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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应晏第一次见裴如许,却早在心里拿刀把他问候了千百遍。
张总顺着应晏的目光看过去,笑了:“这小子酒量不行。”
“叫醒。”应晏落座在了裴如许对面的位置上。
张总没惯着裴如许,直接将用来冰酒的冰桶拎起来倒在了裴如许的身上,桶里有不少化了的冰水,裴如许瞬间清醒了不少,他想说什么却在抬眸的瞬间就看到了坐在对面的应晏。
“你设的局。”裴如许换了个姿势,轻笑一声。
应晏勾了一下唇角:“这么高估自己的吗?可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我设局给你?”
“那也是你授意。”
“我授意不假,可你明知道这里没好果子吃却还是义无反顾的跳进来不就是这里还有你的一线生机,而外面的人都避你如蛇蝎,连见你一面都不肯吗?”
应晏赶回来处理沈氏这堆破事儿的当天就已经散了消息出去,恒远要针对沈氏,不想有无妄之灾的都会在这个时候和沈氏划清界限,不趟这个浑水,裴如许国外的资金链一断,他只能转头向国内求援,可他求来求去也只有这几个人见他,他当然知道是自取其辱,但除了这一步他已无路可走,总想着万一呢?万一能求到资金呢?
他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局面,不想输,也不能输。
裴如许身体冷,心里却更冷,他想不明白应晏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明明沈氏已经炙手可热,明明恒远资金撤出,项目取缔对应晏来说没有任何好处,还会赔一大笔的钱,可他却好像不在乎,那些钱在他眼里跟纸没什么两样。
他不明白一个商人为什么会做出这么蠢的决定。
除非,他是真的动了心,现在所有的种种不过是博红颜一笑。
“应总,你和沈知遇不会是玩真的吧?”裴如许轻笑了声:“你是什么身份?玩玩可以,难道真的要和一个男人过一辈子?”
“果然。”应晏点了一根烟,倾身看他:“一个人越缺什么才会越强调什么,你应该很恼火吧?一个阴水沟里的私生子,没有身份这么多年,所以才会在意身份这回事儿。”
“我不是!”裴如许突然癫狂了起来,盯着应晏,笑的扭曲:“我不是私生子!沈知遇和他那个不要脸的妈才是见不得人的杂种,臭婊子!他们……”
应晏根本就没让他说完,扔掉香烟,起身一脚将他踹出好远,在裴如许挣扎着要起来的时候应晏已经走到他身边,抬脚踩在了他的脸上,裴如许失控的大叫应晏却只觉得自己的鞋脏了。
“我劝你嘴巴干净一点,不然你这条舌头就别想要了。”
或许是应晏比他更疯,也更有说到做到的资本,裴如许当真没有再叫嚣,瞪着应晏。
“你怎么活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可你不该动沈知遇,不该把他辛苦所得占为己有,我看不惯。”
“那是我的,那都是我的!”
“早干嘛了?”应晏加大了踩着他的力道,让他整张脸都变形:“沈氏危机的时候你在哪里?你明明可以在拿到沈氏股份的时候就光明正大宣布那是你的,可你躲在沈知遇的背后意图坐享其成,阴沟里的老鼠躲习惯了?”
裴如许被踩的说不出话来,应晏也不想听他说,抬脚放开了他,在他胸口的白衬衫上碾了碾蹭上的脏污: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今天你还能像条狗一样的躺在我脚下,要记得感谢法律。”
裴如许像是疯了,又像是因为酒精彻底模糊了意识,嘴里喃喃自语的一直在说:“那是我的,那是我的……”
应晏不再理会他,迈步离开,临走交代了经理几句,经理闻言愣了一下,却又应下来:“明白了,我会处理好的。”
应晏在裴如许这边发了大半的脾气,回家的时候心情还算不错,却没想到沈知遇却发了烧,隔着一扇门也不知道那猫是怎么知道的,一直在叫,应晏推门进去查看才确定沈知遇在不舒服。
本想带他去医院,可昏昏沉沉的沈知遇却不知道哪根雷达觉醒,死死的抓着应晏不去,应晏气的咬他的手腕:“怎么就这么倔!”
沈知遇疼的闷哼,却还是看着他,有气无力的说:“不去。”
或许是生病,或许是没力气,沈知遇看过来的眼神都是软的,让应晏心甘情愿,唯命是从。
应晏从来都是被照顾的那一个,如今担任起照顾人的工作难免手忙脚乱,可他给沈知遇擦身体的时候动作很轻柔,轻柔到沈知遇即便觉得危险却也还是睡了过去。
再醒来是因为感觉额头被什么轻抚,沈知遇睁开眼却意外的看到了那只猫,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醒来,那只猫立刻停了动作跳下了床,蹲在了距离床边很远的位置,沈知遇并不觉得自己了解猫,懂得猫的肢体语言,但他却在这一刻确定这只猫在担心自己,在小心翼翼。
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两三天了。
他看得见,却一直假装看不见。
应晏睡在沈知遇的旁边,此时醒来顺着沈知遇的目光看过去,说:“今天我就把它扔出去。”
那猫似乎听懂了,很轻的喵了一声,委屈巴巴却还是看着沈知遇。
“算了。”或许是生病,或许是到底心软,沈知遇终是松了口:“留下吧。”
也许一个动物的感情远比人类要纯粹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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