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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用提上个副本了,一枪过去,子弹进到人体里,也只是迸射出一些鲜血。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种诡异到极致的死法。
跑吗?还要跑吗?
还敢跑吗?
尤黎连自己要干什麽都忘了,他生不出任何反抗的想法,极度的恐惧扼住了他全身的动作,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脑海中反反复复循环着刚才见到的一幕。
勉强还保持住理智的苏云道,“别念,念错了就死,去找礼生。”
礼生就是主持婚礼的司仪。
“刚刚皮影戏演出时,只有那个看门的小厮在一旁,戏是他唱的,去找他在哪。”
“在这。”
王韵把迎书塞进了那个小厮的手上,危机暂时解除,迎书後面是一串很长的礼单。
唱礼声不绝于耳。
其馀人又赶紧往正堂前的地面上摆好两个蒲团,以拜天地。
王韵转过头,却发现新娘似乎还站着原地,但下一瞬,童男童女就齐声道,“拜天地,拜天地——”
还在挑着盖头的小新娘子似乎颤了一下,手中的盖头松落下来,把面容重新遮得严严实实,他跟随着童声动了一下,越过脚底的“人团”。
踉跄着往前走,近乎是软倒在那蒲团上的。
跟最开始走出来的新娘好像有些不太一样,王韵皱了皱眉,怎麽看起来好像在发颤?
不能出错,不能出错,不能——
尤黎倒下後又扯着自己没有任何力气的身体跪起来,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发抖,而是跪了下去。
是一个标准不能再标准的叩头跪礼,擡起时,还能看见对面空空如也的蒲团。
他什麽都看不见了,只有眼前的一片红。
是红盖头罩下来的颜色。
他跪下去,好像又被人牵起来,童男童女牵着他手上的红绣球,扯着红绸,领着他往前走,走去哪,尤黎也不知道。
他脑海中只剩下四个字,不能出错。
不能……
他好像走了很久很久,弯弯绕绕的,在这个深宅大院里越绕越深,越走越往里,越走越难走出来。
“嘎吱——”
有扇门好像在他面前开了。
尤黎被推进去,他全身都是软的,还没反应过来,就踉跄地被童男童女们嘻嘻闹闹着推向前。
这里是哪里?
他不知道。
周围都有谁,
他不知道。
尤黎除了一片正红和脚下的地什麽都看不见,被身後一双又一双小孩的手推着往前,耳边都是孩童四面八方的嬉笑声。
天旋地转,跌跌撞撞地往前。
最後倒在一张柔软的床榻上。
尤黎一动都不敢动,他只是听着,听着那些嬉笑声逐渐远去,又是“嘎吱”一声。
房门重新阖上。
重归一片死静。
他不知道被带去了哪里,被留在了哪里,被关在了哪里,仿佛彻底与世隔绝。
甚至不知道自己周围还有没有其他人。
“没事了。”
有人说。
尤黎迟缓地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识别出是脑子里的系统在说,他已经被吓傻了。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後,止不住的委屈和刚刚被压下去的惊恐重新冒了出来,眼泪一下子就掉了出来。
像个孩子一样大哭着。
隔着红盖头,把脸埋进喜被里,呜咽声都闷在了里面,惨白着脸,一下又一下地抽噎着深呼吸。
“我对了,我明明对了的,为什麽是我,为什麽是我?我对了为什麽还要拖我进来。”
“为什麽,为什麽……”
“你们肯定出错了,这个副本肯定有bug,我明明对了。”尤黎反反复复地在脑子里去说,“呜你为什麽要给我挑一个这麽恐怖的灵异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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