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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队伍途径各州府村落,只要不给各州府衙添麻烦,通常都会给予便利。
路过村庄,不得入村滋扰,但可寻村中里正商量食宿之事。
一般情况下,村子也不会太排斥,毕竟路过的流犯不一定都是穷苦之人,有的流犯本事大,一路吃香喝辣架着马车途径歇脚也有得是。
宿在村边,有押官看着,枷锁镣铐也很安全,不管是押官还是犯人总要吃喝,村中也不算吃亏。
冬子翻山越岭,赶在流放队伍之前,敲开了高家村里正高树生的家门。
“三叔!快开门啊!有急事!”
冬子把大门敲的咣咣直响。
秋末收粮後,入了冬村子里就没什麽营生了,村子里男的要麽进山要麽进城,女人在家缝补衣物,或者入山脚下捡点野菜晒干备冬。
高树生身为高家村里正,今日本该是张罗着村里的青壮年,结伴进山寻麽点山货。
但前几日,有村里的年轻人从城中回来,说城里正热闹,正缺人手打杂货,一下子拉去十几个人,高树生一下子无人可用,只能等他们那些人回来。
这其中,就有进山的好手高山河和冬子。
明明过两天才回来的人,突然来找他。
高树生披着衣服磕着烟锅子就出来开门,“多大的事,快把我家大门砸了,毛毛愣愣的,什麽时候能长大。”
说归说,还是让冬子进屋了。
冬子一进屋,先暖身,边搓手边跟高树生说:“叔,前面有队流放的犯人们,可能要路过咱村儿。”
“又有流放的啦?”高树生问道。
“嗯!”冬子点头。
“来就来呗,一年到头总要来个几次,不怕,村东边那块,有几间闲房空地,正好借他们用。”
高树生不觉得这是多大的事,按照往常旧年惯例做就行了。
但冬子猛把头摇了几个来回:“这次不一样!三叔,这次他们人可多了。”
高树生一听人多,精神了些,忙问道:“人多,是多少人?你可知道。”
“山河哥让我绕道先回来给你报个信,本来我一大早能回,後夜山里雾大狼叫的欢,我就在山里那水洞躲了半夜,起早天亮赶紧跟你说。山河说,他们连官兵带犯人,一共百十多号人呢!”
“这麽多?!”
高里正也吓着了。
“还有一队跟着的商队,人也不少,几十号是有了。”冬子又道。
这一下子,高树生可坐不住了。
他起身在房中来回踱步,详细询问冬子,这次的流放犯人为何这麽多人,以前最多几十个那不少了,这次居然这麽多人,他们高家村才一百五六十户人家,何况现在许多男丁也不在村中,都进城务活去了。
呼啦一下子进村子里这麽多人,他们庙小如何接应?
可是人多,也代表着好处多,听冬子话里话外的意思,流犯之中还有不少人身上略有银钱,高山河带着他跑去卖草鞋都能赚上一笔。
那……到了村中,也需要换点路上的吃用不是?
况且,还有富裕的行商呢,他们那些人可是自由身,宿在村中历来吃用都选好的,出手也阔错。
一边是富贵,一边是危险,高里正心中有点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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