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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的一厢情愿,对方都能感受到,能够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但他的一厢情愿,就好像自己演了一出独角戏,连台下的观众都只有自己。
谢砚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什么都没有接收到。
他们两个人完全是两条错位的线,在情感上从来都没有相交过。
这个突如其来的认识让江野如遭雷击,脸色已经惨白一片,面无表情地盯着谢砚,那些什么‘一厢情愿’、‘想错了’、‘信号错误’等等的东西在脑海里如潮水一般褪去,余下的只有一句血淋淋的判言——
‘我没有喜欢你。’
他的心脏在那一刻简直坠到了十八层地狱下面,被油煎火燎着。
楼梯间里沉寂下来,冰冷的白炽灯把一切都照得苍白,连呼吸都仿佛蒙上了一层寒霜。
谢砚打破沉默:“我喝醉了的时候,第二天早上醒来,前一天发生的事情就都不记得了。”
他的意思点到即止,撇开头:“那我先上去了,你也快回去吧,再见。”
他知道这个圆场圆得很拙劣,这个状态根本不是醉到记不清事的状态。
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种给台阶的话术,江野不会不清楚,也不会不接受。
他离开时,余光瞥见江野还孤零零地站在原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怎的,他有些不是滋味儿。
直到回到宿舍,谢砚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太荒唐了。
他渐渐回过味来,这件事荒唐的点不仅在于江野误会他的感情,更在于江野误会了之后,竟然还接受了。
接受了这个原本不存在的感情。
是接受了吧?他想。
那个吻不就是铁证吗?
为什么会错意后会接受呢?
他不想这么简单地承认那个答案,但抛开所有不在理的可能性之后,剩下的那个就是唯一的可能——
江野喜欢他。
这真的荒唐至极,谢砚闭上眼。
但他此刻却有些不合时宜地想到,江野当初在觉得他喜欢自己的时候,是不是也觉得荒唐呢?
大概也抓狂过吧?
他无从考证,酒精的作用重新袭来,把他拖进梦乡。
梦里,‘卧槽’和‘喜欢’两个声音来回交织,热闹非凡,仿佛锣鼓喧天,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
江野也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似乎是已经三三两两散场的选手喊了他,他才慢慢回神,眼睛冷冷一瞥,把正准备询问的选手吓得一句话不敢说。
他抬起有些酸的腿,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楼道。
刚出楼道,袁茜就精准地捕捉到他的身影,跑过来:
“哥?我给你打电话你都没接,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她等了两秒,没听见江野说话,抬头看他的脸色有些不好,在月色下冷得渗人。
“聚餐已经结束了,要回去了吗?”
“……嗯。”
江野轻哼的声音好似被砂砾磨过,明明只是很轻的一个字,给袁茜的感觉却是说得很艰难的样子。
她跟节目组打好招呼,和江野坐进保姆车里,车子缓缓驶离训练基地,热闹和嘈杂逐渐在耳边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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