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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幕都浮现在眼前,更让人眼含热泪的是接下来的场景。
一个妇女牵着两个孩子,其中那个五六岁的大孩子,见了什麽都想要,不给买就撒泼。女人无奈地训斥,硬拽着孩子往前走。孩子就是不走,最後还是给了一个糖人才满足。
这是命案发生的那一天,死亡前最後的温馨一幕。
那是多麽美好的回忆,徐征明一下子哭了,他说:“我想起来了,我属猴,却转出了一只鸡,当时我还在摊子前大哭大闹,希望能重转!”
十二生肖转盘上,龙蛇寅虎栩栩如生,母亲的无奈叹气,糖人师傅纵容的默许,儿童的欢声笑语,还有那幼儿手指轻轻一拨,便逆时针旋转的指针……在徐征明的回忆中,恰似滴溜溜的钟表,又似最美好的幻想,仿佛他能回到过去,阻止一切命案的发生。
踩在这十九年梦中的土地上。
当事人的眼泪汹涌而出。
徐征明指着一堵破败的灰墙,诉说着当年的故事,衆人傻了,觉得他疯了。
因为大家什麽都看不到,只看到了一堵破墙。
不过徐征明的表述极有感染力,那磕磕绊绊的描述,让衆人眼前似乎真出现了一幅人声鼎沸的热闹画卷,以孩童的视角。
他们还从对方的哽咽声中,品出了一丝物是人非的悲凉。
他们一时间惊疑不定,互相对视一眼,嘴唇无声地一张一合,心中泛起一丝质疑。
假的吧!?
该不会是演戏吧,不然一个人怎麽可能通过梦境时隔十九年找到自己的家乡,还能回忆起当初的景象。
就算是真的,当时那个孩子才五六岁吧,真的能记住这些细节吗?
孟冬臣面颊抽搐了一下:“这还用想?肯定是假的!”
这个团队还真敬业,一下车就开始演。
没等他们反应,徐征明忽地再度神经质一般地跑动起来,“我家应该在那里!”他指着山脚下的一栋砖瓦房说道,他就这样跑了过去。
江雪律紧随其後。
有完没完!
孟冬臣想骂人了。
就算是演戏,好歹等他们这群观衆休息一下再演吧。
是啊是啊,才坐了七八个小时的车,他们好累的。
衆人皱紧眉头,满腹牢骚地跟过去。只是没想到,徐征明所指的地方,真有一间土坯房,屋门老旧,似乎很久没人住过了。房檐四角满是蜘蛛网,屋内还有一股臭气熏天的被褥霉味传来,衆人刚吐过,闻了这味道,一时间呕吐欲再度上泛。
孟冬臣擡起脚,还没踏入,就被这股味道给熏走了。
“我就不进去了。”
他话刚出口,忽然发现自己手下一名志愿者脸色不对。
“孟哥,你还是进去一趟吧……那个梦境凶杀案搞不好是真的。”
“怎麽可能!”孟冬臣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不过他还是给面子,忍住气味转身进了屋,这一看他愣住了,眼睛微眯起。
这屋里实在是又脏又破,墙灰大片大片脱落,白色墙粉全掉在地上,透着一股被岁月侵蚀的腐朽。家具也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可观屋内摆设,旧衣柜丶土炕丶旧桌子,他莫名産生了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很快他知道这种似曾相识感来自于哪里。
跟徐征明涂鸦上的一模一样。
其馀志愿者也都看过那幅画,这一刻人人脸上都面露惊疑。
孟冬臣:“巧合,一定是巧合!”
全国各地的农村不都是这样?十间屋子就有六七间这样摆设。要是给他画笔,他随便画画也能画出一模一样的场景。
难道凭借一个相似的屋子就能证明,这两人不是骗子吗?那这证据也太薄弱了。
这也不是没可能,衆人思考了一下後点了点头。就在这时,一名站在门口的志愿者忽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又怎麽了?”
“你们看远处的山峰!跟帖子里的画里一模一样!”志愿者往远处一指。
“有什麽好看的,都是山。”
衆人望了过去,随後话自动消声。
他们发现,远处山峰起伏的弧度,山峰脚下那条河,即使过去了快二十年,依然跟徐征明那幅画一模一样。
如果说屋内的场景相似是巧合,那屋外的风景也一模一样,该怎麽说?
一时之间不少人猛地打了个寒颤,唯物主义价值观摇摇欲坠。
“巧合罢了!梦境都是虚幻的,山脚有河,房子边有竹,全国各地的农村不都一样?”孟冬臣也看了一眼,这一眼他发现这远眺风光跟徐征明的画中景很像,眼神中结结实实滑过一丝吃惊。
随後他想起什麽,停顿须臾後,脸庞流露出讽刺之意道:“也有可能不是巧合……是我们小看treasure和念念不忘了,那两幅画,应该是念念不忘提前准备好的。毕竟现在网络科技这麽发达,在地图输入一个地点,足不出户也能身临其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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