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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饿得肚子疼,仿佛有把钢勺在刮我脆弱的胃壁。
我用拳头抵着胃,忍痛呼吸了一会儿,把自己揉成了一小团。
卷帘门开了几次,有人进来端走了那碗冷透的蘑菇汤,换上了一碗新的。
不喝隔夜汤,看起来还挺养生的。
热气腾腾的尸臭味各不相同,我依稀分辨出了几十种蘑菇的碎尸,那些血肉模糊的子实体并不难认,就像人类从尸骸里摸出几片女性同类的美甲,或者几根精心染烫的卷发,除却毛骨悚然之外,我毫无品尝的欲望。
我如愿以偿地被饿晕了。
饥饿的后遗症比我想象的更大,我眼前一阵阵发黑,伴随着强烈的反胃感。我都怀疑自己沦落为了反刍动物,连胃袋都在痉挛。
我抓住了那支滚落在一边的注射器。
那支装了葡萄糖的注射器被我摸得都是汗,滑溜溜的。
我的手指在活塞柄上发抖,连针筒里的空气都被断断续续地排空了,然而我根本找不准自己的血管。
我像个神志昏聩的瘾君子那样,咬着牙,把胳膊在膝上,用针尖去试探手背上的静脉,扎出了几个乱七八糟的出血点。
血跟红珊瑚珠似的,细细地冒出来。
我有点晕,连注射器都吓掉了,抱着胳膊发抖。
卷帘门又开了,大概是到了换蘑菇汤的时候。
这次来的人没有转头就走,而是半蹲在了我的身边。他投下的阴影特别庞大,像个陨石坑那样横亘在我和他之间。
又是那个一米九的大块头打手,西装上系了件不伦不类的围裙,绑带在他滚圆健硕的肱二头肌上扎出了两个蝴蝶结,很有点护工气质。
他犹豫了一下,把那支注射器捡起来,掰掉针头,递给我。
我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叼住注射筒,喝了一口葡萄糖水,人就有点热起来了,难受得不行,只能把额头贴在水泥地上,轻轻发着抖。
大块头叹了口气。他估计刚从护理病房出来,胳膊肘里还掖了条小毯子,干脆就轻手轻脚地披在了我身上。
他又悄悄走了。
我把脸埋在毯子里,整个人都烧得通红,额头上都是热汗。我身上的汗是一圈圈晕出去的,两块肩胛骨都湿得跟鱼翅没什么分别了。
我忍不住把衣服下摆卷起来,用来擦下颌的汗,果然两枚乳头都翘得恬不知耻,又红又圆。
我摇摇晃晃地跪坐起来,给自己薅了一次蘑菇,只打出了一层透明的液体。我只能一边把手指捅进不停翕张的小孔里,乱糟糟地用指甲盖刺激前列腺,让前头的子实体一翘一翘地,保持湿润的敏感状态。
即便如此,我还是处在一种狼狈不堪的燥热中,像发情期的母猫那样,用翘起来的乳头和子实体来回磨蹭毯子。
我其实有点难堪,那种再熟悉不过的燥热感阴魂不散地缠着我,让我错觉自己又回到了那场黏腻的噩梦之中。
我很难接受葡萄糖的味道,可我得靠它吊命。
我抱着毯子,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像一只茫然的小僵尸一样,走路都晃着鸭子步,屁股里黏腻的液体都滑到了大腿上。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卷帘门底下压着一束光,像积雪一样明晃晃地铺陈在地上。
我试探着用手指碰了碰。
门没关,留了指头粗的一道缝。但已经足够我推起来一截,慢吞吞地爬了出去。
很深很长的过道,连接着一扇铁门。
我走进了一个昏暗的房间。
一屋子中西合璧的药味,还有消毒水特有的清冽气息,对蘑菇很不友好。金属输液架轰然倒在地上,把我吓了一跳。
“又他妈谁?”有个人盘踞在床上,一条腿嚣张地垂在床沿,声音嘶哑,“不是让你们滚了?耳朵聋了?”
我热得眼睛都憋红了,生理泪水都在眼眶里烧起来了,他的影子像颗水银丸那样,跟着水光一起乱晃。
他很不耐烦地把我拎了起来,摸索了一会儿我的脸。
这么昏暗的光线下,他居然还不伦不类地带了副黑超,跟个熊猫人一样,还有两片弧度熟悉的薄嘴唇。
“怎么搞来只小兔子?”他把我掀过去,很粗暴地摸我湿透的短裤,“屁股都湿了,吃了药来的?”
他拔了吊针,用输液管把我的两手反绑在背后,拧着我的大腿,兴致缺缺地和我做了一次。
这很难说是交配,倒像是猫抓老鼠式的恶劣消遣,我的屁股都被他捏肿了,差点就被扯成了一字马。
他那根东西始终处在一种不正常的亢奋状态,像烧红的烙铁那样,差点把我捅得肚烂肠穿。我身上的药效都褪的差不多了,屁股里的水也被磨干了,涩涩的疼,他却渐入佳境。
他抱着我,像动物那样交媾的时候,我从他枕头底下摸到了一块没拆封的小面包。
我一边啃着面包,一边浑身发抖地挨艹,眼泪流了满脸。
他固然有一根弹药充沛的子实体,可惜肾功能跟不上,我感觉他的喘息声越来越剧烈,然后栽倒在了我的身上。
这变态熊猫人马上风了。
我的感官有点钝,眼睛里都是雾,只知道屁股火辣辣地疼。
我呆呆的,低头把那块小面包吃光了。
也算是没白卖这趟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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