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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的冠冕堂皇,其实就为羞辱他,也为宣扬对弱水的所属权。
阿渡毕竟是智者“释比”,岂会不明白?何况男子未婚随母姓、出嫁随妻姓。
眼下她当着围过来看热闹的各族女兵,对他近乎调戏的冠姓,要是别人可能就顺杆子爬了,而他可不愿蹚浑水。
阿渡于是委婉拒绝:
“我虽年长可汗两岁,但毕竟…险些献给先可汗为妃,做可汗兄长太占便宜,恕难从命。”
别国的事,齐鲁大汉不该多言,尤其是这种与他生长环境、截然相反的母尊地界,所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在冲击着他们男尊中原的秩序。
这帮援兵便插了句嘴要辞行,元无忧借坡下驴让弱水回归本队,也有些惭愧。
“天色已晚,将军不如饱餐战饭,再转回城?”
他看了看身旁兄弟,从哭丧鬼脸的面盔下,露出一双圆溜溜的乌褐色大眼睛,诚恳道,
“此地毕竟风俗迥异,我的弟兄们在此多有不便,可汗再要多留,恐又生祸端。”
元无忧便不能再留他了,好像别有用心似的。
临行前他甚至一改最初对她的疏离冷漠,说等可汗正式登基,可雁书一封到北齐,他必会送上贺礼。
元无忧极力敦厚的笑了笑,也跟要吃人一样狰狞,她倒不需要这份礼,只是想起母皇还是元氏嫡公主时,北魏没裂成东西两魏,更无今日的东北齐、西北周。
……
元无忧写了一下午人名,中途就拿了个木凳坐着,一面石碑都没写下,她又跑背面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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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有千八百人,直接破了原城里卫兵的十倍。
直到日头偏西,元无忧直了直酸疼的腰,才终于不剩多少人了。
她在埋头苦写,笔走龙蛇的把各族名字翻译成同音汉语,“下一个。”
“厍有余。”入耳的是许久没听到的汉语,让她反应都慢了一刹。
元无忧突然感到手背被刺痛了一下,她还没来得及扭头,就被人踢在后腰、猛然从凳子上摔翻在地,又被斜挎的剑鞘硌了后腰,登时疼的半个身子都木了。
场中其他人都懵住了,不知怎么回事。
大庭广众之下,厍有余一转嫣红的大袖襦,将一把匕首抵在了、刚揉腰爬起的犀甲小女帝脖子上。
元无忧很镇定,周遭却群情激奋,要扑过来,她连忙喝退众人,自己劈手夺下虚张声势的凶器,侧头问身后的女子,“你扎的什么针?”
手背上被扎的地方,已经瘀黑一团,元无忧半只胳膊都麻了,仅剩的一只手,也能制服她。
局势瞬息万变,顷刻间,就是黑甲可汗单手、掐着红裙女子的咽喉。
被无情铁手钳制的异世女,对上真太女寒冷锋利的眼神,做最后的挣扎,冷笑道,
“感觉到头疼欲裂了吗?针头淬的毒,是为催动寄生在你太阳穴的蛊毒。你把这恶疾嫁祸给了我,可我们也如同是双生蛊,一亡俱亡。”
其他人一听,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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