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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牧:“呜……”
裴悉:“……”
十分钟后。
裴悉从卧室将一张被子抱出来扔在沙发上,对阳台上一堆贺楚洲刚从车里搬上来的狗粮狗碗狗窝已经无力再说什么。
这人就是早有预谋要赖着不走。
他的最多容忍他一晚上,明天早上就立刻想办法让人把他接走。
贺楚洲长手长脚窝在沙发里,翻身困难:“悉悉,我没有客房可以睡吗?”
裴悉:“睡沙发还是回车上睡,你自己选。”
贺楚洲很有眼色地拥着被子乖巧躺下:“这沙发好软,比床舒服,我老婆眼光真好。”
裴悉懒得理他,给狗倒了一碗水,顺手摸了摸狗头,没再分给沙发上眼巴巴盯着他的贺楚洲一个眼神,转身回了书房。
今夜的天气是多云,星星都被遮挡在云层后面,时间接近凌晨,云散了些,才有一些星星点点冒头。
裴悉揉揉发胀的鼻梁,关上电脑起身离开书房,回卧室时临时想起什么,往客厅随意望了一眼。
沙发上的人睡得拮据,一只脚和半张被子都在沙发外,另外一半被他勉强卷着被角压在身下,只需要一个翻身就会全掉地上。
裴悉收回目光扶上门把,客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再一看,另一半被子果然已经不保,贺楚洲衣着单薄蜷在沙发上,小狗在他不远处的毛茸茸狗窝里乖乖趴着,看见裴悉了,尾巴摇得很礼貌。
夜黑风高,主卧的门被推开又关上,客厅恢复一室静谧。
小狗放下晃动的尾巴安然入睡,贺楚洲面向沙发里侧睡着,被子重新严严实实盖在了他身上,脸也遮住了,只剩一点头顶还露在外面。
*
*
翌日清晨,裴悉准时在生物钟时间内醒过来。
没忘记客厅还有个麻烦精,收拾好从卫生间出来,他拨通助理董翰的电话,打算让董翰去联系贺楚洲的助理过来把人带走。
但不知道是时间太早还是对方被别的事情耽搁了,电话响了一阵一直没人接听。
他便转为发消息,打开微信找到董翰,一边编辑文字一边往外走。
门一拉开,扑面而来的食物香气令他手上动作和脚步皆是一顿。
抬头望去,餐桌上摆放着做好的早餐,客厅里空荡荡,被子被人整齐叠好放在沙发,阳台也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一根狗毛也没有留下。
走近餐桌,装满热牛奶的玻璃杯下压着一张纸条,上面用龙飞凤舞的行草留着一串字迹:
【感谢裴总大恩大德收留,添了一晚上麻烦实在抱歉,仅以此表达我的歉意,厨艺一般,但心意不减~】
落款是贺楚洲,后面还涂了一个团七八糟的爱心。
睡一觉就恢复了?
看来这个后遗症远没有他想象中麻烦。
随手将纸条扔进垃圾桶,董翰回了电话过来,他接起拉开凳子坐下:“没事了,对了,一会儿重新帮我安排一下今天的行程,把会议集中在上午,下午我要出去见个客户。”
这段时间的工作其实不算多,项目都在各个负责人的监管下有条不紊进行。
但是裴悉是闲不下来的性子,除了工作,他的生活里好像也填不进别的东西了。
照旧度过忙碌到堪称机械的一天,晚上去合作商举办的晚宴露了个面,回到家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
洗去一身奔波的疲惫上床躺下,不消片刻,他便在潮水般的倦意侵蚀下很快陷入沉睡。
只是这夜的睡眠时间仿佛格外短暂,感觉上一秒刚闭眼,下一秒就被门铃声吵醒。
睁眼一看,窗外的天空才刚泛起鱼肚色的白。
门外是贺楚洲,裴悉以为他是特意过来道歉的,结果门一打开,看见他左脚边蹲着一只狗,又脚边搁着一只行李箱,突然预感不妙。
果不其然,贺楚洲开口就是王炸:“悉悉,你不愿意回家没关系,我可以搬过来照顾你。”
“放心,我很好打发,给我一张沙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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