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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对他的糟蹋。
其实不再反对当导演的想法,游见川已经给游暝表达得七七八八,但眼前的游霁好像比游暝还喜出望外。眼睛亮起来,拍着马屁:“是该算了,爷爷您可真开明!”
游见川打量他的神色,心想游霁和游暝感情是真的好。
“我也不是开明,就是想到这条路还是孤独的。但你知道爷爷开始管公司的时候,也就是二十五六的年龄,好歹那个时候我有我的父母言传身教,也有祖父祖母指路,但是大暝,小霁你也看到了——他现在,身边就已经快空无一人。”
他不是没有家人,但直系亲属太少。游见川再一次给游霁提起那次订婚宴,白欢宜光是直系就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父母和一个哥哥,游暝身边,只有他这麽一个老头子。
又讲起游暝好小的时候,参加父亲的葬礼,哭得快晕了过去;但到了五岁,奶奶葬礼的时候,他就不会流泪了,还会很冷静地安慰年仅两岁丶还不懂什麽叫永别丶却因气氛感染哇哇乱叫的游霁。
游暝快20岁时游弋去世,虽然游弋身体一直不好,但他真的走的那一刻是很突然的,游暝推着他在院子里晒太阳,游弋说想吃蛋挞,蛋挞买回来时坐在轮椅上的游弋脑袋就已经垂下了。
游暝背起他,送到医院。宣告死亡後给他换衣服。大家都夸大哥真的冷静,只有晚上游见川看见,游暝颓然地蹲在墙边,从口袋里拿出已经又糊又冷完全失型臭烘烘的蛋挞,一半捏碎,一半吃完。
游霁不是没目睹过人死亡,从外婆到展叔,但他对他们的感情也没有说特别深,其实并未特别感受“失去”的重量。
他听着游见川这麽讲,特别难过,下一秒游见川就拍着他的手:
“所以我後悔把你送走,庆幸把你接回来。自私的说,小霁,就是因为有你在,大暝就不是一个人,我走了也不会是一个人。血缘不重要,真假只看情感。你最开始是他弟弟,就永远是他弟弟,兄弟才是永远也不会断的羁绊。”
……
走出病房後,游霁有些魂不守舍,游暝揽住他肩膀:“爷爷说什麽了。”
很放松丶心情很好的样子,游霁还没来得及回答,游暝姑姑走过来,游霁立马甩开游暝胳膊,站得离他远了些。
“你俩回去吧。”游暝姑姑说,“大暝这下该放松了,回去好好睡一觉。”
确实,游暝这几天就是医院公司两头跑,一直没睡过什麽囫囵觉,昨晚他就该睡的,但和母亲视了个频後又睡不着了,绷起的神经迟迟松不下来般。
他对游霁说:“那我们回去?”
游霁说好,画蛇添足地问了句:“回暝少家麽。”
游暝懒懒挑眉:“那不然回哪。”
回程的路上游霁怕游暝疲倦,主动请缨他来开车。
游暝难得坐一次副驾,心情明显更悠然自得了,反常地话多:“爷爷说我可以不管公司了,暂时先由王骏接任,後面具体人事任免等他病好了再好好考虑。”
游霁嗯了一声:“我知道。”
“小早,昨天我和妈视频了。”
游霁沉默地开着车,谨慎地盯着前方。
“她七月底就回国。”游暝说,“我想了想,打算等她回来,就向全家公开我们的关系。”
汽车猛然一刹,游霁侧头怔愣地看着他:“……公开什麽关系?”
“我和你的关系。”游暝口吻很认真,似乎是经过慎重考量斟酌才做出这个决定,“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那个时候爷爷病也养好些了,我铺垫也——”
“游暝,”游霁骤然打断,“我们不只是炮友吗。”
这话一出,游暝眼底的光迅速冷却。
他默了几秒,审视着游霁的脸:“我们只是炮友麽。”
车停了,游霁却还是紧紧地抓着方向盘,好像行驶在一条开往悬崖的路上:
“你是不是误会了,本来就是说好了的,我那天答应的就是我们是炮友啊。我没有说和你复合吧?”
“是,你没说。”游暝眯了眯眼,“可你觉得,我们像只是炮友麽。”
炮友不会接吻,更不会下床还拥抱。炮友不会时时想念,喜欢闻着对方的气息睡觉。炮友不会因对方的行为流泪,也不会因对方的行为发笑。游霁心知肚明自己是在自欺欺人,却仍旧嘴硬:
“这有什麽像不像的,全世界各种炮友,还得有个模板麽。”
游暝的神色已经彻底淡下来了:“所以你的炮友,还是能帮着开车住在一起的关系,是这样吗。”
“不是。”游霁说,他脑子乱乱的,但意识到不能这麽下去了,他确实早该停止,声音平静道,
“所以是我错了,我觉得我还是不该和你住。你要是觉得炮友不能给你开车,那我也马上下车。”
游暝扬起嘴角笑了,嗓音却是压迫强硬的。
“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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