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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泽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
他回到前院时,路过一个帮佣,那个通用语不怎么好的男孩问好后胆怯地看着他,他才注意到自己的呼吸很重,一下比一下急,几乎到了狰狞的地步。
他猛然回头,重新看了一下那个和室的方向,刚才那一幕,迟迟无法从眼前消失。这不是再像以前那种种的擦边象征,矢莲的诱人,第一次被直白地端了上来,仿佛肉对着动物那样,陈露在他眼前。
他父亲像只丑陋的大型动物,但矢莲的皮肤和扭动的姿态晃着他的眼睛,几乎能让所有男人疯狂。
在这一瞬间,他理解了黑泽昴对矢莲的所有宠爱和防备。
“我一开始也不想的,夫人。”黑泽崎自言自语道。
他知道,今晚,矢莲会在他像黄油一样的梦境里出现。
矢莲仿佛时代一个畸形的符号,古怪而有诱惑力,他的美艳病毒般极具侵略性的攻城略地,最终也挤进了他的大脑。
***
第二日。
黑泽昴发消息,让黑泽崎给他送一份文件。
黑泽崎去书房,迎面撞上了矢莲,矢莲刚好出去,撞进了他的怀里。
“……”黑泽崎低头看他,只能看到他腮边像面靥一样的红色小痣。
温香软玉。他放开矢莲,但手心触感的滑腻无法离开:“夫人走得真急。”
矢莲好像是第一次一时半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第一反应是垂下眼。但大概是感受到了对面富有侵略性的眼神,他的胸口起伏了一下。
他们的姿势仿若情人的纠缠,很快,矢莲就重新微微笑了,重新摆出大人的姿态,慢慢地从黑泽崎的双臂中挣脱出来,垂首走到了外间。
靠着墙的博古架边,黑泽昴亲手擦拭着一樽名贵的摆件,黑泽崎知道他父亲的业余爱好就是收藏,从亲自打猎的标本到别人讨他欢心送上的金玉珍宝,收罗之物应有尽有。听到黑泽崎进来的声音,黑泽昴转过身。
“你见到夫人了。”他淡淡道,示意长子把手里的东西搁在茶几上。
黑泽崎说:“对。”
黑泽昴注视着他,过了几秒钟,突然道,“矢莲像妖精吧?”
黑泽崎回望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一个晃眼,他仿佛还在大男孩和男人的分界线上,二十四岁,年轻英俊,漠然,意气。脸上仍然是不可一世的表情。
“你这种表情很像我以前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黑泽昴饶有趣味地说,指了指他,“可惜……”
黑泽昴交叉双手,往前坐了坐。父子隔着桌面对视着。
“玉,你知道吗?”黑泽昴轻声道,“玉是没办法掰成这么多碎片的。它是能伤人的,不只是摆设。”
他的视线如鹰隼一般,极具压迫性。黑泽崎脸上不受控制地露出嗤笑。
他瞥向几米之外,矢莲端坐在那儿,在摸一架螺钿筑前琵琶,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扣在银杏叶状的拨子上。他秀美的背影隔着一层半透明的障子,看起来轮廓模糊,但毫无损害那种宁静的气质。
黑泽崎模模糊糊地想着,矢莲怎么什么都会,他讨好男人的架势,真是费心了。
只是为了能被他父亲掌有吗?
“打他主意的一般人,下场都不怎么样。”黑泽昴的声音把他拉了回来,“你知道吗,我把他带回来的时候,他有一个别的名字。”
黑泽崎转回视线,对上他父亲,扬起眉。
“‘观音’。”黑泽昴说,手摩挲着茶杯壁,“这是他的艺名。”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对着脸上就写着没什么性经验的长子,黑泽昴居高临下地慢慢笑了起来,“他是名器,观音穴。是需要养的。”
“你不知道养穴是什么,”黑泽昴说,在黑泽崎的僵硬里,随手拿起玉质的壶盖,缓慢地拂了拂茶沫,“回到千叶城就到处转转吧,我的长子不能是风月场上一窍不通的废物。我让人给你安排了几个女孩子,去见见。”
听到最后一句话,黑泽崎突然抬头望向矢莲的方向。
他看见矢莲在那儿一动不动,过了几秒钟,他轻轻把手中的拨子扣在叠席上,似乎微叹了一口气。
他站起身,推开障子,无声走了过来。黑泽昴把他拉到了自己身边,抓住了他的手。
占有意味几乎不言而喻。矢莲跪定,坐在了黑泽崎的对面,他父亲的旁边,他长辈的位置上。
——明明什么都被他看过了,还划分这样像纸糊着一样的领域,一切只是因为,他似乎整个人都属于他的父亲而已。
“……每一个家世都清白良好,出身名门,是适合结婚的人选,”美人开口说话了,语调温柔,像在说台词一样的道,“大人不会委屈您。”
他没有直视黑泽崎墨蓝色的眼睛,目光落在他的脸颊处,但说完,他的眼波突然浮了一下,几乎要和他对视了,但实际上,又没有。
这一下,几乎如有实质,非常勾人。
他的父亲很敏锐,想把他打发了,但是没门。雄性动物的本能之一,就是打开父辈的管束,占领他们的领地。
他对清白的人没什么兴趣,矢莲的肮脏更有风味。
“行啊,”黑泽崎突然笑起来,往后微靠,几缕发丝落在深刻眉骨边,但他全然不管,只盯着他微颤的浓密睫毛看,肆无忌惮,“如果是夫人的意思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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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见父亲和矢莲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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