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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阿凉第二次对燕修然行跪拜礼,第一次是在肃州。
燕修然看到如此打扮的阿凉,他的心怦怦跳,像是被什麽东西猛的撞了一下又一下。
他仿佛是在品味空气一般深呼吸一口,好像如此才能压下心里的悸动。
这次他没有第一时间就让阿凉起来,他坐在书桌後俯视跪在地上的人。
“决定了,要去太子府?”
这次的阿凉也不一样,她微微擡头直视燕修然,语气温柔又残忍,“殿下的想法难道不是和奴一样吗?”
她也不是蠢蛋,燕修然每每的情绪失控,不就是因为对自已有了那麽一点兴趣吗?
可这点兴趣太少了,和他的大业比不了。
况且她也不会一无所有的去赌一个男人的真心。
她是赌徒,但她不会赌男人。
燕修然有时候很讨厌阿凉,她太懂自已想要什麽了,不,不是自已,是他太懂男人了。
她总是能猜出自已心里想要的是什麽。
这让他难堪。
“还记得自已要做什麽吗?”
其实燕修然知道,这次放走阿凉她就真的飞了。
给太子送人,他自已不可能扣着人家的卖身契,阿凉不想为自已做事,安安心心待在太子後宅的话,谁也拿她没办法。
阿凉就像知道他的想法一样,神情坚定,“殿下,阿凉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您救了我这件事我从来没忘。”
“其实我有很多种办法,让你就算拿到身契也可以听我的话。”他自顾自的说。
“可阿凉,你替我挡的那一箭,我永远记得。”
所以,你是真的自由了。
阿凉因为他的话愣住了,她其实有些心虚,那个时候她算过角度,燕修然中箭必死,而自已却不会。
殷横箭来的方向是按照燕修然身高的角度射出的。
阿凉看着上面的那人,心说,他其实也不是个坏人,身为皇子想要登顶没有错。
那个位置太诱人,只要处在皇子位上,就有可能得到,多大的诱惑啊。
更可怕的是,如果上位的兄弟和自已不和,那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想活就得争。
而燕修然利用自已这点,阿凉也能理解,他们不熟,自已还是他救的。
一个卖身了的贱奴,在作为皇子的燕修然眼中有利用价值,她应该感到高兴。
如果自已和燕修然的位置换一下,阿凉相信,自已会比燕修然做的更绝。
“殿下,其实那次我是故意的,如果当时那支箭对我有生命威胁,我是不会挡在你身前的。”
她把人性说的如此直白,燕修然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想,阿凉为自已挡箭,可以是责任义务,也可以是心悦他,唯独不可以是故意。
这一瞬间,他心头的炽热和躁动都冷了下去,连带着脸也发青。
“你......你敢不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殿下,我当时想的是,这种方法才能让您记住我,您手底下那麽多能人,事情又多。
忘记一个无关紧要的丫鬟很容易,而作为下属不被记得很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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