在够狠,拿这么多条命,包括他自己在内给你当掩护。弃车保帅,也不怪那些人会被骗的团团转。”
“要不是恰好撞见我们三个在这里搏命,你恐怕早已经逃出去了吧?”
少年郎死死咬着嘴唇,埋着头一言不发。
李钧眼神落在对方的身上,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被砍了两条手臂还能活到现在,应该也是提前植入了一些续命的装置吧?这么说,杨虎畴是早就计划好要这么干了?”
“把东西拿出来吧,我可以给你一条活路。”
见李钧把话说开,杨白泽沉重如挑山的肩头突然轻松了几分,身体后仰靠着那张太师椅,摆出和李钧如出一辙的箕坐姿势。
“我杨氏青壮为了这份先祖遗馈几乎死绝了,你觉得我会为了自己的苟活而拱手让人吗?”
少年郎摇头甩开额前被鲜血粘连在一起的发绺,露出的眉宇间透着一股决绝。
“既然人都死绝了,你留着这份脑组织切片还有什么用?”
杨白泽不假思索道:“青壮虽死,妇孺还在。这是杨氏崛起的希望。”
李钧抬起左手拍了拍大腿,噼啪声响如同在鼓掌。
“勇气可嘉,但就是脑子差了点。我现在杀了你一样能拿到这一半切片,而你却要白白搭上一条命。结果对我来说没区别,但对你来说,区别却很大。”
“死有什么好怕的,至少我杨白泽无愧于先祖,无愧于族人!你要抢,就剖开我的脏腑来拿!”
少年郎猛然躬下身子,摆动着脑袋如同一头濒临绝境的幼兽,将那角画有鹭鸶的残片从怀中叼了出来,唇齿奋力卷动就要将残片吞进腹中。
这副凶狠倔强的神情落在李钧眼中,像极了一头被扯断了触角的撼树蚍蜉。
“哎,这身血还是不够冷,还得再练啊。”
李钧摇头叹气,自嘲一笑,开口喊道:“喂,吞慢点,把那只鹭鸶给我一半,剩下的我让你带走。”
杨白泽闻言身躯一颤,撕咬画卷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反而变得更加迅速,噎的额角青筋浮现。
李钧洞若观火,将对方那点小心思看的透彻,语调骤然转冷,“你要是以为能利用老子这点善心坐地起价,那就想多了。信不信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你祖宗杨展?!”
“呸!”
见心思被猜透,杨白泽立时停下动作,张口喷出满嘴的纸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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